忍冬擦擦额间的汗,烈日炎炎在山路间行走确实很费劲。
曲曲折折的山路上,一驴驮着一人在缓慢行走着。岩石久经风化,或曲直圆方,或断裂纵横,千峰万壑,体兼众妙。
如歌舞剧般错落有致,妙然天成。
虽然不知道此山叫什么名字,但是山林里的草木葱郁,想必也是吸天地灵气,汲日月精华后才能有如海水滔滔,层峦叠嶂如人间仙境的巍峨山峰。
几经盘旋才到了山顶,只要从南面下去,应该就能到达农人们所说的玉邺城了吧。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前行的步伐停止了,忍冬看着这驴子。
原来它趁自己欣赏美景时将青草吃光殆尽了,结果现在饭饱之后又不走了。
“行行好,您老人家再多走一会儿,只要翻过了南面这侧山峰,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快走,你快点走啊”拉着缰绳,使劲拽它它都不走,也许是把它逼急了,驴子前蹄一抬,腰身一摆。忍冬就很华丽的掉下去了。
不是吧老兄!下面是万丈深渊呐…
啊…
耳边的风极其骤烈,刮的脸颊生疼,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重心下降,血液冲上脑袋,忍冬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头重脚轻,血液倒流,脑袋快爆炸时,忍冬悠悠醒转。
四周是白雪皑皑的峭壁,纯白色的空间,眼神无论飘到哪里都是一望无际的白。
而自己正好被悬崖壁间一棵小松树所救,看那松树弯曲的程度,想必自己也挨不了多久了。
好冷啊……为什么悬崖下会是雪天啊。看着身上单薄的衣衫,身体情不自禁的发抖更是增加了树枝的断裂。
听到‘咔嚓’一声。忍冬连悲叫都省了,直接闭上眼认命了。
哎!天要亡我啊…
感觉没过多久,自己就好像着地了,摔在地上也不是很疼,可能是雪很厚的原因。
从雪地里站起身子,踏出被自己砸得很深的雪坑,哆哆嗦嗦的朝前走去。
此时又冷又饿,终于体会到什么是饥寒交迫了。
是老天的垂怜吗?还是只是自己饿昏后的错觉,这应该不是海市蜃楼吧
前面几百米的地方竟然有座水晶一样的宫殿,四周的树木也因为冰雪成堆结成了冰晶,在树叶上闪亮亮的,一片莹白的世界,是多么的梦幻。
忍冬想快步跑过去,只是碍于雪积得太深,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时不时还会摔倒。
等走近了,忍冬早已满身是雪。
一个小孩穿着精致的袄子在雪地里玩着,忍冬此时见到人就像见到亲人一样的激动,因为自己得救了。有人的地方还愁吃穿吗?
小孩子也许是感觉身后有人,转过小身子,当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时,明显吃了一惊。圆睁睁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煞是可爱。
忍冬也顾不得冷了,看着面前那么可爱的一张小脸,粉嘟嘟的脸蛋,圆圆而黝黑的眼睛,细腻白皙的肌肤,那好奇的小样儿,让忍冬伸手使劲儿揉捏着他软糯糯的脸蛋。
“你的皮肤真好啊,像豆腐似的”
小男孩没有生气,笑呵呵的望着眼前捏自己脸的忍冬。天真无邪的望着她“姐姐,这是给你的礼物”
伸出软糯糯的小手在忍冬面前,那模样比精灵还萌。
忍冬笑嘻嘻接过,这个小正太也太上道了,人长的可爱到无敌不说,连人情世故也那么懂得。
感觉手中的东西在动,五指轻轻捏紧感觉了一下,手中的东西软软的,还肥肥的?还滑溜溜的!
什么呀?
当自己摊开手掌时,见到一条三条手指那么粗的绿色软体虫,它的两头还有一厘米长五毫米粗的触角,前面竟然还有两只眼睛,一张线条似的嘴咧着竟望着自己在笑。
啊…
在自己倒在雪地上之前,她看懂了那小屁孩眼里的捉弄,恶魔啊。
小孩走近忍冬,将她扔掉的绿色虫子捡起来放到树叶上“对不起啊小绿,这个女人太粗鲁了,没摔疼你吧”
放走绿色虫子后,小孩蹲在晕倒的忍冬身边,拿着雪在她脸上捣鼓着。
“祁勋,又淘气了,该打”
来人白衣胜雪,一头乌丝被黑丝带简单束起,苍蓝的眼瞳犹如一片海,无尽的悲伤渗透在那蔚蓝的海中。腰间一条碧蓝色腰带,整个人不发一语,那冷冷的目光仿佛有磁力,溶化在一片盛大的虚无之中。他给人以一种圣洁,又冷酷的感觉,身上散发的王者气息,令人沉醉在那冰雪一般的气质中,冷到彻骨,却又浪漫多情。
“爹爹”
小祁勋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把扑在男子身上。
“爹爹别怪祁勋,是那个女人的错,她捏了我的脸,我要惩罚她”
“调皮捣蛋。”
“爹爹!”小男孩扑在男子怀里撒着娇。
男子宠溺的捏着他的小鼻子,笑笑。清澈的目光清澈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忍冬一头冷汗的从床上坐起来,四下在床上望了望。慌乱的翻找着。
绿色的大虫在哪里,在哪里…
冷汗沉沉顺着额间流下,忍冬一掌拍在脑门上,继而甩开了慌乱的思绪。
还好,没有。
一平静下来之后,忍冬揉揉发痛的太阳穴,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越来越多,难道是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来出现了幻觉的缘故?
可是,为什么每次场景又这么真实?
忍冬拉回思绪,看到自己身上盖的被子和四周的床幔也是陌生的,放眼四周,这是哪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才发现窗前梅花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人长身玉立,一袭雪白色的衣袍飘扬。
忍冬披着衣衫打开门走向他,迎面扑来的雪花使得忍冬更加拢紧了披风,看着漫天雪花里,独自站在梅花树下的人问道“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轻飘飘的视线从雪景转到忍冬的身上。
忍冬愣了,这一刻该怎么形容他?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若墨画?
纯白色的梅树下,他唇色如樱,肤色如雪,额前几缕发丝随风逸动,苍蓝的眸子里盛着冷冽,虽然极尽魅惑,但他眼里的千年寒冰就能让人望而却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磁性传进忍冬的耳朵里。
忍冬就以为只有他的面貌看起来寒冷,没想到不带温度的话更是让她像被千万支冰箭射中似的那般透骨的冰凉。
“摔下来的”忍冬看着悬崖峭壁无所谓的说,“谢谢你救了我,你知道怎样才能出去吗?”
栗源辰夜冷冷的转身,酷酷的走了。
“哎,喂…”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音雪庄的婢女”
远远地声音飘过来,在雪地里回荡。
“喂,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啊,你这般强势可是赤、裸裸的侵犯我的人、权”
“我不要当婢女,要想录用我,可是要高薪聘请的!”
“喂,你听到没有?你给我站住!”
忍冬一个人在雪地上撒气,看来这里的人都是奇奇怪怪的,除了自己没一个正常的。
回应她的,只是山间猛烈呼啸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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