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黑老四下颚处威胁道:“你给我安分点,虽然这屋里的东西,已经被你砸的找出不一件完整的物件。但从现在起,只要你再碰我屋内的任何一件东西,即使只是碰掉一点漆。我也会将你的脑袋,拧下来。”
黑老四注释这云霄手中的匕首,生怕她手一抖划伤自己。“你想干什么?”正威胁着黑老四的云霄,忽然间压低嗓子说道。警觉的走到黑老四身后,用力掰开他握紧的拳头,抽出他掌心的碎瓷片,然后狠狠的一脚朝他的双手踏下去。
黑老四吃痛的挣扎着,心想着,眼前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一个怪物。
“云霄姐姐,奴婢给您送吃的来呢!”房门响起,伺候云霄的奴婢,再次出现在她的房门前。
云霄站起身,不解气的狠狠一脚踹在黑老四的小腹上,威胁道:“安分点,否则杀了你。”
“帮我把这些碎瓷片,处理掉。”云霄收拾完黑老四制造的碎瓷片,将它交给站在门外的婢女。婢女低着头,接过云霄手中的碎瓷片,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云霄姐姐,向来是最珍惜这些古董、珍玩,这几天是怎么呢?为什么总让我处理,这些破碎瓷片?
云霄见奴婢离开,转身关上房门,坐在桌前享受她的午餐。丝毫没有察觉到,黑老四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因为在他的身体下面,此刻正压着一块小小的碎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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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是谁的奴婢?手中拿的又是什么东西?”伺候云霄的奴婢,拿着云霄交给她的碎瓷片,正准备通过密道离开影冢,去外面处理掉这些东西时。却被正带着永安王与豫贝勒巡视的梦逸叫住。
伺候云霄的奴婢身体一僵,转过身、低着头对梦逸说道:“管事大人,奴婢是奉云霄队长之命,去影冢外处理掉这些碎瓷片。”永安王和豫贝勒并没有开口说话,反而站在一旁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只见梦逸皱着没有,上下打量着为云霄办事的奴婢,拿起她踹在怀中的碎瓷片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梦逸忽然间想起什么,阴着脸对为云霄办事的奴婢说道:“我想起来呢!前天我巡视到这儿的时候,也看见你抱着一大包碎瓷片。急冲冲的往影冢外走。我记得我当时就有问过你,这些碎瓷片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给我的答案和今天的一样。”
为云霄办事的奴婢。头低得更低了,唯唯诺诺恭维道:“管事大人好记性!”永安王听完二人的对话,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心想着,这些碎瓷片内,莫非有什么玄机不成?难道有人正通过这些碎瓷片。向什么人传递消息。
梦逸注意到永安王眼神中的怀疑,即刻命人将云霄的奴婢扣下,带下去严加看管。“属下该死,让王爷挂心呢!”
永安王摆摆手道:“不碍事,记得要好好审审!”豫贝勒跟着永安王走出影冢,心中似乎还牵挂着什么人。走在永安王身侧,小声说道:“父王,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奴婢。能翻得起什么大浪?我觉得用不着压下去审问,这么严重。”
永安王停下脚步,扭头瞪了豫贝勒一眼,呵斥道:“你觉得?你觉得有什么用?敌人往往都是无孔不入,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让我们全家命丧黄泉!你知不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人盯着我们永安王府,有多少人盯着宗政王府。又有多少人盯着皇宫?”
豫贝勒退到一旁,不满的嘀咕道:“孩儿愚钝,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们,但我知道这影冢内从无间断的惨叫声,让人全身发麻、寝食不安。”永安王大跨步往前走,略带愤怒的对身后的豫贝勒说道:“没用的东西!”
豫贝勒站在原地,没有再跟上永安王的脚步,反而对着永安王的后背大声说道:“父王,您就没想过,那些正在被你严刑拷打的人,可能是被冤枉的。他们至始至终效忠的人,只有父王您?”
豫贝勒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走在前面的永安王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他却并未停下脚步,在下人们的簇拥下走进自己的寝殿。
“贝勒爷,您怎么能和王爷这样说话呢?即使您觉得王爷的出事方法有些不恰当,您也应该私下与王爷说。您看看这,下人们都看着呢!”被永安王派过去,伺候豫贝勒的奴才小英子,弯着腰小声对豫贝勒说道。
此时的豫贝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一脚踹在小英子身上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与父王说话哪有你评论的份?”
小英子跪在一旁,口中却连连叹气。“小英子,贝勒爷已经走了,你快起来吧!”同小英子一起,被永安王送过去服侍豫贝勒的婢女小梅,将小英子从地上扶起来。
“这、这算什么事啊!”小英子苦着脸站起身,全身无力的靠在树上说道。
小梅安慰性的拍拍小英子的肩膀,道:“这就是我们做奴才的命,别唉声叹气呢!快跟着我回去伺候贝勒爷,回头被人瞧见你在这里偷懒,有得你好果子吃。”小安子点点头,垂头丧气的跟在小梅身后。
“贝勒爷,小心?有没有烫着?奴婢马上去传御医?”小梅刚走进豫贝勒的房间,就见他身体突然一抖索,端在手中滚烫的茶水全部撒在他的衣服上。
豫贝勒推开小梅的手,道:“不用呢!你出去吧!”
“可是……。”小梅委屈的站在豫贝勒身旁,蕴含在眸子内的眼泪,随时都有落下来的危险。
豫贝勒毫无耐心的打断小梅的话,道:“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出去、马上。”望着小梅跑出房间的身影,豫贝勒虚脱的靠在椅背上,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些被关在影冢内,暗无天日的岁月。
影冢内,梦逸正带着打得辨不出人样的奴婢,朝云霄所住的紫云楼走来。“梦逸,你怎么来呢?”云霄推来房门,望着眼前的梦逸,不解的问道。
梦逸一言不发,只是将为云霄埋碎瓷片的奴婢,扔在云霄面前。云霄低下头,瞧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奴婢,问道:“他是我的奴婢,怎么呢?难不成他犯了什么错,让你们把他弄成这副模样。”
梦逸深吸一口气,毕竟云霄是九霄的妹妹,他也不太好与其撕破脸皮,“今日王爷与贝勒爷在巡视影冢的时候,看见这厮抱着一堆碎瓷片,鬼鬼祟祟往影冢外走。王爷命我等拿下他,带下去严刑拷问,可是他却说这一切,都是受了你的指示,所以我就不得不带他前来问问清楚呢!”
云霄不悦的皱眉,道:“梦逸,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命他帮我处理掉,那些打碎的瓷瓶。至于你口中的一切,我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梦遗见云霄承认,面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阴沉,道:“这么说,你是承认呢?”
云霄对着梦逸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在自己房内砸花瓶,砸完让奴婢帮忙处理碎片,这有什么不对?”梦逸被云霄的话,卡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急忙解释道:“我没说你做错什么?只是王爷觉得,你奴婢的行为,有些可疑。我也是奉王爷的命令做事,没有其它意思。”
云霄对着梦逸微微俯身道:“梦逸,有些事,我也不想再瞒你。这几日,我和哥哥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争执,今日哥哥又向王爷告假休息,独自一人去京城周边游玩。我是他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可是他连临走时,都没有过来和我说一声,我怎能不伤心、不生气。”
云霄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淡淡的伤感。如果她说的全是假话,那肯定是逃不出梦逸明锐的观察力。绝就绝在半真半假,并且将自己心中的那份委屈参杂在话语中,通过声音传递给梦逸。
云霄悄悄抬头,见梦逸望着她的眼神,透露出几分怜惜,心中便只梦遗已经有七八分相信自己。深叹一口气,云霄对着梦逸继续说道:“众人皆知,我是九霄的妹妹,可是谁人能知,我是有苦难诉?有时我都觉得,我在哥哥面前,就是一只猴子。天天举着双手往上跳,以为这样他心中就会有我。但是……。”
云霄说道一半,欲言又止,用手捂着脸不停的抹眼泪。梦逸见云霄哭起来,瞬间慌了手脚,拿着云霄的手帕,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你们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带着这个贱婢,滚回地狱门?我告诉你们,谁要是再来打扰云霄休息,我绝不轻饶。”跟在梦逸身后的随从,连连朝天翻白眼。心想着,老大明明是你,带着我们在紫云楼问罪的,现在怎么反而怪起我们呢?
梦逸握着云霄的手,极为温柔的说道:“好了,他们都已经走呢!你快回屋休息吧!你放心,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