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圆房!(1 / 1)

想过千万种,却从来不曾想到屋内竟会是如此这般情景。

越君行站在‘门’口半天都恍不过神来,冬日山中呼烈的北风顺着大敞的房‘门’往里劲吹着,他却仍是那样怔怔地站着,久久不知该如何言语。

“还不快把‘门’掩上,不是说如今我受不得寒吗?”‘女’子声音娇柔地说道。

越君行转身将‘门’掩上,只觉脚步重如千斤,袖中双手也不自觉微微有些颤抖。他再次不敢置信般地看着眼前满屋轻点悬系的红绸,桌案上灼灼燃烧的两枚龙凤‘花’烛。

还有,跳跃的烛火中娇俏‘艳’丽一身红衣端坐在榻上的,‘女’人。

纵使隔着覆在面上的那袭头纱,越君行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南意欢那深邃绝美的容貌,那娇羞绯红的脸颊、卷长秀致的睫,以及那双顾盼生辉的美眸。

巨大的震惊不断冲击刷洗着他惯来山崩不变的心神,他一步一步往榻边走去,肩头轻微发抖,垂在身侧的手,亦兀自握紧成拳。

“欢欢--”用力全力方才说出的话语竟然有一丝丝哽咽。

南意欢抬眼,笑意如枝头初绽的白梅“你怎么才来,人家都坐了半个时辰了?”

“你怎么才来?”

短短五个字,却叫越君行强忍的满眼热意再也抑制不住地湿了眼角。

这一日,究竟是等了多久,才来。

究竟是等了多久,才等来她这一声呼唤。

从十二年前两人在赤水郡相遇,到一年前两人在落霞擦肩而过,待得再相见时已物是人非,她将自己的真心困守在黑暗幽深的隅角,从不让人走近和窥探丝毫。

到如今,她主动安排这一切。

这一切,本该是由自己准备好送给她,可是,却被她拿来,以这样直白的方式来像自己宣告她的心意。

这一切,太美好,太幸福,他恍如仍在虚幻的梦中!

南意欢见他在离自己五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痴痴望着,不言不语,脸颊不由浮上一层红晕,娇嗔道“快帮我把盖头掀了吧,闷了一晚上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窗外夜风爽朗,房内却是气温急升,雾气氤氲。

越君行缓缓前行来到榻前,颤抖着双手轻轻掀开她头上那极轻极薄的红纱。异常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她并没有戴厚重的凤冠,只在素净的发髻上斜斜别着那枚梅‘花’缠钗,颈间是两人分别在上元灯节时猜中灯谜所获的圆润月牙‘玉’佩。

满屋同样的红纱,红烛,同样的人。

却让他的心无比悸动,似要跃出‘胸’口跳动而出。

夜凉月光满地,红纱落下,没了那层阻挡,南意欢也终是有些羞红了娇靥,两人就那么静静一坐一站,无人言语。

越君行溢满柔情似水的眼眸贪恋地注视着她,伸手拨开她额前一缕不知何时散落下的秀发,净白修长的指尖眷恋地来回触‘摸’着光洁的额头,嘶哑着声音低声道“对不起,我迟到了,让你等了那么久!”

南意欢抬眼定定地看着他,眉眼弯笑。

是啊,等了这么久,她的人生中,终于等来了,他!

时光的阡陌上,人流来来往往,‘乱’‘花’‘迷’人眼目的时候太多,许多人,经常一个转身就已擦肩。

而我们,有过别离,有过错过,有过纠结,有过试探。

却终究跋山涉水,在茫茫人海中的某个路口,寻到彼此,携手踏血同行!

同样短短几个字,胜过千言万语,胜过天荒地老海誓山盟。

她懂,他也明!

许是屋内气氛实在太过静闷,也许是腹中确实过于饥饿,南意欢别过首,‘摸’了‘摸’肚腹,又探头往‘门’口地上牛皮纸袋包住的芙蓉糕看了看,低声道“我饿了,怕你提前回来,所以晚膳也没敢用,就一直坐在这里。”

听着她委屈的言语,越君行终是清雅低笑起身,本来按照正常马车行驶的速度确实他早该在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可是临时风痕传了封飞信过来,正好他在‘玉’倾城里,所以顺势就处理了下,因此才耽搁了点时间。

他转身走到桌边,看见上面摆好的四菜一汤早已透凉,心中微有些歉意,走到‘门’边,边开‘门’边道“我去找杨婶来把菜热一下吧?”

“风妩带他们去城里,今夜不回来了。”南意欢急急喊道。

越君行顿住迈出的脚步,想起刚才外面轻微的声响之后风寂也没了身影,不由问道“风寂是不是被夜竹带走了?”

“嗯。”南意欢呐呐地点点头,却是她让夜竹故意‘露’面,趁着他见是熟人放松分神的空隙,让夜阁的人掠走了他。

越君行浅笑出声,轻叹道“那你在这等着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出了房‘门’,沿着屋舍四周走了两圈,都没有找到风寂和夜竹的身影,整个别院空‘荡’‘荡’的,好似只剩了自己和南意欢两人。

他不由摇头苦笑,屋里的那些红烛红纱,肯定不是南意欢自己‘弄’来的,她这一番折腾,估计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心意,还不有多远躲多远了,又怎会继续留在这里。

可是,看着房中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还有南意欢不停喊饿的语气,他右拐走进了杨婶平时劳作的小厨房。厨房很是整洁,炉中还有些炭火微息,灶面上也摆放了一些洗好的蔬果,像是杨婶中午时备好晚膳时用的。

想着刚才屋里南意欢给自己的惊喜,他嘴角不自觉微微噙起了一抹笑意。

那就,也给她个惊喜吧。

随后,他翻叠起两手的衣袖,皱眉在灶台上扫视一周,脑中回想着有次外出时看着风痕动手的样式,从中挑拣了几样。随后他又拿起一旁的菜刀,晃了两下后觉得不顺手,干脆扔在一旁,走回‘门’外马车旁,取出长剑,回到小厨房中,左手背后,右手挥舞长剑,将抛洒在空中的蔬叶片片段段直横扫入锅灶中。

这边,南意欢在屋中沐浴完起身,发现越君行还未回房,便想要出‘门’去寻,恰好看见他红着脸端着一个长碟进来。

长碟上稳稳放着两碗面条,只是最简单的青菜‘鸡’蛋面,且似是某些味料较多,面汤颜‘色’呈现一种不正常的黑‘色’。

越君行面‘色’微窘地将两碗都搁在自己面前,然后转身回到房‘门’处,弯腰拾起地上那团芙蓉糕,打开纸包,松了口气,走到南意欢面前递给她道“夜竹他们都不在,我看着厨房里还有些东西就试着煮了一碗,但看着应该很难吃,要不,你还是吃这个芙蓉糕吧,没碎。”

南意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她嘴角微翘,侧身绕到桌边坐下,背身时眼角泪珠偷偷滑下,却又在瞬间面对他倾城笑道“我今日突然不想吃芙蓉糕了。”说完,她拿起竹筷,挑了几根面吃起来。

越君行深幽的眼眸逐渐转为炽热,他随即也在桌边坐下,小口食用起来。可是面条刚一入口,他便觉得酸涩难当,可是南意欢却吃的很开心,不一会,面碗就见了底。

刚沐浴过的她韶华清丽的脸庞红扑扑的极其‘诱’人,微风拂动,身侧垂落的罗纱轻轻摇曳,越君行只觉此生,从未如此幸福过!

两人默默食完后,越君行也进入屏风后,就着南意欢沐浴过的热水的余温洗漱了下。

刚转身出屏风,就见南意欢突然拿出一把银剪递给他,然后又从身后柜子上取出一个明紫暗水云纹的绣包出来,双眼蕴水含柔地道“我记得,之前我们大婚时你曾说过,同心结,求的是同心而结,所以之前你不愿意与我断发。如今,我愿了,你呢?”

“你呢?”

虽然明知越君行对自己的心意,可是问出这句话时,她仍心怀忐忑,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柔柔的嗓音,在寂静的山间屋内悠悠回‘荡’。四周红烛跳跃,南意欢周身皆笼罩在金橘‘色’的朦胧烛光里,嫣然巧笑更显妖娆。

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用心!

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个绣包正是那日两人大婚时被他收在房间木柜中两人未用之物,今日,竟被她专程取来。

虽然,不知是因何缘故,让她有了今日意外的惊喜。

可是,他很欢喜,从未有过的欢喜,似是残缺的人生终于寻到了圆满的那一刻。

他自认已经将自己的心意表达的无比明显和准确,可是,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不安和无助,才会,在这个时候,还来问自己,是否愿意?

想到此,他又有些心疼。

片刻后,越君行含笑地举起银剪,无比认真地捋过自己一束发丝,从中利落剪下。又近到南意欢身边,抬手挑出她青丝中间一缕,剪下一截,修长纤细的指尖灵活地缠绕几圈,打了个结,取过一旁的绣包装好,将系绳拉紧。然后递给她,轻握住她指尖,低哑着声音道“我愿意,意欢。”

“此生,此世,唯卿一人,只一人!”

“怎么可能?”南意欢有些讶异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越君行是太子,他日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只一人,这种承诺,他怎能说,又怎敢给。

越君行伸手替她抹去额头的细小汗珠,随后痴醉地抚上脸颊,指腹在她柔嫩的肌肤上轻轻摩擦著,语声坚定“世间‘女’子多矣,可欢欢,只有一人。若你担心我对你的心意会因帝位而变,那待事成之后,我便弃了帝位,我们就如今日这般隐入山林,可好?”

语毕,他将手放到她温软的腰间,轻轻拉扯至自己怀中,低声道“欢欢,你不必疑我今日之言,只因,只要你愿意,我们有一生的光‘阴’可待验明。”

“我信!”南意欢仰首,轻勾丹‘唇’轻声应道,连眸底都闪着晶亮的光芒。

上天终是对她不薄,让她遇上他。她将身体轻轻靠上去倚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屋中炭火发出的轻微的噼啪声。

过了许久,南意欢只觉他抚在自己纤腰手掌温度突然变得炽热烫人,不由轻轻推开他,说道“夜深了,要不我们歇息吧?”

话一出口,她瞬间羞红了脸,连白皙的颈部也染上一层‘迷’人绯红,赶紧补充道“你今天也奔‘波’了一日,也累了…”

“嗯,是好累,今日被你诳了独守马车三个时辰,浑身腰酸背痛,你说说要怎么赔偿我?”越君行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身子,愉悦地低笑出声。

南意欢错愕地瞪大双眼,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顺着话题如此说,可是想想自己确实是让他在马车上枯坐了三个时辰,心中也着实有些不忍,便抬脚在他凑来的‘唇’间轻轻印上一‘吻’。

就在她想要退身离开时,越君行伸手紧紧揽住她腰间,不让她有轻松逃离的机会,又低首追上她‘欲’撤的‘唇’,还轻轻蹭了蹭。

渐渐,他的呼吸变得浓重起来,间或还不停地低喃着她的名字。

“君、君行…”南意欢脸儿微烫地呢喃出声,两脚发软得连站也略有些站不稳,只能伸手用力抵住他紧压着自己的结实的前‘胸’,柔若无骨的小手自腰间搂向他的背部,将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可以吗?”越君行的呼吸越发不稳,声音也不觉地更加‘性’感黯哑了起来。

“嗯。”南意欢脸颊酡红地微侧过脸去,如蝶翼的长睫轻轻颤动,声若蚊呐地低低地应了声。

屋里,片刻,寂静。只剩下两人轻喘浓重的呼吸声。

身上衣服被缓缓地,缓缓地,温柔地一件件褪去,满地衣衫凌‘乱’。‘混’‘乱’中,越君行头上的金冠也被碰下,两人松散的发丝缠绕铺散在枕间席上,如绽开的墨莲。

南意欢睁开紧闭的双目,望进他载满温柔与深情的‘迷’醉双眸,感受着两人光洁身体的肌肤相触。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心儿砰砰‘乱’跳,只能随着身体的本能去贴近他紧绷的身体和回应着他同样生涩无比的动作。

蓦然,一声痛呼从南意欢‘唇’边溢出,随后剩下的未出口的话被一个温暖的‘唇’柔柔堵上。越君行停住身下动作,不敢在动,只贴在她‘唇’畔缓缓移动,疼惜地低唤她的名字,想要藉此抚慰她身上的疼痛。

体贴的动作让南意欢心中流过丝丝暖意,见他眼神愈加炽热,她忍痛娇羞地在他耳边轻语两声,随后只见越君行黑眸灼热地好似要吞噬一切,终是再也忍耐不住,让她彻底盛开怒放在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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