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撑在冰面上沒敢动.盯着眼前的冰面.似乎能看到冰层之间有少许融化的气泡在涌动.她所在位置或许正是薄弱的一块.周边的有人看到不对.纷纷招呼自己家的孩子快回到安全的地方.
褚墨见情况不对.笑意消息.抢过承川的手机.还好并沒有挂掉.他急急喊：“晓悠.”
整个湖面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來.晓悠知道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然这块裂冰真的塌掉.零下十几度真心让人受不了的.她试着爬动了一下.冰与冰之间细微的摩擦声传进耳朵就跟揪着心似的.
她大脑里甚至开始想象自己掉进这冰窟窿里.冰凉的水灌进嘴里让人窒息.掉进去一定会冻到骨头疼吧.对了.还沒学会游泳呢.这个样子掉进去.小命可能就不保了吧.
想到这.她的胳膊控制不住的发着抖.缓缓挪动了一点位置.可身下的冰面却又多出几条小裂缝.
滑落在一旁的手机中传來焦急的询问声.她豁出去的又爬了两下.极力忽略着冰面的变化.她尽量将身体趴平一些.眼睛看向远处的褚墨.慢慢靠近听筒：“情况有点糟糕.这块冰.太薄了.”
她的声音里不大.仍能听出那颤颤的尾音.褚墨知道她面临的危险.“别害怕别害怕.你就这样全身趴下來.受力面积大一般不会塌的相信我.然后慢慢地侧身滚动.尽量让自己用力均匀.”
她点点头.表示愿意配全.听他的话慢慢的侧起身.只是仰面躺着的时候却不敢再动弹了.冰块裂开的声音传入耳膜.是如此的清晰.听來越來越发的明显吓人.
褚墨听到她的哭腔和急促着呼吸声.着急得不行.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缓：“别紧张.深呼吸着别哭.你试着再滚两下.离开那块薄冰区就好了.”
晓悠伸手够到手机握在手心里.紧闭上眼睛又滚动了两圈.可是她怀疑似乎进入了更薄的冰面.她趴在冰面上说：“不行不行.我动不了.我害怕.”
褚墨突然回头瞅了瞅一直干着急的展波和承川：“你俩快点把裤子脱了.”说着.自己先解开了腰带.
“脱裤子干嘛.”承川问.
展波脑瓜倒是快些：“脱裤子当绳子呀.愣什么愣.还不快脱.”
承川忙点头.手摸到裤腰时又停住了.为难的说：“我沒穿秋裤.”
沒穿秋裤的承川最终还是舍生取义了.大冷的天他蹲了下來.将羽绒服向下拽拽.将两个膝盖蜷在羽绒服里.
褚墨和展波将三条裤子栓成一条长绳子.褚墨就趴着冰面一点一点朝晓悠的方向爬去.他得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展波看着承川那光溜溜的腿：“你不嫌冷啊.”
承川翻着白眼儿：“怎么不嫌.我那裤子好着呢.厚绒加棉的.穿一条就够了.谁还像你们似的穿秋裤.”
展波拍拍大腿：“兄弟.哥们儿穿的不是秋裤.这叫保暖裤.”
这时.陈瑾脖子里挂着个望远镜跑來了.身后跟着秋瓷和导盲犬.陈瑾看了看承川.眉头拧起來：“啥情况啥情况.不是让我來看双喜临门的么.咋发展成集体脱裤子了.”
展波跑回车上拿了几张报纸回來.对陈瑾解释：“褚墨用我们的裤子去英雄救美了.晓悠踩的那块冰裂了.”
秋瓷听到后急急的问：“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这片湖每年都会结很厚的冰么.”
承川边用报纸挡着腿边说：“今年是暖冬.比常年薄一些.”
展波安慰她：“沒事.褚墨一会儿就把她带回过來了.”
正说着.湖中心传來惊叫声.有人喊：“冰塌啦.”
几人慌忙朝湖心望去.只见褚墨离晓悠还有一半的距离.晓悠所在冰面终于承受不了重力.突然塌出一个窟窿.
晓悠尖叫一声后也掉了进去.所幸她穿的羽绒服有些浮力.沒有让她的身体一味的往下沉.惊吓中她一只手趴住了冰沿.呛了几口冰水后勉强的将头露出了水面.她吓得顾不上哭.只是嘴里大声喊着：“褚墨..褚墨..”她的双脚在冰水里踢着.可是踩不到任何东西.那种感觉真的让人绝望透顶.
褚墨急眼了.丢下裤子做成的绳索.真接站起來就很快奔跑过去.
他來到冰沿上伸出手去够晓悠.但是冰面太滑.他连拉带拽却使不上劲.眼瞅着也要掉进水里.晓悠感觉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放.两个人努力了一番.也沒有让晓悠爬上冰面.她的腿脚都已经冻僵.全然使不出力气了.
她冻得哆嗦.牙齿也在打架：“这儿太危险.要不……要不……你先离开这里吧.我还能等.我们等消防员來.”
褚墨沒有理会她的话.“我一定能把你救上去.这点你一定得信我.”他干脆跳进冰水里面.冰冻的感觉一下子袭满全身.让他连吸两口凉气.才出出声音：“别怕.你抱紧我.我带你游回去.”
“游回去.”晓悠不太明白这得怎么个游法.她嘴唇冻得直打颤.感觉他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胳膊抡出去砸在冰面上.面前的冰受到突然的重力碎裂开.面前顿时水花和冰渣四处飞溅.
“晓悠.你把眼睛闭上吧.”褚墨提醒着她.继续用胳膊大力的砸向冰面.他就这样砸一点游一点.披荆斩棘.
展波小心翼翼的踏上冰面去接他们.看得陈瑾心惊肉跳的.又怕自己惊叫引起秋瓷担心.只能干着急：“人沒事人沒事.褚墨救到她了.”
展波一步三滑拾起绳索.然后就看着褚墨就像一个英雄.所向披靡的把人给带了过來.
越是靠近展波所站的位置.冰层越是厚实.终于是砸不动了.褚墨喊：“扔过來.”
承川也顾不上形象.光着腿就跑过去帮忙.还有一些热心的游人也上前一起拽“绳子”将两人拉上了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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