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你心目里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的?”
“李敏镐那样的。”
“谁?李什么?”
“就是花样男子里的具俊表。”
“哦,你是说韩剧里的演员啊!可我没感觉具俊表有多帅,头发卷卷的有点别扭。”
“喂,很帅啦好不好?具俊表在第四集里面有一小段是把头发放下的,你一定要仔细看看!我就是因为那小段一下子心动了,那才是真正的他,很惊艳的啦!哦,我的偶像!”
“啊,惊艳这词用的女生身上还好,你用来形容男生啊?”
璐璐有些兴奋的拍着桌子:“当时就是那种感觉呀!哇,好帅!我就要嫁给那样的人。”
晓悠一听这,心想:完了,司马与具俊表的距离可不是一点点。她将这个信息传达给司马,司马很是痛心疾首的说,就怕这个。
不过他很快振作精神,说:“没事,我模样本来不丑,再减个50斤,应该能向具俊表靠拢一点。请你继续帮我保媒拉纤。”
“我会尽力。”晓悠不想泼他冷水,违心地伸出大拇指:“加油!”
两天后,公司就传出了一条关于司马的八卦,司马因为每顿只吃一个苹果,终于因为低血糖昏倒在饮料广告片场,大家就地取材,灌了三瓶甜饮料才缓过劲来,司马喝完饮料还有些迷瞪,跟刚睡醒似的喊了一声:“秦璐璐,等我瘦了就表白……”
身为一个以含蓄为时尚的八零后,这么公开表白的还真少见。
于是,半个小时后,制作部上下都知道司马暗恋秦璐璐的事了。
两个小时后,全公司都知道了。
打那以后,璐璐为避嫌总是离他八丈远。对此,晓悠再次对此事进行过深度访问:“你对司马怎么看。”
“怎么看?看不上!”
“可是具俊表这样的人现实里不存在的啊?”
“那也得找个差不多的。”
“怎么个差不多法?能举个例子吗?”
“嗯,得是又高又帅的,例如说褚墨那样的吧……”
晓悠一口水顶在喉咙,不小心呛到咳嗽起来:“你,你说什么?”
璐璐摸摸自己的刘海继续说:“我还没说完呢,褚墨那样的吧外表看着还行,挺能挣的,可也太能花了!他把钱都自己花了还有得我花么?再说了,他房是租的,车是女朋友给买的,这样的小白脸靠不住。”
晓悠只觉得满脸墨线:“据我所知,他的车好像是自己贷款买的。”
谁知璐璐并不认同:“切,他自个儿说的吧?也就你这样的傻乎乎的相信。”
“那,那你的标准只能是明星了。”
“不行,娱乐圈水太深,找娱乐圈的风险大。”
“说得这么肯定,好像你找过明星似的。”
“还真找过,不过,一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晓悠当她开玩笑,继续访问:“问你个重点,你认为你的另一半最重要的具备条件是什么?”
璐璐将手里的画笔放下,想了想说:“男财女貌,财是财产的财!像具俊表那样有财有貌最完美了!现实中难找的话,我就降低一下标准,有财无貌也可以,就算过不下去离婚还能分走半副家产呢!要是跟个有貌无财的,离婚都离不起,我可喝不起那种西北风,对不住我的青春好年华。”
晓悠不赞同:“按你这么一说,世上还有爱情这种事情吗?”
璐璐却撇撇嘴:“爱情哪有物质来得实在,又不能当饭吃,最起码找个有财的。”
晓悠的采访结束,分析一下现状,结论是处于失恋期的女人思维不正常,试想,失恋期全靠韩剧修补受伤的心灵,很容易补过头中了具俊表的毒。
哎!就算司马能瘦下来,他的机会还是极其渺茫啊!
对于公司新人来论,司马的爱情路注定艰难,而晓悠的事业路注定坎坷。Winnie走之前,晓悠与她商讨是否写调动申请,Winnie鼓励她可以试试,但是结果显然不尽人意,创意部主管虽然很快签了同意,但制作部却迟迟不接收。她觉得自己努力了一番然被嫌弃,做人很失败。
等了这么久,制作部终于指给她一个借调期间驻扎的窝——摄影棚的道具后勤组。听名字就知道,还是个跑龙套的主儿,但好歹有了具体的工作划分,不像以前那样任人派遣,到处当社会主义的板砖。
璐璐很是为她惋惜,说:“道具后勤是制作部分支的分支,待遇还不如文案呢,这里的奖金很少的,后勤人员大多都是临时工。把你一个正式员工安在这里也太屈才了。”
晓悠安慰自己:英雄不问出处。
摄影部后勤组——离广告最近也最远的地方。这是后勤部桑桑最精辟的总结。桑桑看起来比晓悠小,却是老员工了。
晓悠以前跟桑桑接触过几次,她个性直接坦荡,说什么说什么,不做作。但小丫头心气挺高,不怎么答理人,现在两人成了同盟者,终于拉近了距离。
桑桑无话不谈:“广告少不了帅哥美女,运气好了能碰上个偶像明星,这就是离广告最近的地方;而说起最远,就是完成片子后别人都庆功拿奖金,后勤不仅没奖金拿,还得想着这个道具是从哪租的,这件衣服从哪借的,累死累活时没人念你的好,出点小错任谁都能点名来骂!”
对于这个下马威,她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有得“吓”着了,虽然跟这个组没少接触,但真的要融入其中还得下功夫呀。她听着桑桑好大的火气,小心翼翼地问:“工作压力很大么?”
桑桑狠狠地点点头:“不仅压力大,简直遭透了!在飞迅人员流动最大的就是我们摄影部的这个道具后勤组。我刚来的时候组里有八个人,后来调动的调动,跳槽的跳槽,加上组长就剩三个人。别的部门总在添人,偏偏我们这里只减不增。哦,对,总算添了个你。加上组长我们是四个人了。”
晓悠前后看了看,问:“刚刚进门我见过小钟了,组长是谁呀?”
“组长这两天请假,哼,都快忙死了还好意思休息?最近的广告订单跟秋天的落叶一样扫不败,你呀,好好体验体验这累死人的感觉吧,不行的话早点走人。”
小钟扛着人字梯走过,看到晓悠有点不安的样子,安慰她:“桑桑就这嘴,心情不好哪儿哪不顺眼,心情好了人见人爱,就白了就是有点驴儿。”
桑桑找出一大堆围巾正在整理,白了小钟一眼,嘀咕着:“敢说我坏话,你才驴呢?”
晓悠只觉得眼皮跳了两跳,讪讪的笑笑,这环境还真得慢慢适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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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褚墨路过晓悠的房门,只见门口一左一右分别挂着一块长条小木块,木块上面还刻着一些不知所云的符号,下面还坠一个金属铃铛。说它是风铃还不像风铃,也不算什么装饰用的物件。
“你干嘛站我家门口?”褚墨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听出是她,忙把手放下来,“你回来了。”
这一回头他又瞧见晓悠手里拿的钥匙也挂着同样的木头块,他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晓悠嘴角一扯,笑得不自然:“平安符,桃木做的平安符,前两天上山求的。”才不会告诉他这是破小人的符。
褚墨问:“你信这个?”他认为只有奶奶辈的才会这么迷信。
晓悠大大咧咧的说:“信着玩呗,总得信一回才知道灵不灵。”
“平——安——符——”褚墨边说边盯向门口的木头块,突然伸手拽下一下,“你这么多,分我一个。”
“不行!”晓悠大惊失色,这是道观的大师为她量身定做的符,两个挂门口,一个随身带,这样的三件套互相配合才能起到驱邪避祸防小人效果,给我拿走一个还有啥效果。
晓悠慌忙去抢,可是他一抬手就把桃木符举得高高的,任她怎么蹦啊跳啊都够不着。她急道:“到底怎么样你才还我?”
“这简单,以后你有什么问题不要去问别人,只能问我。”
“没这个必要吧,”晓悠一直觉得保持距离才是安全的上上策,只好说:“以后我谁也不问,碰到问题我问百度。”说着又伸手去够桃木符。
褚墨将手转了个方向:“不准问百度,问我!”
“你又不是万事通,总有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吧?”
“我来百度,然后告诉你。”
“你……”晓悠无语,不耐烦的点头,“好好好,快还给我。”
拿回桃符,她恭恭敬敬的挂回原处,双手合十,嘴里轻声念出一串:“苦渡众生的观世音、南无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真主安拉、圣母玛利亚、阿门……”
褚墨站在一旁,天知道他竟然听了个一清二楚,一时无语,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嘣嘚儿”一下刷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