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在许半青心里,总有一些东西更为重要吧。
天刚擦黑的时候,白炎锡回来了。听到动静,许半青醒了。正见到凡筝正端坐在床边凝视着自己,面上就红了一红。正想说些什么,白炎锡略带些兴奋的走了过来:“半青,有一半多的人已经安排下去了。三日之内就能到齐。”
“啊,”许半青坐起身来,就见到凡筝暗暗退了两步。注意力却不得不放在白炎锡说的事上:“这么快?龙卫办事很有效率嘛。那其他的人呢?”
“其他人恐怕还要再等几天。太过匆忙了,难免惹人起疑。”白炎锡的表情依旧有些平日里没有的兴奋。
许半青点点头:“你说的对,若是被人怀疑了,就不如不要进去了。”再看一眼凡筝的方向,已经走开去点灯了。心底里不知是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也许该找个时间,和凡筝好好谈谈。这几日他总是有些神神秘秘的,好像有话要说,偏又一个字都不说。
等到白炎锡将这几天的安排略为详细的讲了一遍,凡筝已经离开了内室,不知去做什么了。
许半青听完白炎锡的回报,嘉许道:“果然不愧是你安排下去的人手,很能干。”龙卫的人,各种年纪各种职业的都有,那些扫地的婆子,浇花的丫头,又是与各府的管事有些七拐八拐的亲戚,打点些银子混个差事,并不惹人起疑。
这些不起眼的职业。就是因为太不起眼了,所以往往主人有什么事,也不会记得避讳这些人。
二人又聊了几句,许半青这才提起自己的话题来:“今日去见顾艳秋。有些不妙。”
事实上岂止是有些不妙,早在凡筝刚点亮灯火的时候,白炎锡就瞧见了许半青脖子上的青紫印痕。只是她不提,他也不好多问罢了。原本他就说过,顾艳秋那里行不通。许半青却偏要去试,如今碰了钉子,她自己犹可,若是被他先提出来,恐她面子上过不去。
许半青倒没想到这一节,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凡筝的提议上:“凡筝建议。可以借一借朱家的势。”
“朱家?朱立升?”白炎锡语气不自觉的拔高了一些。
说完想到自己表现的太过紧张。沉吟了一阵。不由得点点头:“某些方面来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可是……”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相视看了一眼,许半青扬了扬下巴:“你先说。”
白炎锡也不推托。皱着眉边思索边道:“朱立升此人是敌非友,他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想要什么,如今咱们都还不明了。恐怕会引狼入室。”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他要什么,就无从拿捏,更无从防备。况且又有凡筝在这……”许半青也有些为难。
不过凡筝会提出这样的提议来,白炎锡是真真感到吃惊的。即便是他自己,与朱立升并没有什么表面上的过节,依旧未必能够做到客观的对待这个人的。而凡筝。朱立升可是造成他那些经历的罪魁祸首。
“那你的意思呢?”过了一会儿,白炎锡低声道。虽然听得出凡筝并不在外面,却依旧担心被他听了去一般。
许半青也不自觉的压低声音:“我正烦着呢。我怕凡筝心里不舒服。”
“他既然提出来了,想必心中早有应对。”白炎锡只得宽慰道,替她理了理头上的碎发。“他从前也是叱咤一方的人物,即便他现在不记得前事,也非池中之物。该怎样选择,他在清楚不过。你与其为他担心,不若想想如何能从中获利。”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怎样应对朱立升这个人,许半青心里还是没有谱。
白炎锡心里也没底。
许半青是个念旧情的人。她到底和朱立升有过那么一段,又是才一进宫就在朱立升手底下做事,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如今站在对立面,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又要虚以委蛇的合作。若是假戏真做,又该当如何?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朱立升打着明面的旗号为难于她,她会如何呢?白炎锡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倒不是说他吃醋嫉妒,虽然他心里的确有一些些的不舒服。但留朱立升在身边,实在是有些危险的。
“容我再想想吧。”见白炎锡不说话,许半青叹了口气,又仰躺了下去:“今儿有些累了,你也去歇了吧。我没什么胃口,晚膳叫他们不要送来了。”
听说许半青不想吃饭,白炎锡急了:“这怎么行。你不吃,孩子也要吃的。”劝阻再三,哄着许半青答应喝点燕窝粥,才算罢了。
第二日下了朝,许半青又琢磨起这事儿来。心里一有事儿,人就精神多了。最起码不老想躺着睡觉了,不但不困,反而在上书房里兜兜转转的走。直到走的连白炎锡都觉得烦了,才听到许半青郑重说道:“我要见一见朱立升。”
话说出口,就听到白炎锡松了口气一样的。
许半青不由失笑:“怎么了?”心底也明白白炎锡是觉得自己终于做下决定了。
这个决定做的有些艰难。太纠结了。左右为难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这种情况的。
白炎锡出了一会儿神,笑道:“只是觉得你犹豫的时间有点长了。”从前她也是会有这种犹豫不决的情况,却是不曾像今次这般焦躁不安。难道是有了身孕,对性格也有些影响吗?
当晚晚饭的时候,许半青当着凡筝的面,又一次宣布了这个决定。
白炎锡停了筷子听她说话,凡筝却好似没听到一样,依旧泰然自若的吃着自己的饭。许半青就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凡筝这才停了筷子:“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至少也该有点表示吧?
许半青无语的想。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凡筝能有什么表示。难道凡筝会表现的很失望很难过吗?这个提议,还是他自己最早提出来的。可是表现的像没事人一样,却显得有些诡异。
连白炎锡也拿眼去觑凡筝的面色。
凡筝就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许半青忙凑趣道:“可不是?你脸上沾了米粒呢!”
白炎锡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凡筝,见着许半青与他说说闹闹,又喝了两口汤,想到今日还要去找沈茂群,便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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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在地铁里玩游戏结果坐过站迟到了,所以晚上加了会班。我准备把工作辞掉了。这个月只上了十几天班,我就迟到了3次。从读小学开始从来没有迟到过。还是公司离的太远了。我也不想每天把时间都浪费在坐车上。这周末总算放晴了,抱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