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了,外表柔弱,内心坚强,这样的女人最可怕,你越是对她狠,她便越是强硬,你对着她软,她便一下子也软下来了……”
“哟嗬,赤鹰师兄,我说你这些是不是也得传授一下我们啊?”宫允修立马接上说道。
“你还用我教吗?现在的孩子,都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我还想让你传授我几招呢……”
“你都把不一概而论的,例外的搞定了,我怎么能胜过你?!”
“你俩别在那里互相夸了,说真的,老大,你搞定了不?”司任打断他们,转话题向苍穆。
苍穆摁灭了烟头,眉头微蹙,望向严绪然:“老爷子什么时候能出来?”很显然,他不想谈论自己的事。
“就在这两天吧……海恩斯还不至于将自己儿子的后半生断送在他的手上!”
“但是,如果有人也拿着同样的证据逼他,那么……”藤野开口。
“那么他只有去跳楼了……”宫允修接住藤野的话。
“但很肯定的一项,他是不能参加总统竞选了……”
“唉等一下,我始终想不通一件事,这位海恩斯,既然也是想竞选总统的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关键时期,做出这样的事?他应该拉拢帝集团才对啊,为什么要和帝集团为敌?难道说,他早知道你们是向着别人的?”迟御突然间开口。
“把敌对手最大的后盾消灭掉,反其道而行之……你也真是的,你看咱老大,像是吃里扒外的人么?”司任忙解释。
苍穆望了他俩一眼,不理会司任的胡言乱语,只是说道:“或者,他是为了拉拢更大的一方,而和他们所做的交换?”
“更大的一方?你指……天道帮?”
“小孩子,乱说话,你怎么能涨他们势气灭自己威风?虽然这是事实!”迟御转口凉凉说道。
“能先吃不谈这些么?”司任拿起酒杯,碰了下桌子,于是,一伙人全都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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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谨然显然是很健谈的人,可能是一直在外面跑来跑去的缘故,也可能是性格使然,看芊芊就知道了。
一顿饭下来,一桌子人和他打得热乎,已到了非常熟悉的地步,全都跟着芊芊叫着大哥。
结帐的时候,服务生却笑眯眯的说:“这儿已经有人结过了……”
所有的人全都怔住,还是向谨然先反应过来:“那还是我占着你们的风了……”他转向雪落,“替我向费尔顿先生说谢谢,改天我回请你们……”
雪落只有尴尬地笑笑。
走出酒店门口的时候,正在讨论着要去哪里坐坐,有人上前朝着雪落走来,很恭敬地叫道:“夫人……”
雪落一看自是明白,芊芊她们看到了,也已明白。
“雪落你去吧,我们自己个儿潇洒去,老大,你带我们去哪?”芊芊环住向谨然的手臂,仰头问她。
“今晚听你的……”他对着芊芊笑,随后又转头望向雪落,“那我们先走了……”
“哦……慢走啊……”
待到芊芊他们上了车,她也才坐进车内,车子向前驶去。
“少爷他们呢?”她开口问。
“他们已经过去了……少爷让我等在这里,然后接夫人一起过去……”
“去哪儿?”
“好像是酒吧……”
酒吧内,说有多乱就有多乱,但加州的比起纽约来,还是好了许多。雪落跟在司机的后面,低着头朝里面的通道走去,一般的酒吧很少有包厢,这里的酒吧却有。
打开门,里面一片乌烟瘴气,原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听到开门声,全没了声音,所有的视线全望向门口。
雪落望了眼暗沉沉的室内,虽然光线昏暗,但还是能看清,清一色的男人,有人坐于沙发上,有人围着茶几掷着骰子。
“呀,大嫂来了……”迟御忙起身朝门口走来。
雪落有丝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的视线落在沙发深处某人身上,某人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进来进来,我们都盼了好久了,老大都要望眼欲穿了,你看看,你没来,他都没心思和我们一起玩……”
迟御推着雪落,将她推到苍穆边上。
“唉,倒酒……”
“我来我来……”宫允修马上拿着酒瓶杯子奔过来,很殷勤得倒起酒来。
“我不会喝酒!”雪落忙要去挡,身边的人却快她一步挡住酒杯。
“换柳澄汁……”他沉声道。
宫允修喝得有点多,一时没挡住,就是洒了酒,慌忙稳住,望向苍穆:“老大,你就让嫂子喝点嘛,喝点酒更有情调……”
“就是啊老大,难道说……嫂子你不能喝酒?”迟御一双眼滴溜溜在雪落身上转着。
“是我不会喝酒……”雪落有些拘谨。
“藤野……”苍穆不理会那两人的话,而是转头望向藤野,藤野忙递过一杯倒满的澄汁。
“嫂子你不待这样的,那我拿酒敬你一杯?”他给自己满上,拿起酒杯举向他。
“行了,你把酒当开水喝呢?”苍穆拦在雪落前面。
“老大,你酒不给嫂子喝也就罢了,你连饮料都不给喝你未免也太……太霸道了!”
“神龙,一边睡觉去……”司任抓起他推于一边沙发上,对着雪落笑笑,“嫂子,别介意!”
“老大,喝点饮料你都不给,莫不是嫂子……”迟御笑得一脸贼贼的。
苍穆不理会他,端起酒杯轻啜口。口袋里手机震动,他掏出看,然后走出去接电话。
一看他出门,迟御马上招呼雪落:“嫂子,过来玩两把?”
“不了,我不会,你们玩……”雪落忙拒绝。
“那要不嫂子,你唱歌吧……”
她哪里敢唱,这么一伙人,哪怕平时唱得真不错,这会也会唱走调。
苍穆一会便进来了,严绪然提议要去外面蹦迪,于是,一窝蜂的,五个人拖拖拉拉出了包厢间。
只是转眼的功夫,便剩下了他们两人。
雪落更加局促起来,包厢隔绝了外间的喧闹,此处只有面前巨大的LED内放着无声的画面。
而他挨得如此近,近到她都能在这浓重的烟味里,分辩出他身上的味道,只属于他的味道。
她双手握于腿上,无意识抠着自己的指尖,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一伙人,无非是想要给他们一个空间。
这样的空间,比起来两人回去面对着诺大的别墅,应该要好一点,那样,会让她更局促,在这儿,毕竟还是觉得有人在的。
她伸手想要去拿面前的柳澄汁,他却也突然间伸出手来,不偏不倚,刚好抓住她的。
雪落惊了下,想要抽出手来,他却并没有放手。
只是摊开手看她洁净的手指之上,没有任何的缀饰。像是突然间的恍然,他倏地松开,转而去拿自己的酒杯。
雪落缩回手,踌躇着开口:“呃……那个,你昨晚说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问,总觉得像是很虚浮的东西,漂在水面上,抓不住,一碰,就要破碎,四处流溢。
“什么话?”他轻声回应。
“就是……我说的胸针的事……你对我说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最主要是,她自己都闹不明白,她想问他什么。
“怎么了?”
怎么了?是啊,怎么了??
她又让他的话堵得不知所以然,她到底想要问什么?
“没……”她诺诺地回了句,双手又绞在一起。
他喝尽了酒杯里的酒,突地就站起身,雪落惊了下,望着他颀长的身子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返回来牵她的手,她直被他拖得跌跌撞撞,到了门口,他却又顿住,而她因为惯性,一下子扑倒于他身上。
他顺势就吻了下来,口中全是酒的味道,呼吸急促,心脏乱跳,像要窜出胸腔般。
她明知道不能在这里,他的那帮朋友可能随时都会进来,可是却又无力推开他。
他吻了她好久,她觉得都快要窒息,他才突然间地放开了她,只是伏在她的颈侧,与她同样喘着气。
她听到他低喃的声音:“为什么不戴戒指?”
她还有些迷茫,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戒指……放在家里……”
“原谅我吗?”他仍然伏在她耳侧,轻声问。她却听得尤其清。
心里仍然在噗噗乱跳,她不知应该要如何回答,他这样说,是不介意那些事了吗?
那天魅影对她说,他是从天的浴室发现她的,她不能想像当时的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到底什么样子,可是,她相信天,因为他说没有,那就不会有。
就像她也相信他和魅影间,正如魅影所说的那样,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
“原谅你什么?”她沙哑着声音,任由他抱得她紧紧,轻声开口。
“原谅我那样对你,原谅我喝醉酒,原谅我和魅影在一起……”
“在一起吗?”
“没有……”
“喜欢她吗?”
“喜欢,但不是爱……”
“那是什么喜欢?”
“那你爱伊向天吗?”他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她毫不犹豫,没有任何停顿,脱口而出:“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