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安静了几分钟之后，还是林红先开口，问道：“你最近跟赵杰设计学得怎么样？”
“嗯，还好。”苏然回答得敷衍而没有底气。
一时间气氛又变得微妙起来，林红不知该怎么劝说偏执到死的女人，苏然的脑子里除了赵杰，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林红快到每日瑜伽时间了，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我先挂喽，反正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苏然突然心头一紧，慌张地说：“先别挂，你们中午吃饭了没有啊？”
苏然的话问得再含蓄不过了，她更知道的只是，赵杰吃没吃午饭。
林红真是快急死了，气愤地说道：“我直接说了吧，我们在餐厅等了你两个小时，点好了菜，最后就我一个人吃，见不到你，他连筷子都没动。”
是啊，这是她苏然早能想到的，赵杰必定被气饱了。
苏然后悔自己问了这么答案明了的问题，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想要些若无其事的托词罢了。
只有赵杰那傻瓜，才会为了跟苏然这女人赌气而饿肚子。赵杰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了。
挂断手机通话，看着近在咫尺的汉堡，苏然没有了丝毫的食欲。
她越发觉得愧疚，是啊，那男人一定也没胃口吃晚饭吧。
苏然默默地望着手机屏幕，幻想着赵杰的手机号码会在下一秒钟亮起。
苏然俨然没有心思再去画什么作业图，她只希望赵杰能尽快打电话过来，希望亲眼看着赵杰安心吃饭。
在电话响起之前，在赵杰消气之前，她苏然什么都不能做，除了躲在一旁安静地等待。这是多年以前就有的默契。
苏然静静地等待着，默默地祈祷着，祈祷着赵杰会早一点打电话过来。
也许是因为心有灵犀，也许是苏然的诚心祈祷，这个电话比预想的要来得早一些。
天色刚黑，手机铃声就响了。
苏然故作淡定地接通电话，“喂，”
没有称呼，早已暴露了苏然内心地迫不及待与紧张慌乱。
“是我，”赵杰语气沉重。
即便不看来电显示，苏然早已想到对方是谁。
赵杰有意说的这两个字，尾音很重，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在等苏然主动开口，先解释些什么，或者认错什么的。
当然，赵杰还是多此一举，苏然什么话都不说，还跟当年一样。
赵杰暗自深舒了一口气，说：“你在哪儿呢？”
“在家。”苏然回答得很快。
“下楼吧，我在楼下等你。”赵杰此刻正站在苏然的楼底仰望着那熟悉的窗口。
其实，苏然还是不知道赵杰的用情多深，要是能伸头朝楼下看一眼，就能看见赵杰的车已经停在楼底一整个下午了。
自从中午给苏然打完那通电话，赵杰就径直把车开到了离苏然最近的地方，千头万绪地打开车窗，抽着烟。
赵杰甚至幻想过，苏然有可能会下楼，不经意间发现自己的车，好让这种貌似偶然的邂逅给彼此都能找个台阶下，可整整一个下午，苏然都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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