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原野上,齐军与秦军经过了数十年之后得第一次交战。
长矛与利剑相击,生命与生命的碰撞,这些齐兵本身就是田震最为相信的精锐,虽然秦军勇猛但是人数确实较少一时之间两军却是不相上下,处于战斗的相持状态。
蒙恬率军相击,手中的长戟不断地飞舞,每一次都能够带出一蓬鲜血,跟随在他身后的黄金火骑兵,很快就将这些齐兵分割开来。
蒙恬驱马来到了田震的身前。
“你是田震?”
“你是蒙恬?”
田震面无惧意,“若是扶苏死了,可惜秦国的将星无论如何怕是要折煞在这齐国的土地上,!“
“受死!”
蒙恬大叫一声,手中的长戟已经掷了出去!
田震手执长刀快速后退轻松避过。
蒙恬驱马而上,抓住插在泥土上的长戟,狠狠地击打在田震的长刀上,巨大的力量几乎将田震击落在地。
呜呜呜的号角声自远处而来,这是秦军的进攻号角。
无数黑如潮水的秦军自远处赶来。
齐军已成败势,远处写有齐字的齐军大旗颓然倒在地上,兵败如山倒,无数的齐兵开始向着后方溃退,秦兵趁胜追击。
田震臂间插着一支利箭,他身旁的亲兵已经越来越少,他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长刀越来越重,最后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眼望去身边全是身着黑甲的秦兵。
他颓然的笑了。
“投降吧!”蒙恬道。
“齐国这些年来只有投降的将军却没有战死的将军,那么便让我做第一个吧!是齐国的英雄。”
田震说完把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横刀自刎,猩红的鲜血自他的颈间落下,田震的尸身无力地倒在地上。
“你只是齐国的罪人!”蒙恬说道没有再看田震一眼。
“厚葬他。”他说道。
越来越多的秦军赶到,这些齐国的士兵见状也只有缴械投降。
只是现在丘水村中早已没有一个活着的人,无数的秦军与齐军的尸体叠在一起,战斗极其的惨烈,乌黑的浓烟直冲天地,火焰烧得树木霹雳作响。
蒙恬静静地按住手中的剑柄。
一名将领来到他的身边对着蒙恬摇摇头,“没有发现公子!”
蒙恬的眉头忽然舒展了一些,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没有发现公子便表明扶苏还没有被这些叛军杀死,只是没有杀死那么公子到底在哪里?
“派出部队将方圆百里都封锁住,即便是一只鸟都不能放过!”
那名副将露出为难之色,“想要封锁百里之地,所要动用的部队何其之多,而且这些齐国的士兵也需要军队看押。”
“没有士兵!那么就向临淄请求援军,至于这些齐国的降兵!”蒙恬转身看了看旁边被看押的齐国叛军狠狠道:“全部杀了!”
“是!”那名将领命而去。
“将军!这里有记号看样子是秦国侍卫团的人留下的?”
脚下的空地上由鲜血组成的奇怪图案被绘画在地面上。
“追!”蒙恬率领着一对人马轻装前行。
茂密的树林中格外的幽静,密集的阳光也被这些树叶所遮挡,偶有不知名的飞鸟发出一声尖利的鸣叫,荆棘与灌木相交道路格外难行。
远处的树林中忽然传来数声树木被撞断的劈啪声。
朱家有些无奈的拍掉自己身上掉落的树叶与树枝的残渣。
他拍拍身下由典庆所背负的椅子,“停!”
旁边的司徒万里有些不解的看着朱家,“为何停下?”
朱家从典庆的身上下来,看着典庆道:“我们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追上扶苏等人的也早已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而且我们的速度也太慢了些,田虎那些人也在这里实在是不好!”
刘季在旁道:“这一次若是能够杀死扶苏,那么对于本堂在农家的威望无疑会大大提升,我们得抓紧才是!”
朱家接着说道:“我们先去,典庆你一会赶来。”
典庆拍了拍自己的后额点头算是同意。
“走吧!”朱家招呼着司徒万里与刘季,与后面的农家弟子向着密林深处而去。
田光没有时间去追扶苏等人,因为他这次遇到了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男子。
强者的气息都是可以感知的,尤其是到了他这种地步的强者,对于这样的气息更是敏感,他注视着眼前这名身穿着一身儒袍的男子。
田光在审视着他,伏念同样在审视着他。
“农家侠魁田光!”
“儒家伏念!”
“久仰!”
两人不悦而同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气氛有些诡异。他们两人都是诸子百家各家中的领军人物,对于各自的事情当然会注意不少,只是这是第一次两人面对面的交谈,而且这次约谈注定不会令人愉快。
一股紧张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回荡。
田光看着伏念手中的铁剑,“听说先生的佩剑乃是剑谱上排名第三的名剑太阿,只是现在却是这样的一柄普通的铁剑!”
“手持什么样的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利剑所朝的方向。”
“儒家这是要助秦为虐!”
伏念回道:“儒家讲究民为贵君为轻,而且农家的做法,明显是要挑起秦国对于齐国的战争,农家为何不替天下百姓着想。”
田光忽的抬起头来,“你是想拖延时间!”
他忽的抬起手来,手掌中蕴含着无数的内力,这些内力之雄厚就连旁边的树木都被刮得沙沙作响。
伏念执剑而行,手中的普通铁剑剧烈的颤抖着似乎要挣脱他的手中。
田光率先进攻,手中由内力形成的气旋向着前方的伏念而去,那柄普通的铁剑终于挣脱出了伏念的手中发出一声啸鸣,速度奇快。
一时之间整个山林中仿佛都浓罩在了这普通的铁剑之中。
田光的眼瞳深邃而平静,无论那柄利剑自何处而来他都能够轻易防住,密林中的树叶随着他们的发动而簌簌的下落,仿佛下了一场叶雨。两人的视线也被这场雨所遮盖住,但是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彼此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