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之后的这些年里,NYPD接到过很多次扬言要用手榴弹制造惨案的犯罪预告,然而真正办到的罪犯却一例都没有,最接近成功的家伙则是在家里被捕,警方从地下室里搜出了他藏着的两颗铁菠萝。
林田海玩过战地系列的游戏,知道手榴弹飞过来后应该沉着冷静地捡起,然后再扔到别处去,可他到底没受过正规训练,遵从自己的本能选择扑向旁边。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让他的反应能力和感官都上了一个新台阶,居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颗手榴弹的全貌,紧接着冒出了“这东西更像铁芒果,而不是铁菠萝”的奇怪念头……
讲话是在高台上进行的,手雷也被扔上了台子,而爆炸的时候林田海及时飞扑到了底下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只是头昏昏沉沉的耳朵里也嗡嗡直响。不幸中的万幸,冲击波没有直接冲击到他,身上疼得厉害都是他自己摔的,尤其胸口那块撕心裂肺的疼,让他有些怀疑自己肋骨断了……
场中反应最快的既不是拉瑞·艾里森的保镖,也不是马尔科·达达里奥的手下,而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巴里·哈德森。“都趴下,动作快!”一声断喝之后他以拉出残影的手速拔出了枪套里的手枪,一发子弹就送袭击者去见他的上帝了。
由于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一些参加庆典的员工根本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血液溅了一身。M1911射出的0.45柯尔特手枪弹威力大到惊人,直接在袭击者的胸口打出了一个骇人的窟窿,而子弹在其体内猛烈翻滚,并没有打穿身体对其他人造成附带伤害。
今天有两位大佬在活动现场,一位就是超级富豪拉瑞·艾里森,他为女儿的终生大事而来;另一位则是在休息室里喝咖啡,正准备上台说话的迈克尔·布隆,他看中林田海的潜力想多拉个盟友。因为这两个大人物在,纽约警方派了相当强的警力来此,以保证活动的安全举办,谁知道居然会出这档子事。
事情发生后不管还有没有危险,那两位都先在保镖的保护下离开了,马尔科·达达里奥正好操起了旧业指挥起了反恐的应对工作。到场的宾客被一一问话做趣÷阁录,排除嫌疑后才放回家,所幸此事只有站在台上的林田海这一个伤者,要是那家伙选择把手雷扔进人群的话事情可就严重了。
确认只有袭击者中枪死亡而其他人都没大事之后,林田海就彻底放下了心,躺在救护车上沉沉睡去,可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记者们等在外面抢新闻,正好在第一时间将这次爆炸的消息传递了出去,结果导致当天晚上这片区域就彻底乱套了,第二天大半个纽约都乱了起来。
根据NYPD事后的调查,袭击者名叫大卫·奥康纳,是皇后区一名普普通通的汽修厂工人,身边的人都说他是个脾气火爆的虔信徒。这次他能入场,是因为他的表弟在此当网络工程师,以带他见见世面为由求了他表弟,才拿到了家属的入场通行证。手榴弹是他前几天以访客身份来找他表弟时,藏在楼梯口的一盆绿植下面的,成功躲过了门口的安全检查,若不是监控拍到恐怕都不知他是怎么成功的。
由于涉及到两位全米顶尖的大佬,一个纽约州的名门家族,一位影业和信息业新贵,以及近百位普通民众的生命安全,NYPD被各大新闻媒体盯得很紧,上面也连续发了文件催促,于是难得地高效了一回,很快就公开了案件详情。细节一经公开,看热闹的普通人立马炸锅了,纷纷走上街头抗议,质问教会平时都在向信徒灌输些什么样的信念,才能导致这种恶劣事件的发生。
走上街头的大多是年轻人,他们生在科技时代受着现代教育,压根就不信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灵,而林田海之所以会被针对,显然是他之前的两部作品导致的。拿了奥斯卡他就去了尼本,让袭击者找不到机会下手,结果这次回了纽约立刻悲剧了。年轻人不愿意因为沉默而让别人欺压到头上,于是“勇敢”地走上了街头,发出自己的声音。
要是林田海醒着的话,肯定要吐槽一句,这些家伙应该是为了逃避期中末考试而不是真的为了他而走上街头,谁不是从大学时代过来的呢?
明明是被虔诚的基督徒炸了才受伤昏迷,结果却被送到了纽约长老会医院,不得不说这是另一次黑色幽默。
“出事之前他还在为遭受灾难的人募捐,并且早早地掏了自己的腰包买下大宗救灾物资送去灾区,仅仅希望尽一份绵薄之力。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遭受如此恶劣的事,这就是上帝对你们的教诲吗?”田有纪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纽约,来到昏迷不醒的儿子身边,面对穷追不舍的新闻记者,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忍不住大发雷霆。
田有纪说的话成了次日纽约时报头版头条新闻的标题,引发了无数普通人的共鸣,一个常做好事的大善人,只因为不信教就要受到教会势力如此对待,那么所谓的教会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没人相信大卫·奥康纳是个人行为,因为随着记者的深入挖掘,他的生活被完完全全地晒在了阳光下,这是一个穷到吃饭都得问工友借钱的人,以那颗手榴弹在黑市上的价格他得贷款才能买得起……
“林夫人,CT也好核磁共振也罢,都没有显示出任何问题来,我们连电子断层扫描都做过了,还是一无所获。”面对气场十足的田有纪,长老会医院的医生不得不小心应对,“人的大脑是最为神秘的器官,林先生的昏迷可能是很多原因导致的,短时间内我们很难精确地判断是哪一种,更不要说治好他了。”
“那我只能等着?”田有纪反问道。
“恐怕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