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21
泪水如泉水喷涌,饱含着激动和喜悦,然而朦胧中看到的却是另一张男子的面孔。她的心猛的沉入谷底,再也无法泛起一丝涟漪。
赫哲渔温柔的说道:“别哭了,有我在呢,我会照顾好你的!”
“放开我!”她哀求着,拒绝他的帮助或者说是怜悯。可是他把她抱的更紧了,无视她的抗争。
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好暖和,足以融化她衣服上的寒气,并且带给她片刻的安宁。此时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有人为她遮风挡雨,抵御风寒,她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了。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泪水,余光中看到了旁边那两个人惊愕的表情。罢了,现在她还能怎样呢,早些离开这里为好,其他以后再说。
她平静下来,把头贴近他的胸口寻找暂时的慰藉。
连锦年见赫哲渔从黑漆漆的耳房中冲出来本就感到诧异,随后看到对方抱起了薛岩立时领悟过来,怒气冲冲的说道:“赫哲渔!原来是你干的好事!”终于明白这个傻丫头怎么会现身此地了,不是赫哲渔拐带的还会有谁。
赫哲渔轻蔑的笑了笑。
连锦年再次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竟然没得到主人的允许就擅自闯入,而且还带着萦萦郡主,深更半夜的深入后宅你到底想谋划什么?”
“谋划?”赫哲渔纵声笑道:“堂堂一个郡王爷迎娶他的新夫人居然要偷偷摸摸的在暗地里进行,这样的谋划我可赶不上你。以前我总听我父王和那些叔叔伯伯说你作战如何如何英勇,智谋如何如何高超,个个都对你赞不绝口,今天我算是见识了!老实说,作为一个男人你真让我感到羞耻!”说罢冷笑一声,又转向韦夫人说道:“夫人,我本无意冒犯于你,但是有些话我却不吐不快。”
“什么话请说。”韦夫人已从刚才的惊讶中平静下来,似有期待。在她看来今天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赫哲渔正色说道:“我与郡主自幼许了婚事,你是她的姨妈,也就是我的姨妈。我敬重你,也希望你能善待她,不要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失了亲情断了血缘。”
韦夫人“噗嗤”一声笑了,赞赏道:“说的好,男人就要有些担当才能让女人喜欢,我想将来萦萦跟着你过去我那姐姐姐夫也能放心了。其实刚才是场误会,我跟萦萦逗着玩呢,平时没少吵过嘴,不过都当不得真,不信你问萦萦就是了。今天也确实晚了,诸多不便。这样吧,我让郡王爷先派人送你们回去,回头我们再慢慢叙话好不好。唉,我说这天可真是冷的邪乎。”她不由自主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连锦年立刻高声叫道:“苏儿,夫人觉得冷了,还不快些把我的披风拿来!就在屏风后边挂着,快!”
有个小丫鬟风风火火的从屋里跑了出来,手上捧着一件白色的披风,上面的金边刺绣正泛着灿灿的光泽。
薛岩看得仔细,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再熟悉不过了,这种披风他有好几件,现在却要护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尤其从他口中喊出的那一声“夫人”更让她无法承受。
“我们走吧。”她蜷缩在赫哲渔的怀里嘀咕一声。
赫哲渔低头一笑道:“好,咱们走。”
连锦年没再阻拦,传了几个小厮在前面引路并嘱咐全程护送,自己则和韦夫人站在庭院里看着他们离去。
至此,她没再看他一眼,只是闭了眼睛微微喘息着。她知道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了,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外面的风好不强劲,吹的她身上一阵冷似一阵瑟瑟发抖,脑子也愈加清醒了。高高的门楣之上那“显郡王府”四个大字在大红灯笼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似乎还带着一丝嘲弄。从今以后她与他再无瓜葛了,出了这个门就是永诀。锦年?连叔叔?姨父?一个个称呼都让她觉得可笑,难以适从。从明天起她应该重新学习融入环境了对吗?
那几个小厮赶着车子过来了,她瞧着碍眼,对赫哲渔说道:“去把他们打发走,我再不想见了!”
赫哲渔哪能猜不透她心中所想,自己本也不愿有人打扰,于是让他们自去。几个人磨蹭着不肯,引得赫哲渔发怒道:“小爷没长腿吗,还要你们护送?快走快走,若再牢骚小心爷的拳头!”他作势怒目圆睁一脸恐吓,果然唬的那些人飞快的躲进了宅子,估计是跟主子汇报去了。
由此好一阵大笑,想到正事要紧,他抱着她小跑到后巷去寻原先的轿子,真正好,那四个轿夫都挤在角落里取暖,边抽着烟袋边唠嗑呢,见他出现了立刻迎了上来。
好歹有了避风的地方,他把她小心的放在座位上,搓搓手说道:“忍着些,一会我们就到家了。”然后催促轿夫道:“快些赶路,郡主若是病倒了我拿你们问罪!”
她感激的笑了笑,随即感觉到眼泪又开始闪烁,急忙侧过脸用袖子擦去道:“今天真谢谢你了。”
“不,是我要谢谢你,你知道吗?刚才你居然和我一起出来了,我以为你不肯跟着我的。”
她苦笑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悲哀。她还能拒绝吗?若不是赫哲渔,恐怕今晚她会受更多的屈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