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21
鼻子尖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挠她,她掸了掸继续睡。不一会,唇边又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拂过,柔柔的。迷惑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双黑亮的眸子距离不过数寸,正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是锦年,他终于醒了!
此刻他平躺着身子,头歪向她这边,右手正不安分的抚着她的面容。
她喜笑颜开,调皮的按住他的手掌让他不要乱动,又不放心的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发现已经恢复了常温,心里更喜。
他反牵了她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胸口说道:“岩儿,辛苦你了!”声音略带嘶哑。
“不辛苦,只要你没事,我做什么都愿意。”眼泪又隐隐的闪动,就为他这一句话她觉得值了。
“傻丫头,哭什么呢,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还说呢,看到那支断箭的时候她的魂魄都要给吓掉了。她阻拦道:“哎,千万别乱说哦!”
他咧嘴笑了,露出一排齐整的牙齿,继而说道:“来,让我抱抱。”目光轻柔,示意她靠到他身上来。
她犹犹豫豫的分外羞涩。
“阿莽都跟我说了。”他突然冒出这一句,眼里蓄满了情意。
嚇,也不知道司莽这家伙怎么说的,他肯定要笑话她了。
他怜爱的捏了捏她略显疲倦的小脸说道:“这样趴着睡一定累极了,来,到我身边躺会。”他张开右手臂招呼她。
蜷缩在小凳子上确实好累啊,可是让她这样肩并肩的跟他躺在一起好难为情啊。
他读懂了她的心思,笑意渐浓:“你是我的女人,快些上来!”
呀,他在说什么呢。她伸出小拳头轻轻的捶他,他笑的更甚,转眼间便皱紧了眉头低哼一声。
原来是因为大笑扯动了左边的的伤口。
讨厌,活该,现世报……她既心疼又气恼,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得乖乖的爬上床安抚他。
他趁势揽住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我不在的这些天想我没?”
这让人家怎么回答嘛。她拨弄着披风上的丝线故意装作没有听到。
他似乎并不执着于她的答案,继续说道:“岩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把鼻子贴在她的鼻子上,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眼里流淌着无声的思念。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拉了她的小手放到自己腰际说道:“活着真好,还能这样抱着你更好,就跟做梦一样。”
是的,就跟做梦一样,她现在居然可以耳鬓厮磨的跟他拥抱,指尖还触到了他的身体,她有些胆怯,心跳的好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好像故意耍弄她似的更加放肆起来,径直牵引她的小手移到他扎实的小腹上。她想要抽手,却被他牢牢的缚住了了,真切的感受到那里有热烈的气息浮动,她的脸又一阵燥热,只能深深的藏到他怀里,哪里还敢动弹。
“傻丫头,怎么了?”声音就在耳畔,他明知故问吗?
“没……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说,到底怎么了?”他又霸道起来。
“我……我害怕……”她直言不讳,贴着他小腹的手在轻微的颤抖。她何曾跟一个成年男子这般肌肤相亲过,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他是第一个。
他爽朗的笑起来,愈加拥紧了她说道:“怕什么?对我都会害怕吗?我们的岩儿发起脾气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都敢扔都敢砸!”
啊,他又旧事重提说她扔木桨扔绣枕的事情了,讨厌!她用手在他小腹上掐了一把,他果然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声音甚是夸张。这又急的她一身汗:“哪里真这么疼了,耍赖,可别把司莽招来了。”她挣扎着要起来,要不被司莽撞见又难堪了。
他困住她说道:“他不会来的,我跟他说过了。”
哦,原来他早有预谋。
“白为你操心了,一醒来就知道欺负我。”她嘟嘴说道。
“岩儿……”他收起了笑容凑近到她唇边,表情十分无辜。
又来装可怜了!
“你今天还没叫我呢。”他似乎还十分委屈。
“不叫,你好讨厌。”
“岩儿……”他央求着,跟个磨人的小孩一样又来缠她,还使坏似的挠她的腰肢。
她极其怕痒,哪里忍受的住这样的折磨不得不投降哀求道:“好啦好啦,怕你了……”等他住了手,她轻轻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就这?”
“嗯?”
“不行,我要听好听的!”
“……”
“快点嘛。”
她犯了难,什么是好听的呀。
“你应该这么说……”他凑到她耳边言传身教起来。
她的脸立刻红了,啊,这话她怎么说的出口,真亏他想的出来的。
他坏笑着扶住她的脸深深一吻,舌头肆意的侵入到她的盈盈小口中,享受着她的香甜可口,一刻都没有停歇。她被他热烈的亲吻席卷的快要窒息了,想要挣脱却又舍不得这样的缠绵……
“叫我!”他再度开口要求道。
“嗯,锦年……”她积极的回应。
“不要,我要听好听的!”
好过分,在这个时候要求她,她可以拒绝吗?贪恋他唇上的温度,她欲罢不能,气喘吁吁的说道:“……锦年……你是我……我最最……最最爱的锦年。”
“好!”他心满意足的继续纠缠她,生生要把她融化在自己嘴里一般。
没过一会,她开始推他。
“怎么了?”
“不行了。”她喘息着说道:“我……我要呼吸不过来了!”说罢她钻到披风下面不想被他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他的亲吻太热烈了,吻得她抵抗不住。
他搂紧她,没有继续取笑她,而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手来回的抚着她的肩膀。
瞬间的冷却让人生疑,怎么了?
“锦年。”
“嗯。”
“你有心事?”
一声叹息,他看向她说道:“有些事情搁在心里好烦躁,岩儿,你说我该怎么办?”他的眼里又有了忧伤,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了。
她看的都担心起来,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
“还记得温子宾吗?”
“嗯!”
“我知道你心疼我,一定会问我受伤的事情,我也不愿瞒你,事情就要从他身上说起了……”
他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吐露满腹心事。
温子宾原先奉旨镇守南越,那日接到了朝廷的密令让他调守西南。途经京城的时候他回家看了一回亲眷,耽搁半夜,第二天大早就匆匆的赶赴西南边境去了。其间是何原因温子宾无意中说漏了一句嘴,说是摩恩国袭击了月氏郡,皇上派他前去视察。可是连锦年心头是怀疑的,西南边境一向太平,临界的月氏国早在数十年前就已归顺了我大禹王朝,成了大禹的一个郡县。而摩恩国地处漠北,只有一支精锐部队驻守在西南的某个弹丸之地,与月氏比邻而治互不相扰。作为大禹的联盟友邦摩恩国为何会出兵攻打月氏郡呢,以他在西南的兵力想撼动月氏绝对是逞匹夫之勇,而且不是有意坏我大禹王朝的盟约吗?
也许这也是皇上派温子宾前往西南的原因。如果摩恩国真的公然挑衅我朝,那十多年前订立的那场婚约是否可视为自动废弃了呢?想到此连锦年再也坐不住了,温子宾皇命在身,断不能告诉他密令中的具体内容,更何况他这个大舅子向来认死理,做事偏执,即便论私交也不会主动坦露丝毫信息,要弄清事情原委还得自己亲自上西南走一遭才行。于是他带着司莽以及二十几个随从打扮成商旅的模样取道西南,暗中窥视查探。
谁料到了西南境地却发现是另一副模样,摩恩国的精锐一直未有异动,但是夜里却有一只奇怪的人马屡次袭击月氏郡,而温子宾只守不攻甚是奇怪。值得一说的是那只队伍总是在黑夜里蒙着面,行迹十分可疑。他们偷偷尾随深入腹地,发现这群人居然说着十分纯熟的大禹方言。更让人纳罕的是连锦年装扮成商客之际曾不慎丢失了随身携带的翠绿玉蟾,而他们竟一眼认出是皇上御赐之物严加追问。这个物件若被呈到皇上那里柏王府必然难脱干系,一不做二不休只有杀之以绝后患。连锦年率领手下一拥而上与这只人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最终夺回了玉蟾,但是他也不幸中了一箭。最后司莽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意外的发觉他们是我大禹王朝的将士,而且腰上的令牌赫然标志着皇上的御用字样,也就是说他们是皇帝的嫡系部队——禁卫军。这个发现让人胆颤,一行人连夜撤离边境,却不幸遇上了追兵损伤大半,一番拼杀好不容易逃离困境,仅余下主仆四人返回,狼狈至极。
听罢薛岩也吓的不轻,为什么禁卫军要偷袭月氏嫁祸给摩恩呢?
“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一向难以捉摸。”
“如果继续这样纠缠,大禹会攻打摩恩吗?”
“不好说,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只希望这场婚约兑现的日子不要这么快到来。”
是的,如果她嫁过去了,她就成了一枚棋子,会被牢牢的掌控在摩恩国的手里,而皇上故意引起这场战争不知道用意何在,她又该何去何从?
她抚摸着他的脸说道:“答应我,别再为我的事情费心伤神了,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去西南,也不会受这样的苦。我不要你为我白白辛苦。”
他不说话,用深深的拥抱代替了回答。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我该有此一劫。”她继续说道。
“不,我希望留住你,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他的声音低沉而悲伤,无止境的忧愁弥漫上来。作为一个男人,他有权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她又被他惹得哭了鼻子,哽咽道:“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我就是即刻死也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