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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太后死了(3)(1 / 1)

此刻还是早晨,阳光并不猛烈,桐城外的山林里,风光正好。

君兰不知道景陵对韩大夫做了什么,但和景陵在一起,她莫名地感到高兴,像雀儿般蹦蹦跳跳着,一路扯着景陵跑到了城墙上,迎面而来的清风撩起她耳畔的碎发,回首这一笑,让天地黯然失色。

景陵站在她身后,也笑了,眸里柔情似海。

“景陵,这里漂不漂亮?”君兰扑住景陵的手臂,献宝似的问道。

“漂亮,很漂亮,兰儿喜欢的东西都漂亮!”景陵点头,肯定道。

“真的?”心中一阵喜悦,君兰张手就抱住景陵,蹭了蹭他的胸膛,扭头又看着城墙外的山林,远远还能看见天边的深黛色的山峦,阳光倾洒下来,就像一幅水墨画。

“景陵,那边是什么地方?”君兰疑惑地指着天边的山峦,柳眉浅浅地皱起。

“那边是外族,那座山是玉连山,越过玉连山便是外族领土,兰儿想过去看看?”景陵从后抱住君兰,下巴轻轻地枕在她的肩膀上,嗅着淡淡的清香,先前的怒意尽数消失。

昨夜,景陵已经从书子墨口中了解到君兰的情况,但书子墨却没有主动和景陵交代他们在赵国的事,若是景陵一早知道这些,他现在绝不会留在桐城内!

赵国!

景陵眯眼,眸子内的漆黑将要化作暴风雨,幸好,一声轻悦疑惑的嗓音及时响起,轻易地划去了这一切。

“景陵,我好像记得一点东西哦。”君兰凝思一下,扭头看着景陵俊美的脸,“景陵,这里是不是有个地方叫万里长城?”

“万里长城?”景陵蹙着英眉,深深地苦思了好一会,但始终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兰儿想看万里长城?”

眼珠子一转,君兰又望向玉连山的方向,“万里长城很长很长的,比这里的城墙还要大,还要长,和那座闪差不多,但万里长城不是山来的,景陵,你有没有见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万里长城的。”

君兰又陷入思索,她想和景陵表达出万里长城的气势,但脑海中却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怎么也不想起。

“是吗?我没有见过,那兰儿你和我说说好不好,我把长城找给你看。”景陵蹭了蹭君兰的发丝,宠溺、温柔道。

“真的?”君兰兴奋得身子一抖,眼睛里闪动着大片星光,挥动着双手不停和景陵比划着长城的模样,绝美的小脸顿时充满了生气,熠熠生辉。

景陵听着,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浅笑,不时向君兰询问几句,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万里长城的轮廓。

万里长城,顾名思义,外表如同城墙,却长达万里,如同连绵山峦般将敌国挡在外面,万里长城的里面便是辽阔无边的领土!

如今,七国分天下,玉连山外还有外族番邦,若想建起一条万里长城,就必须踏平七国!让天下为自己所有!只有这样才能建起万里长城,带她来看!

“景陵,你说万里长城是不是很漂亮?”描述完毕,君兰问景陵,像小孩子在跟自己亲密的人讨要糖果那般。

“嗯,很漂亮,兰儿说得都很漂亮!”景陵回神,蹭了蹭君兰的脸颊,轻笑道。

“嘻嘻!”君兰乐得咧嘴一笑,但又疑惑了,“景陵,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说好,子墨说,人要有主见的哦,不能凡事都听别人的!”

“是吗?”唇边抿起的弧度里,染上一点冰凌。景陵抱紧君兰,笑道,“因为我喜欢兰儿,所以,兰儿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真的吗?”君兰转身抱住景陵,扬着无邪的小脸问他。

“嗯。”景陵点头,黑眸内笑意盈盈。

“嘻嘻,景陵你真好!”心头涌起一阵甜意,君兰埋首在景陵怀里,用力抱住他。先前对他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

眸光一闪,景陵凑到君兰耳边,启唇间呵出了温热的气息,“那,兰儿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想都没有想,君兰抬起脑袋,红唇扬起,露出洁白的皓齿。

“真的?”心头被捏紧,景陵不自觉地加重双手的力度,又问,“那,兰儿,我们成亲好不好?”

“成亲?是什么来的?”君兰脑袋一歪,眼中流转出疑惑。想了一下,她又道,“成亲是不是两个穿着红色的衣服,然后一起喝酒?”

隐约地,她只记得这些。

景陵伸出轻轻勾过君兰的鼻子,道,“这只是成亲的礼仪,成亲就是,”顿了顿,微微一想,“成亲之后,我就是兰儿你一人的,我们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兰儿,你说好不好?”

君兰眨眨眼,好像不太明白景陵的话。懵懂地问道,“成亲之后,景陵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嗯。”景陵点头,搂住君兰的手又紧了紧,目光直直地盯住她的小嘴,等待着。

君兰思考着,抬眸打量景陵俊美的脸几眼,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摸了摸他的手臂,有些不情愿地扁着小嘴道,“但是,景陵你能干什么啊?”

“我可以保护兰儿你啊!”景陵微瞪眼睛,焦急地说道,“兰儿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兰儿不喜欢的事,我就帮兰儿扫清他们!兰儿喜欢看万里长城,我就帮兰儿弄出来!”

君兰扁嘴的动作加大,似乎不相信景陵,“可是,这里没有万里长城啊,你都没有见过,去哪里帮我弄?”

“我,我可以让人去建啊!兰儿,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会让你看见万里长城的,难道,兰儿你不相信我吗?”景陵猛地捉住君兰的手,说到最后,竟然学着君兰的样子,微微扁起嘴巴,可怜兮兮地瞅着她,活脱脱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兽。

心房涌起一股异样,君兰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么想!我,我当然会相信你,景陵,你不要哭哦,你哭,我也会哭的。”

说着,君兰伸出小手捏着景陵的脸,似乎想帮他擦去脸上的泪,却没有发现,少年的嘴角扬了起来。

景陵握住君兰的手,眼神依旧可怜,“兰儿,你真的相信我吗?”

“相信!我当然会相信你,我只相信景陵你!”君兰很害怕景陵会难过,想也不想就点头了。隐约地,她觉得这个画面好熟悉,似乎曾经也做过。

“真的?”景陵疑惑地瞅住君兰,见她用力点头后,景陵眼珠子一转,利诱着问道,“那,兰儿,你嫁给我好不好?你说,你会相信我的。”景陵又可怜兮兮起来。

“我,”

正当君兰要抢着说话的时候,桐城外的山道里猛地传来一阵马蹄声,来人似乎非常焦急。君兰扭头就看见山道上溅起扬起了一阵黄沙,数匹马儿飞奔而来,马上还骑着一个人,他们在背后帮着一支写有“秦”字的旗子,额头上缠着一块白布,看来是秦国而来的信使。

>景陵压下眼帘,脸色瞬间沉黑,身上寒意涌动。

“哇!景陵,他们是什么人啊,他们骑马好快哦!”君兰毫无察觉,丢开景陵,跑到城墙上护栏前兴奋地说道。

景陵收敛住气息,上前轻抱住君兰,柔声道,“兰儿,你想骑马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好不好?”

“好啊好啊,景陵你还会骑马啊,你厉害哦!”君兰乐得拍手,脸上的笑容掩盖住天上的阳光。不等景陵笑容,君兰又趴在城墙上,望着下方问道,“景陵,他们是什么人啊,他们是不是在叫你?为什么要在吵架,他们为什么要在额头上绑一块白布?”

君兰和景陵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城门上方,轻易就能听见下面的争吵。

骑马赶来的人被拦在外面,他们正大声说着什么大王有令,让景陵皇子立刻带着秦姑娘回国,似乎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景陵,他们说的秦姑娘是不是在叫我?他们也认识我吗?”

昨晚,景陵已经和她说过了一些以前的事,也告诉了她,她原来是叫秦君兰的,和景陵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是最亲密的人。因为,景陵的不小心,她才会走失的,景陵已经找了她很久。

对于这些,君兰都没有太大的印象,但她却能肯定,景陵是不会骗她的,她只是一时想不起以前的事罢了。

景陵蹙眉,走到君兰身旁往下方扫了一眼,牵着君兰的手,带她走下城墙,“兰儿,你先回去睡一觉,等睡醒之后就能看见我啦。”

这次攻打赵国,是景陵的决定,尉迟雄正等将军本来是极力反对的,但后来,他们却发现赵国趁着他们在和燕国对战的时候,频频派兵到战场附近巡视,似乎有意要对秦国不利,加上景陵的坚持,最终,就连尉迟雄正也觉得赵国有阴谋,加上燕军突然撤退,秦军就理所当然地将目光放在赵国身上。

只是,尉迟雄正等人都想不到景陵根本不是想打断赵国的阴谋,他是想灭了整个赵国。就连秦王多次派人过来阻止,景陵都没有理会,终于,秦王大怒,派来了数万兵马打算将景陵押回华阳城。

如今,秦王的先锋部队,也就是韩大夫他们已经赶到了,大军应该马上就会过来。

兰儿不喜欢赵国,那赵国就应该消失!

景陵眯眼,黑眸内容不下一丝亮光。

“景陵,为什么你经常要我睡觉?”君兰不知所以,摇晃着景陵的手臂,不解地问道。

“兰儿不想睡觉,想做什么?”景陵侧首,眼中只剩宠溺。

君兰认真地想了想,忽然朝景陵咧嘴一笑,“我想和你一起,景陵,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你带着我一起!”

眸光一闪,景陵带着喜悦的笑,问道,“我去哪里,兰儿都会和我在一起吗?”

“嗯!”君兰用力点头,嫣红的唇扬起,眸子内的亮光直直地入了景陵的眼内,轻易触碰到心头。

眼前一晃,景陵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君兰扬起的唇,然而,不能君兰反应过来,他就挺直腰杆,伸手将君兰护在怀中,俊脸阴寒地看着秦国的信使从石梯跑上城墙。

“七,七皇子,臣等叩见七皇子殿下!”那几人一跑上来,就被景陵的吓着,心神一颤,本能地叩拜在地上。

君兰好奇地眨眨眼。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跪在地上,但景陵和她就直直地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是在跪景陵吗?

想着,君兰将目光放到景陵身上,却见景陵轻抿着唇,脸色微微显得阴沉,也不会理会这些人,就连眨眼的动作也变得相当威严。从君兰的角度望去,景陵正好遮挡住蓝天。

一股强烈的感觉涌遍全身,君兰忍不住微张小嘴,崇拜地看着景陵。只觉得此刻的景陵好厉害,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那些人见景陵没有说话,胆战心惊地对视一眼,想必,他们在来的时候已经听过景陵在军营中的事情了。

其中一个跪在前头的人,硬着开声道,“回殿下,大王派臣等前来告诉殿下,太后娘娘仙逝了!”

“什么!”

第一个说话的人不是景陵,而是君兰!

太后娘娘,仙逝了?死了?太后死了?

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身上,君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撕开,全身都在发痛,脑海中涌起一个老妇人的样子,她白发苍苍地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满是皱纹,却虚弱地抬起手,叫自己别哭,她的笑容很慈祥,她对自己很好。

“兰儿!”景陵伸手扶住君兰,以防她摔倒在地上。眼中划过一丝狠光,景陵来不及询问,君兰将甩开他,冲上前将那信使从地上扯起来,吼道,“你刚才说谁死了,太后不会死的!她不会死,她为什么会死,不会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你说啊,太后是谁害死的!”

眼泪溅出,君兰的眼神却是很骇人,这声怒吼犹如山林中野兽嘶哮,尖锐如刃,几乎要将人的皮肉切开,带起一片真实的痛意!

那信使几乎被她逼得喘不过气来,“咳咳,秦姑娘,请息怒,咳咳!”

“秦,秦姑娘,事情是这样的,太后娘娘因重病不治,宫中大夫皆束手无策,就连秦姑娘日前让人送回宫中的仙药亦无法救治,太后娘娘因而,因而不治。”旁边的信使匍匐在地,身体微微颤抖着。

药?

君兰像被巨浪迎面拍中,步姿踉跄地跌倒景陵怀中,表情惊恐,双瞳皱缩,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特别刺眼。

“兰儿,别这样!皇奶奶的事和你没有关系,是,”

“是我害死太后的,是我,如果我有将药送回去,太后就不会死!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将药送回去,是我害死太后的,我答应太后我会回去的,但我没有,是我的错,是我害死她。”君兰瞪大的眼睛里涌出泪水,身体好像被千万丝线紧紧地缠住,只要再用力一些,她就会变得肉碎。

脑袋里好乱,不停地涌出大量画面,有个老妇人和她说话,有个男人叫她去找药,她骑着马去找景陵,突然!她来到了大海前面,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海雾,有个人和她下棋,给了她药,她却把药交给别人,没有回去见老妇人,害死了她!

“是我错,我没有回去,是我错,都是我错,是我害死她的!好痛,脑袋好痛,我是谁,我脑袋好痛,好像要裂开!”画面一幕幕地涌动着,君兰的痛意在加剧,她忍不住,抬手用力地捂住脑袋,痛苦地呻吟着。忽然眼前一黑,隐约地,她看见景陵焦急的脸,但却没力去触碰。

“兰儿!”少年惊恐的喊声,夹着重重的痛意。

*

身体在摇晃,君兰不满地轻哼一声,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睡姿,背后靠着一个温暖的东西。

“兰儿,乖,再睡一会儿,睡醒就没事了。”

轻柔悦耳的嗓音传入心头,君兰感觉到有一道细滑的东西在她眉间划过。

“景陵,别弄……”迷迷糊糊地,君兰呵斥一句,扭过脑袋避开景陵的手。

她记得,景陵经常在她睡着的时候,碰她的脸。

“嗯,不弄不弄,你快睡。”景陵见君兰送开了眉头,这才收回手,在额间浅浅一吻,细细地哄着,同时抱稳君兰,以免马车的颤抖会惊醒她。

帘子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下,能听见两旁的山林内传来一声声鸟鸣兽吼。

已经离开桐城一天了,再有几天的路程就会离开赵国,若是乘上快马的时候,也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回到华阳城,那时候,皇奶奶应该早已下葬,兰儿怎么办……

景陵抿唇苍白的唇,深思地望着帘子外面的黑夜,眼眸深邃。

这些年来,景陵知道太后对君兰很好,虽然君兰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但景陵知道君兰也很在乎太后。这次太后忽然重病,君兰肯定是最担心的那个人,若换做平时,她又怎么会什么都不问就按照大王的意思去东海找药?

兰儿很在乎皇奶奶,现在皇奶奶不在了,兰儿应该怎么办?

景陵眯眼,停住心中所想,因为马车突然停下。

“景陵,是燕惊澜。”逍云的声音从帘子外响起。

景陵没有回话,将君兰抱好,细细地检查她一片,见她睡颜安稳,景陵微微松过一口气。

白天的时候,君兰在城墙上听闻太后去世的消息,激动地责问那信使,仿佛在一瞬间想起了所有事情,但下一刻,君兰却在他眼前昏倒。景陵立刻将君兰抱回帐篷里,确认她没有事,只是气血攻心才会晕倒的。

随后,景陵将书子墨找过来,清清楚楚地向他重新询问一次。书子墨这次没有隐瞒,将杨家村到赵国的事都如实告诉景陵。

书子墨之前不说,是因为君兰似乎很害怕景陵,但现在看来,君兰根本就是认识景陵的。

“兰儿从长河内被救起来?”

从书子墨口中,景陵得知君兰是被人从长河内救起来的,当时,她在韩国,而并非赵国。

“正是。”书子墨点头,直视着景陵眼中暗涌,“当时正是下午时分,村民们在长河一岸洗衣,发现秦姑娘晕倒在岸边,她的伤势很严重,身体和脑袋都被河中的岩石划破,杨三婶当时替秦姑娘换衣服时,发现她手腕上又被绳索捆绑的痕迹,加上在秦姑娘身上发现这块刻有”奴“字的小木牌。”

书子墨将当日从君兰身上得到木牌放在矮桌上,继续道,“我便猜测,秦姑娘恐怕是被贬入奴籍的人,因为犯了事才会被丢下长河的。秦姑娘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口中却一直念着七皇子你的名字,但她却不记得你是谁,正好发生了一些事,我便带着秦姑娘离开杨家村,前往赵国和秦国交战的战场,不料,半途却被赵军捉住,这才到了桐城。”

帐篷内,景陵和书子墨隔桌而坐,书子墨近距离地打量景陵。

一路从韩国去到赵国,又在赵军军营中带过一段时候,书子墨都听到了很多关于景陵的事,无非都是说他违抗父命,在沙场上杀人如麻,但书子墨更多的却记住了这个少年的智谋。

景陵第一次上阵杀敌便能带领秦军直踏赵国而来,可谓用兵如神,乃天生的将领,这样的人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景陵拿起小木牌,沉寒浮现在脸上,表情逐渐显得狰狞。随后,景陵让书子墨离开,吩咐庄轻寒等人继续留在赵国桐城,待将领调整好后,继续攻打赵国,景陵则带着君兰离开桐城,赶回华阳城。

景陵知道,君兰相见太后。她没有忘记太后,只是一时想不起罢了。

“景陵,燕惊澜说要来找秦姑娘。你过不过去,我怎么说,他都不肯走,还说什么过来请罪的,真是一个怪人。”在景陵思索的时候,逍云已经过去和燕惊澜交涉一番,但怎么也赶不走他,逍云唯有过来找景陵了。

“什么罪,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景陵抱稳君兰,手中却捏着一个小木牌。

就是这个东西!和君兰的失踪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是,这种刻有“奴”字的木牌在七国中都有,景陵在短时间内也不能查出这东西,是谁放在君兰身上,是谁将她绑住丢进长河里!是谁让她受伤!

逍云坐到帘子外面,挠着脑袋,打量一眼骑马拦在的人。“我也不知道啊,他也没和我说,不过他说要见秦姑娘,我想是和秦姑娘有关系的吧,要不,你自己过去问问他?”

逍云之前也见识过君兰怎么砍杀那群杀手的,君兰突然变成这个模样,吓一吓就哭,不用书子墨说,逍云都猜得出她是出什么事。

肯定有人要遭殃了!

想着,逍云肯定地点点头,正好景陵掀起帘子,抬眸望向燕惊澜的动作如屠刀落下,逍云立刻跳下马车,免得自己无辜遭殃。

“看着兰儿。”景陵离开车厢,跳下马车,凛然迈步走向燕惊澜,从山道前方吹来的晚风扬起他的袍子,漆黑笼罩在他身上。

燕惊澜骑马而来,见景陵下了马车,他也从马背上下来,往前数步道,“秦姑娘是否是在马车内?”

因为苏老先生的劝说,燕惊澜当日匆忙离开峡谷,赶往陈国,原以为景陵会找到君兰,没想到数日后将得到秦军攻打赵国的消息,燕惊澜觉得可疑,他本想回来察看,但被孙老先生拦住,两人一番争吵,燕惊澜终于从孙老先生口中得知君兰的下落。

原来,她并没有独自离开燕军军营赶回秦军那边,而是被他的夫子抓起来丢下了长河!当时,她身上还有受了伤,余毒未清!

听闻这个件事,燕惊澜大怒,但苏老先生从小便是看着他长大的,待他犹如亲子,燕惊澜根本没法下手重罚孙老先生。加上他那时已经就快赶到陈国,他的军队正和陈军对战,他身为燕王无法自由离开!因而,燕惊澜只能咬牙,用最快的速度将陈国攻陷,领兵来到赵国找景陵,幸好,景陵找到了君兰。

景陵落定脚步,视线扫了身后的马车一眼,转步往山林那边走去。

燕惊澜见此,凝重地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跟着景陵走进山林内。

此刻正是夜半时分,天色一片沉黑,没有明月繁星。山林内更是阴风阵阵,隐约只能看见高大的树影耸立在眼前,如同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在俯视世人,一个手势就能杀人于无影!

燕惊澜跟着景陵走进山林,直到看不见马车的身影,燕惊澜收住脚步,沉声问道,“秦姑娘的事情,夫子并非有意隐瞒,如今听闻秦姑娘没有受伤,我是特意前来请罪,若非那天连累秦姑娘受伤,夫子也不会鲁莽行事。”

景陵站在前方,修长的背影漆黑一片,任由阴风撩起衣袍。声音里毫无感情,“什么意思。”

燕惊澜皱眉,“秦姑娘没有和你说吗?”

燕惊澜曾经派人进入华阳城,所以知道君兰和景陵的关系,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君兰应该会将事情告诉景陵的,但现在,景陵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景陵没动,看不见他的脸

燕惊澜沉默一阵,最终将孙老先生的事告诉景陵,却帮苏老先生隐瞒住他真的目的,只说苏老先生怀疑君兰是秦国派来的奸细,才会命人将她丢下长河。因为不想他分心,苏老先生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事情说出来。

因为一支卦象就将君兰丢下长河,连燕惊澜都觉得荒谬,更何况是景陵?

“此事,我也是等到了陈国一带才得知,当时我以为你已经找到了秦姑娘,不想你却出兵攻打赵国。那日我意外在山崖上碰见秦姑娘,遇到了赵国的偷袭,秦姑娘不慎受了箭伤,箭上有毒,我才将秦姑娘带回军营中,为此,孙夫子才会怀疑秦姑娘是秦国过来的奸细。”燕惊澜顿了顿,眼中划过深深的歉意,“夫子是为了燕国着想才会如此对待秦姑娘,幸好秦姑娘平安归来。”

燕惊澜当时听到孙老先生的话时,相当震惊,若不是旁边的将领的拦住,他手中的剑恐怕会直直地落在孙老先生的脖子上!

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占卦预言,孙老先生却一声不吭地将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丢下长河,这无疑是直接杀掉她!这数个月来,燕惊澜一直在找机会到长河一带搜查,但无奈,战况紧急,他更根本就走不开,同时他也很担心,长河的河水如此湍急,就算是一块岩石掉下去也会被冲成粉碎,何况是一个受了伤的女子?

眸光一震,燕惊澜上前一步,焦急地问道,“秦姑娘现在怎么样,我想见见她!”

景陵没动,四周都是漆黑,阴风在他身旁吹刮。

“孙老夫子并非有意伤害秦姑娘,我以命人将他送回燕国。”燕惊澜心知景陵不会就此罢休,他突然攻打的赵国的原因恐怕是以为赵国将君兰掳走。

但孙老先生毕竟是他的老夫子,燕惊澜下不了狠手,唯有将他带回燕国,让人看管关押住。

景陵还是没动。

山林内的阴风在耳边呼啸一声,燕惊澜只觉这风能刺入皮肉。

压下眉头,燕惊澜又道,“七皇子,”

猛地,眼前的人终于动了!阴风肆意地呼啸出声,冰凌痛意在身上蔓延,燕惊澜清楚地看见一道鲜血在眼前飞溅起来!

嘭!

燕惊澜被撞退数步,震惊的目光正好对上景陵的脸,他沉寒的眸子内卷动着碾碎人心的利光!手中捏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锋利无比,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你!”

唆!

燕惊澜正想说话,景陵再度攻来,手中的匕首直刺向的脑袋!不用怀疑,如果燕惊澜的反应再慢一点,景陵绝对会刺穿他的脑袋,帮君兰报仇!还有那个孙老先生,一并杀了!

他们,他们居然这样对兰儿,该死!全部都得死,现在就去死!

杀意占据心神,景陵赤红着眼睛刺杀燕惊澜,尽管燕惊澜闪避的速度很快,但还是被景陵手中的匕首刺伤了数处,血腥味乘着阴风飘向远处,吓得栖息附近的鸟儿惊飞而去。

嘭!

燕惊澜不小心被刺中手臂,动作有所迟缓,被景陵一脚踢得飞撞到大树上,发出一声巨响。

“噗!”燕惊澜伤重过度,喷出一口鲜血,抬眸就见一身漆黑的人如厉鬼般闪到身前,手中寒光凛凛的凶器直朝脑袋挥下。燕惊澜甚至能听见那呼啸声,还有景陵咬牙极怒的声音!

“啊!”

少女的尖叫声响起,山林内涌动着的阴风顿时收敛。

“咳咳!”燕惊澜忍不住咳嗽起来,锋利的匕首正好定格在他眉心的位置,那股寒气撕扯着灵魂。

那人低着脑袋,浑身都是漆黑,看不见他的脸,他的表情。只能听见那重重的喘气声传出,一下一下挥打着心头,死亡的气息从他身上翻腾而出,极度危险!

“景,景陵,你,”君兰站在不远处,满目惊恐地看着景陵,他还维持着要杀燕惊澜的动作,手中锋利的匕首在漆黑中泛着亮光,清晰可见。

“你,你,景陵,”君兰强行回神,双手紧紧地扯住衣领子,当景陵望过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向马车那边。

她想要去找逍云,景陵好恐怖!景陵要干什么,景陵为什么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兰儿!”景陵收敛住气势,焦急地朝君兰追去,一手将她扯进怀里,紧抱住,“兰儿,别怕!不要这样,不要跑!兰儿,我是景陵啊,你忘了吗,我是景陵啊!”

“你不是!景陵不会这样的,景陵不会杀人的,你刚才要杀他,景陵不会杀他的!”君兰在景陵怀中争扎,红着眼睛嘶叫起来。

她记得景陵不会这样的,景陵不会杀人,景陵最喜欢笑了。他每次连虫子都不会打,又怎么会杀人,对,景陵不会杀人的,他不会!

想着,君兰争扎的动作更加猛烈,景陵不得不加重双手的力度,不让君兰再次离开,同时大声道,眼中卷起杀意和怒火。

“兰儿,兰儿,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是他们害了你的,是他们害你掉进长河里,如果不是他们,你根本不用受不这些苦!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敢伤害你,我就杀了他,不管是谁!”

景陵压下眼帘,利目扫向那边跌坐在树下的燕惊澜,四周的风随之被惊动。

或者是景陵的表情太过恐怖,君兰渐渐安静下来,脸颊上残留着泪水,“我,他们,把我丢下河里?”

她记得,自己是从河里被子墨他们救回来的,她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身体很痛。子墨说她伤得很重,差点死掉。

“嗯。”寒光涌过,景陵望向君兰,强行压住怒火,柔声道,“兰儿,你还记得吗,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找了你好久,你知道吗?我以为燕军将你捉了,我就过去找你,可是他们就将你丢下长河里,如果不是他们,兰儿你一直都会在我身边,我们不会分开的!都是他们,他们这些人全部都该死,一个都不能留!”

景陵咬牙,表情凶狠,身上的气焰吓得四周的漆黑也不敢触碰。

君兰直直地看着景陵,小嘴微张,瞳孔皱缩,满脸的震惊。“他,他们丢我下去?为什么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不是他们,我就不会这样的,对不对?是他们丢我下去的,为什么啊!”

一激动,君兰扯紧景陵的袖子,逼问着。

景陵眯眼,将君兰抱住,“乖,没事。兰儿,你先回去,在马车上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回来的。”

“不,不对!景陵,他们为什么要将我丢下河里,我记得好痛的,河里面很痛的!”君兰扯紧景陵,皱缩的黑瞳里涌出一丝怒火。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是因为她做错事了吗?和子墨说的一样吗?但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她,景陵说她没有错的,都是这些人的错,都是他们的错!

捏紧景陵的手,君兰尖锐道,“景陵,他们为什么要这

样对我,你说我没有错的,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如果不是他们,我就不会被丢下河里,我就不会忘记这么多事情,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都是他们的错,是不是,都是他们的错!”

“兰儿,你别这样,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好担心,别这样。”景陵见君兰的情绪逐渐失控,立刻抱住她,企图带她走出山林。

兰儿的性格他很清楚,就算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她依旧是兰儿,不会改变的!

“咳咳!”燕惊澜强行想从地上站起来,但刚才被景陵踢中小腹,身上的力气使不出。燕惊澜吃痛跌坐会地上,脸色苍白地看着君兰,心中思绪流转。

此时,逍云从山林外跑进来,正好看见君兰在景陵怀中拼命地争扎,逍云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他刚才不应该放她出来,他可不想遭殃啊!

“秦姑娘,你别这样啊,我带你出去,我们去吃东西。”

“滚!”

逍云上前要帮景陵带走君兰,但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君兰甩开,逍云只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要废掉了。

“兰儿,你别这样,我们出去好不好,我们出去,你别生气。”景陵趁机将君兰抱住,凑到她耳边不停地哄着。

书子墨学过医术,他断言君兰是头部受到了碰撞才会忘记以前的事情,对于这种病例,医书上并没有详细言明,书子墨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知道君兰。但起码,不能让她的情绪有太多的起伏。

利光闪过,景陵抱紧君兰,和逍云对视一眼,带着君兰往山林外走去,嘴上一直哄着,但君兰不听他的话,心中已经认定是燕惊澜他们的错,甚至恨不得杀了他!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性格这事儿,是改变不了的!”听见君兰的话,逍云微微抖了抖,又想起君兰那天砍杀刺客的模样,和景陵一样,都是一刀一个的。

感慨地摇了摇头,逍云走向燕惊澜,他似乎伤得很重,呼吸非常微弱,身上有着多个伤口,血腥味扑面而来。

见逍云过来,燕惊澜动了动,咬牙道,“秦姑娘,秦姑娘,她怎么了?为何会不记得长河一事?”

逍云挑眉,蹲在燕惊澜身前,打量他几眼,掏出腰间的匕首,“这问题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你不如去问问阎王爷吧,他知道的最清楚了。”

“你,什么,唔!”话音未落,燕惊澜瞳孔皱缩,胸膛内一阵剧痛。

漆黑的山林内,阴风扬起,卷起浓浓的血腥味。

嚓!

“真是个可怜的人,下辈子投胎看着点,哼哼。”

逍云将匕首抽出,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人,轻声哼哼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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