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紧皱眉头道:“即便证实了他是天山派弟子又有何用?【更别提还未证实!】你都说派去的探子无法真正进入雪山,潜入天山派,也就无法得见天山派其他人,以此威胁拿捏住他。”
全财却一脸神秘的道:“主子,如果他真是天山派的弟子,那么他就是周国派到您身边的细作啊!”
“哦?”五皇子挑眉不解。
全财赶紧解释道:“探子在天山雪山上无功而返,不敢回来复命,随即去了周国,结果打听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周国的每一代护国国师就是天山派之人!
可他们的国师已经快四年未曾在祭祀典礼上出现了。
国师未现身的这四年,恰恰正是景容出现在您身边的这几年!”
【因为景容报复弋凤栖施展时光倒流的禁术,害他被雷劈死。回到过去的第一时间,派人把他从周国绑回了血煞门,禁锢在血煞门内当五长老。】
五皇子听完眉头深皱,目露沉思之色。
全财又继续道:“如果景大人真是周国的国师,那么他出现在您的身边,助你登上皇位是假。想要取得您的信任,跟周国之人里应外合,灭了我们赵国才是真。不过这一切只是奴才个人的臆断,还未得到证实。”
五皇子琢磨了一下又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可疑的身份?”
全财想了一下,犹豫着道:“主子,血煞门您应该耳闻过。以景大人的武功,跟他手底下那些高手,奴才怀疑他很有可能是血煞门的长老,甚至是血煞门弟子都无人见过的尊主。
不过比起血煞门的长老跟尊主的身份,奴才还是更愿意相信景大人是天山派的弟子。
因为血煞门行事太过残忍,势力遍布五国,哪里会只听令主子您?
就因为一个连您都记不得的救命之恩?
哪怕是面对五国的皇帝,血煞门尊主也不一定会放在眼里。”
五皇子听完久久的沉默。
他宁愿景容是天山派之人,勾结赵国意图灭了他们赵国,也不愿意相信景容是血煞门的尊主。
不然即便他坐上了皇位,终日惶惶不安,什么时候命丧黄泉都无法预测。
血煞门太恐怖了。
听闻蜮民国上一任的皇帝因为得罪了血煞门尊主,就被后宫嫔妃给虐杀了!
血煞门最让人恐怖之处,就是被杀之人,都是身边最亲近之人动手所害!
全财见他提起血煞门,五皇子沉默面露凝重忌惮之色,转移话题道:“主子,您赶紧去书房写信,吩咐细作送信,再晚了,怕是司徒小姐歇下了。”
五皇子经全财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眼前还有一件大事等着他去办,瞥了一眼全财吩咐道:“你歇息吧。”转身离去。
五皇子一出门,久候的管事立刻为其打伞,去了书房。
管事自然守在书房门外,看见五皇子召见了府中的暗卫。
一刻钟不到,进去的暗卫走了出来,快步离去。
紧接着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五皇子走了出来。
“本皇子乏了。”
“是。”管事应声,又问道:“去王妃的福熙阁还是……?”
王妃?看着卓苒就让他想起卓楠。五皇子不悦的厉色道:“不去福熙阁,去天舞阁。”
天舞阁位于五皇子府西院,最近重新收拾过,准备让择日嫁过来的青舞居住。
“诺。”
暗卫身披遮雨的斗篷,怀中暗藏着一封五皇子特地用油纸包着的亲笔书信,防止被雨水打湿,离开了五皇子府,施展轻功来到了司徒府大门前。
绕过正门来到侧门处附近,脚尖一点冲天而起,越过的院墙,跳入司徒府内。
黑夜中,大雨磅礴,是最天然的隐匿身形的保护罩。
天气恶劣,司徒府内果真如全财所料,没有四处巡逻的侍卫,只有一些重要的房门口依旧有带刀侍卫守着。
暗卫很容易避开这些侍卫,轻车熟路的直奔东院的下人房,敲响了其中一间房的窗户。
听到里边同样的敲打节奏的回应,暗卫四处张望了几眼,确定眼光所及之处看不见其他人,这才掏出怀中暗藏的信封,从窗户开启的缝隙中塞了进去。
转身警惕的再次张望,未发现任何异状,侧耳倾听,却只能听见风雨声。
不敢停留危险之地,再次冲进了雨中,偷偷的溜出了司徒府,回五皇子府复命。
暗卫刚走没多久,敲过的窗户突然被人完全打开。
一个头颅探了出来,左右观望了一会,这才把脑袋缩回去,重新关好窗户之后没多久,吱嘎一声,门开了又关上。
不敢打伞,怕引人注目,关键时刻撞见人不好藏身。
也没挡雨的蓑衣跟斗篷可穿,直接冲进了大雨中。
虽然下着大雨,视线模糊让人辨别不清,可是这名下人已在这个府中干了好几年,闭着眼睛也能认识府中各个角落,轻车熟路的直奔司徒妍妁所住的北院。
踏进北院之后,这名鬼祟的下人站在了一条三岔路口前,选择了最左边通往司徒妍妁的院子。
可当他刚刚踏进内院,警觉的发现不远处的走廊下躲藏着两个人正在说话。
雨势太大,这名鬼祟的下人拼命的竖起耳朵才能勉强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大概内容。
“下这么大的雨……看住小姐,说什么怕她跑了……这么恶劣的天气……。”
这名下人立刻明白,司徒将军担心司徒妍妁不肯乖乖跟着两名寡嫂去代国,这才派人监视她,怕她半夜逃了。
而这两名下人分明监视司徒妍妁,这么恶劣的天气不能回屋歇息,正在抱怨。
这名下人仔细观察了一下路线,发现无论他从什么角度潜藏过去,都会引起这两名下人的注意。
想要把他们引走也很有难度。
因为下着大雨,除非制造的声势盖过雨声才能引起二人的注意。
可是如此大的动静很有可能也会引来其他人!
站在原地,小心的隐藏身形,琢磨着到底该如何引开这两名看管司徒妍妁的下人,而不暴露他自己,又能把手中的信送到司徒小姐的手中。
很快有了主意,这名下人掏出黑色的面巾蒙住他自个的脸。
深呼吸一口,冲了出去没几步……却陡然瞥见司徒小姐的房门突然从内打开。
这名下人心中一惊,赶紧又倒退着躲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