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她试着张了几次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很喜欢云墨,可这个时候她却一点也不想云墨陪在她的身边。
她就是一只落魄的狗!
云邪煜得到消息后从公司赶来,听说老婆大显身手可没把他吓死,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非疯了不可。
一进医院,云邪煜直冲病房,“云墨,你妈妈呢?”
阑珊被吓到,往角落里缩,没个注意从病床上摔了下来。
“阑珊!”云墨惊呼,“爸,你就不能小声一点?你吓到她了。”
“你妈妈在哪里?”云邪煜的心里只有泠宝贝。
“妈妈和妹妹去处理警察局录口供。”
“警察局?”该死的,他老婆女儿进警察局?“墨墨,我去警察局,一会儿柳叔会把芷筎送来医院,你照顾她。”
“好的,爸爸!”
芷筎是家里最小的妹妹,才十岁,云邪煜不放心那捣蛋丫头在家,只能叫柳叔送来让云墨照顾。
离开医院,云邪煜加快车速,很快到了警察局,正好遇见出来的老婆和女儿。
初见看见爸爸很开心,又有些害怕,“妈妈,爸爸来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吗?”
“老婆女儿进警察局我还不能提前下班了?”云邪煜很惆怅,“发生什么事了?你和谁打起来有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泠宝贝叹了一口气,“阑珊的妈妈和姐姐死了。”
“死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是啊,今天阑珊爸爸妈妈离婚,阑珊妈妈承受不住打击割腕自杀,阑瑚家里遭小偷,小偷以为没人在家,没想到阑瑚撞见了,她把阑珊的门锁好,还没来得及报警就被小偷推下楼。”
云邪煜蹙眉,难怪刚才那个丫头一句话不说,家里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肯定是受打击了。
“老公,我和你说个事。”泠宝贝挽着云邪煜的胳膊温柔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让阑珊到我们家来住。”
“你这是商量事?”她压根就是下了决定,只是和他说一声而已吧。
“当然啊,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让云墨来照顾她。”
“墨墨又不是阑珊的保姆。”他儿子是云家大少爷,要去照顾一个小丫头?有没有搞错?
“初见,你说你爸爸怎么那么傻呢。”泠宝贝抚额,“阑珊丫头是墨墨的心上人,他不照顾谁照顾?”
“初见,你妈妈说得是真的?”
“我不知道。”初见低下了头。
哥哥喜欢阑珊,这个她从来不知道,从她五岁踏进云家起,那个阑珊就一直追在哥哥的身后,可哥哥对阑珊的态度永远都是不冷不热。
这叫喜欢吗?
初见不明白,她是云家收养的女儿,十二年前,妈妈和爸爸在孤儿院收养了她,好像是因为当时妈妈没有生女儿,后来云家有了云芷筎,初见在云家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忐忑不安的,会不会有一天爸爸妈妈不要她了?
怕爸爸妈妈不要她,她永远都是知道什么说什么,这也是云邪煜和泠宝贝疼她的原因之一。
诚实!
“算了,我回去问墨墨,他要是说不喜欢就别照顾那丫头,毁了墨墨名声不好。”
“噗!”泠宝贝捶了云邪煜一记,“你在想什么呢?什么叫毁了墨墨的名声?都是女孩子吃亏好不好?要毁也是毁了阑珊的名声。”
“哼,她追了墨墨那么多年,你看现在谁家姑娘敢和墨墨交往?”
“云邪煜,墨墨才十八岁,他不谈恋爱是好事。”
“十八岁怎么了?我十八岁……嗯,墨墨十八岁太小了,就这样,我们去医院。”
“云邪煜,你怎么不说下去了?”他十八岁怎么了?
“我已经说完了。”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十八岁得时候身边全是小美女对吗?”
“谁说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泠宝贝轻笑,两个人相处这么多年了,也明白对方的心思,她也不提过去的事了。“嗯,我们去医院接墨墨和阑珊。”
泠宝贝和云邪煜去医院的时候就接到葛沃电话,说是要接阑珊出院,可云墨不允许。
三人赶紧去了病房,还没进去就听见云墨冷漠的声音。“你和她已经没有关系,她用不着你来管。”
“云墨,你什么意思?阑珊是瑚瑚的妹妹,现在瑚瑚走了,我照顾阑珊是应该的,我和她没关系你和阑珊就有关系了吗?你别忘了阑珊追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云墨哑口无言,他不是不喜欢阑珊,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阑珊,他想过,如果到了大学阑珊还喜欢他,他一定会接受阑珊。
这些心里话,他从没有对外人说过。
泠宝贝推门而入,“既然你们都想照顾阑珊,那就看阑珊愿意和谁走。”
葛沃微怒,又不敢发作!
让阑珊选,谁都知道她一定会选云墨,她喜欢云墨那么多年,恨不得时时陪在云墨身边。
葛沃倒不是起什么企图心思,他是担心阑珊单纯被欺负,云墨不喜欢她却要照顾她,一定是想欺负阑珊。
葛沃绝不能让阑瑚最疼的妹妹受欺负!
可是,让阑珊选……
泠宝贝走近阑珊,温柔的说,“阑珊,你听伯母的话,你想和谁走你就指谁好不好?放心,没人会逼你的,伯母在这里,你选谁就和谁走好不好?”
泠宝贝的话才说完,阑珊抬起了手指,手指划过云邪煜的方向最后落在葛沃身上。
泠宝贝愕然,出乎意料的阑珊竟然选择葛沃!
“阑珊,你真的选定了?”
“云太太,你说了不会逼阑珊的,她现在选择我。”
泠宝贝叹了一口气,“好吧。”
云墨有些挫败,他也以为阑珊会选择自己。
“阑珊,我们回家吧。”
床上的人点头,下床走到葛沃身边,从头到尾没有看一眼云墨。
他惆怅了,她变了,变了很多,如果是以前的阑珊一定会跳到他的身边赖着他不走,现在她从他的身边走过也不愿意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