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牌关地处西凉,是从长安到西凉的第一座城,也是西凉第一座城关。
越靠近城池,罗毅心思沉重,闭上眼仿佛能闻到战场的血腥味,一想起罗通是战死在这,罗毅就止不住的幻想起大战的过程。
“嘘...。”
随着一声吆喝,马车停了下来。
赵文勇跳下马车,将车帘撩开:“侯爷,界牌关到了。”
罗毅站在马车上,深吸了口气,道:“界牌关,王不超的地盘,你知道王不超这个人吗?”
“当然知道。”
赵文勇道:“王家是西凉贵族,王不超也是西凉老将,九十八岁了,还老当益壮,武艺高强。听说他的武艺出神入化,一般人比不得呢,即使在西凉,也是少有敌手。”
“可不是吗,能跟罗通大战三百回合,岂能小觑。”
“什么?”
“没什么。”
罗毅道:“走吧,咱们进城。”
“诶,等等。”赵文勇担心道:“我记得半个月前,皇上率大军去西凉腹地了,那必定是从这经过,那现在这界牌关是在谁手上啊,是王不超?还是别的将领?如果是别的将领还好说,可要是王不超,那是西凉叛将,咱们就这样去,要是暴露了,这个...。”
对于这个问题,历史上没有明确的记载,但罗毅深思过,李世民第一次出征,被困在锁阳城,西凉以南全部城池都落到了西凉手上,出征大军孤立无援。造成这种现象,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李世民曾打下过界牌关,以及界牌关到锁阳城的所有城池,但后来孤军深入,城池又重新落到了西凉人的手里,这才造成了被围困的结果。
也就是说,现在界牌关应该是在王不超手里。
罗毅道:“不管是在谁手里,我们都要去,毕竟走了半个多月呢,不能半途而废。”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豆大的雨滴一颗颗坠落,罗毅退回马车后,赵文勇驾着马车驶向城门。
守城的士兵有十几个,本来都要关门了,见罗毅马车疾驰而来,赶紧拦下,不让其通行:“退回去、退回去...。”
赵文勇赔笑道:“几位大哥,通融一下吧,就这一辆马车了。”
“赶紧退回去,我们要关门了。”
罗毅撩开帘布走了下来,二话没说,从袖子里拿出了百两银子,直接递给领头的官兵。
“几位大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天凉了,拿去买酒喝吧。”
作为守卫城门的兵士,经常会遇到想过城门的商客,如果被拦下了,就会想尽办法的进去,多多少少会孝敬点。
而这,就是守城士兵的福利,待到了晚上,就可以去青楼、喝酒等等。
不过这段时间,王不超已经明确下令,进出城门都得小心盘查,不许任何可疑人物进城,有马车的更得检查。
天上下起了雨,这样的天气,士兵们当然要把人拦在外面了,也懒得检查。
但罗毅拿出了足足一百两,直接将几个士兵给镇住,这是他们几年的薪水,能去青楼、去酒馆得瑟好久。
顿时间,领头的官兵脸色好看了不少,也露出了笑容:“看你是个懂事的人,我们就不检查了,快走吧。”
“感谢。”
罗毅退回到马车。
赵文勇鄙视的瞧了眼十几个士兵,一扬马鞭,驾着马车冲进了界牌关。
哗啦啦...
雨越下越大,马车围着城内转了圈,最终在一家客栈外停下。
“天一客栈...。”
罗毅跟赵文勇走了进去。
店小二早就主意到了罗毅,见罗毅有意住店,赶紧牵着马儿车去马棚。
跟长安比起来,界牌关的客栈、酒楼明显是要低一个档次,跟醉仙居更是没法比,规格也要小许多。好在都不上挑剔的人,有个地方住就满足了。
“侯爷...。”
“别叫我侯爷,人多嘴杂,避免节外生枝。叫我罗大哥。”
“哦。”
赵文勇哦了声,道:“罗大哥,我还是没弄明白,我们到界牌关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我想见一见王不超,你有办法吗?”
“啊...。”赵文勇吓了一跳,王不超可是武艺高强啊,还是界牌关守将,要是发火了为难起来,那可是麻烦。
“为什么啊,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就别问了。”
走进一间屋子,店小二端来了茶水,还有饭食。
让罗毅意外的是,这里也有醉仙酒,而且价格还高到了二十两银子一瓶,也就是比长安多五两!
罗毅点了一瓶,亲自品尝了下,惊异道:“没想到,还真是醉仙酒,不是假冒的。”
赵文勇道:“西凉寒冷,烈酒卖的贵正常。”
罗毅可不这么想,他惊异的是,醉仙居已经很久没有大规模卖酒了,连长安都缺货,而这千里之外,西凉之地,竟然有珍贵的醉仙酒卖,能不稀奇吗。
咦?不对。这好好的包装,怎么被人取掉了呢?”
再看醉仙酒的包装,瓶子外面并没有那些签名什么的,也没有出售日期,甚至连那副包装醉仙酒的画都没有,应该是被人强行取掉了。
一般像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卖酒的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故意取掉签名、日期等等,闷声发大财;第二,是酿造醉仙酒的方法已经泄露了,这就是另外一伙人酿造的酒。两相思量下,罗毅更愿意相信前者,应该是有人故意隐瞒。
至于是谁,暂时不得而知,不过罗毅准备深究下,看能不能探出个头绪。
叫来了店小二,罗毅问道:“店家,你们这的酒不错啊,是从长安进的货吗?”
店小二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比罗毅还显得年轻,弯着腰,面带笑容:“不是长安进的,是金老板派人拿来的。”
“金老板,谁是金老板啊?”
店小二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罗毅皱眉道:“咦?你这店小二,金老板这个名字不是你刚才说的吗,你怎么又说不知道呢?”
店小二微笑道:“客官误会了,我是说过金老板,但我从来没见过他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所以,只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但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