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1 / 1)

贺兰溪坐在石阶上无声的等待着,灵犀也心不在焉的站在一侧。

远处和煦的阳光底下,夏侯嫣正一铲铲的挖着坑,看起来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幽怨气息。

贺兰溪看了只觉得好笑,但心里总觉得有些窒闷,大抵是因为还有公孙九和温择玉这两个隐患。

灵犀满脸忧心的看着花厅里,纤细的十指紧紧揪着裙摆,指尖透着一缕苍白,她似乎很紧张。

“灵犀姑娘别急,我道侣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老张会没事的。

贺兰溪随口的一句安抚便叫灵犀回过神来,她咬着下唇想了下,有些犹豫的问:“贺大哥,你真的相信我是张大哥的妹妹吗?”

问得贺兰溪一顿,他逆着阳光看着眼前的少女,淡笑着反问道:“灵犀姑娘,信不信不由我,关键是老张信不信你,怎么,你们刚才没有说清吗?”

灵犀摇摇头,但又点了点头,脸上闪过几分纠结,她沉默了片刻后,又在贺兰溪身边坐下,似乎是欲言又止,只是一直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很落寞。

“……贺大哥,我觉得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突然开了口,贺兰溪虽然觉得她有些奇怪,但也不至于完全防着她,而且见她这样还是挺可怜,遂暂时放下了戒心,安慰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如跟我说说?”

灵犀很快点了头,但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开了口,“其实我知道我有个哥哥,我记得小时候他对我很好,可是我们太久没见面了,久而久之,我忘记了他长什么样,也忘记了他的很多事情,但我记得他是个好哥哥,他会拼命保护我,直到我后来到了择玉夫人身边,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公孙九说过灵犀是大病一场什么都不记得了,但看灵犀的说法她对哥哥是有印象的。

贺兰溪对于灵犀的认知还只是个认识的陌生人,刚从来者不善的公孙九的属下便成了老张的迷妹妹,虽然可能存疑,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于是贺兰溪说:“原来你还记得,老张也快想起来了,如今你们兄妹二人得以团聚,该高兴才对,至于公孙九,他应该就是你们的仇人吧?”

说起这个,灵犀倒是毫不犹豫的点下头,“是,公孙九是我和哥哥的仇人,他害我家破人亡,若真有那日,我也想亲手手刃仇人。

她眼里表露的恨意很真实,贺兰溪对她又多信任了几分,他也不太懂该如何安慰灵犀,只是见到她双腕上的包扎时,又稍微有些疑惑。

“以老张的性子定不会放过公孙九的,不过灵犀,你手上的伤如何了?这几日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你手上的伤一直没好,是温择玉在欺负你吗?”

闻言灵犀下意识用衣袖遮住了腕上的包扎,动作间竟有几分慌张,连目光也有些闪烁的摇着头。

“没事的,择玉夫人他只是……只是病得久了,脾气不太好。

因此贺兰溪更肯定是温择玉所为了,但他对温择玉又很好奇,遂追问道:“温择玉以前好歹是堂堂魔宫的代宫主,怎的如今竟是手无缚鸡之力,还变得如此羸弱,灵犀,你可知他是怎么了?对了,那公孙九又是什么人,灵犀,你能不能告诉我?”

灵犀这次倒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刚才张大哥没有问,不过我其实也早就想告诉你们了,贺大哥放心,我对公孙九只有恨意,也会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的。

“那我可不可以也听一下?”

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在两人头上响起,吓了灵犀一跳,险些惊呼出声,看清那人后才松了口气。

贺兰溪也被吓得呼吸一窒,随之幽幽抬头,一双桃花眸子弯成新月,笑得阴测测的看着怀里还抱着铁锹,却是一脸八卦的少年。

“夏侯嫣,你不是要去挖坑的吗?”

天黑时,夏侯嫣的坑也已经挖好了,就差明天将人埋进去了。

鬼宅阴寒,贺兰溪照常在乱石堆前燃起一堆篝火,为着阴森的鬼宅里添加几分温暖,三人便围在篝火前说话。

终于,张丹师和顾青竹从花厅里走了出来,张丹师的脸色有些苍白,表情也不太好看,只是一直沉默着,而顾青竹只是对贺兰溪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没有结果,几人纷纷看懂了,有人失望,有人皱眉。

贺兰溪吐出一口气,只道:“解不开封印也没关系,现在还是想想该如何应付公孙九才是。

顾青竹自觉在他身边坐下,开口时嗓音有些喑哑,“兰溪说得对,公孙九绝不会轻易放过神火。

张丹师也眉头紧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这时灵犀有些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小声的问道:“张大哥,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灵犀的主动问话让张丹师有些怔然,随后轻轻摇头,说道:“我没事,灵犀,你既然是我妹妹,往后便直呼兄长即可,我……我感觉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听到过你喊我哥哥。

灵犀似乎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双眸子眨了眨,一脸茫然。

张丹师又满怀歉意的解释道:“我是说,记忆里,好像一直没有听到过妹妹喊我哥哥……”

气氛有些尴尬,贺兰溪便问道:“你到底想起来多少了?”

张丹师摇头,扶着脑袋一脸苦恼,“我也不知道,有点混乱,这十五年零零碎碎忘记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可是十五年前的事情还是没办法,只要一去想以前的是就觉得头疼。

灵犀面露担忧,劝道:“那张大哥先休息一下吧。

张丹师还是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苍白的神情有些沉重。

这时顾青竹解释说:“封印还差最后一步便能解开,但怕会伤及张丹师本身,我就先停下了。

贺兰溪微皱眉头,十五年前的事情还是关键,而张丹师迟迟想不起来,这便很麻烦了,但眼下还有个更麻烦的事情,他必须跟大家说清楚。

“你们解封的时候,灵犀跟我说了公孙九的事情,我认为公孙九这个人很危险,因为他就是邪魔道五大势力之一的幽冥殿殿主。

“什么?”张丹师惊呼出声。

连顾青竹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眼里更添几分警惕。

庭院里顿时安静下来,且不说白日里就知道公孙九身份的几人,张丹师和顾青竹脸上俱是神色凝重。

贺兰溪正色道:“幽冥殿是什么地方我不了解,但能我想我们之中应该没人会是公孙九的敌手,若是没有神火在手,恐怕我们就……”

可贺兰溪话还未说完,清闲庄的大门忽然发出一声响动,比之先前习以为常的风声,这个声音显得格外突兀,几人纷纷向大门看去——

在这诡异的安静之下,几乎隐没在黑暗中的门口,那褪色的朱红大门上竟然多了一个新鲜的血手印!

而手印之上的温热鲜血还在缓缓的往下流下,随后一声沉闷的声响响起,似乎是一个人倒在门前。

顾青竹几乎是同时就握紧了灵剑拦在贺兰溪身前,可他又并没有感到一丝杀气,门外没有其他人。

贺兰溪也站了起来,随后眼尖的认出了门前倒下的那个人。

“是十一!”

门前的人是十一没错,而且还是刚死去的十一,他明明都走了半日了,却在临死之前回到了这里。

很显然,在座的所有人都能准确的猜到杀他的人是谁。

站在大门前,众人俱是面面相觑。

而此时昏暗的夜幕下,公孙九不知从何处归来,手里端了一个小小的玉碗,上面是温热新鲜的血液,他缓步走到山下遍布石子的河滩前。

银发红衣的温择玉正静静的站在河滩上,身形看去很是单薄。

清风拂过时,偶尔响起几声细微而清脆,又格外阴寒诡异的铃声。

叮铃铃……

明月夜下,河面如镜,映照着清冷月光,将他那一身华丽美艳的嫁衣倒影在水面上,衣摆上的金线连理枝绣工精美,可衬着他这一张苍白妖冶的脸,却显得十分诡谲。

温择玉现在很不高兴,因为他白日里刚跟梦寐以求的神火失之交臂,而将他带走的男人就这样将他放在山林里,等他一觉醒来,人却不见了。

他仿佛得到了二十五年来不曾得到过的自由,可是一睁开眼却是满眼的茫然,之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里,直觉公孙九会来找他的。

他绝不是出来找公孙九的!

温择玉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而他此刻却很难受,全身上下冷得受不了,似千万支阴寒的冰箭在刺着他的每一寸骨骼,彻骨阴寒让他又冷又疼,而他也已经尝了将近二十五年的痛苦。

宛如凌迟一般生不如死的痛苦,历经二十五年,终不得解。

“小玉。

公孙九已到了温择玉面前,轻轻将他揽入怀中,果真是入手一片阴寒,那身子即使穿着厚重华美的嫁衣也无法抵挡至阴至寒的玄冥真水所带来的彻骨冰冷,他将玉碗上的灵药奉上,满脸疼惜的看着死死瞪着他的温择玉。

“是我回来晚了,药我带回来了,你先喝药再说。

温择玉还是瞪着他,像是在记恨,又像是带着几分委屈,碗里温热的液体是熟悉的味道,他知道喝了之后可以缓解,但又有些疑惑。

“这血……”

公孙九主动解释道:“我去清闲庄拿的。

闻言温择玉才捧着玉碗小口抿了一口,那带着浓浓血腥味的液体却是暖暖的,滑过他舌尖时滋味的确不好受,但却似一股暖流,舒缓着他被冰封了似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温择玉小小的舒了口气,身上终于好受了些。

腰侧也觉一股暖意缓缓温暖着他的身体,温择玉微一垂眸便见到公孙九又在给他输送灵力了,心里那一份火气才渐渐消了一些。

“我的药炉……”

温择玉的声音轻轻的,听起来很是无力,可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不等他说完,公孙九便笑着哄道:“好了,药炉无事,我只是吩咐她做一些事情罢了。

“什么事?”

温择玉抬起一双凌厉的眸子,看了眼近在眼前的男人那一张俊美的脸,看得久了,眼里的嫌弃与厌烦都变得毫无办法,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了。

公孙九从来不会跟温择玉商量自己要做的事,这次也一样。

他只是满眼温柔的哄着温择玉喝药,嘴上敷衍的说着:“没什么,等着去拿神火就行了。

“什么时候?”温择玉问。

公孙九笑了一声,声音轻轻的,几乎要被清凉夜风吹走似的。

“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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