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郁蕾山的传送平台上,王棋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早在引爆的前一秒,他便果断地发动了传送阵,在那毁灭性的爆炸席卷而来之前,便回到了自己的老巢。
不远处的塔台上,灵魅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有些讶然地遥望这南方的天际。不得不说,这次的爆炸威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哪怕相隔数百公里之遥,也能看到那边充斥了整个夜空的强光。
“你可真是大手趣÷阁啊......”
感觉到王棋走到了自己身边,灵魅没有回头,只是弯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声道。
“至少没有浪费,如今围攻我们的三路大军已经折了一路。我们的压力也小了很多啊。”
王棋也是笑了笑,伸手轻轻揽住了灵魅的纤腰。说实话,那么多的死亡晶石,确实让王棋有些眼馋,不过虽然拿不走,但能一举摧毁对方数千万亡灵大军,怎么想也算值得了。
“我猜对方的首领,这一次恐怕得被你气疯吧?”
灵魅斜倚在王棋的怀中,脑袋有些调皮地在他的下巴下磨蹭了几下,笑眯眯地说。
“能被气疯,那当然是最好了......”
王棋呵呵笑道,心情也是舒畅无比,“愤怒让人疯狂,疯狂就会吞噬理智,若是它们都变成一群散失理智的蠢货,那咱们这一战也就轻松多了。”
“嗯。”
灵魅鼻子轻轻皱了皱,她仰头看向王棋的侧脸,忽然笑道,
“这段时间都忙坏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如何?我也很累了......”
王棋低头看向她那精致如梦幻般的容颜,心中微微一热,点头答应了一声,随手抄起她的腿弯,将她轻若无物的娇躯横抱而起,向着通灵塔下方的休息室走去。
......
这一晚发生在闵江市的巨爆,几乎惊动了半个Z国。无论是否参与此事的势力,都在惊疑难安地关注着这一切。
无眠之夜,很贴切地形容了这一个夜晚。
不过无眠之人中,并没有包括王棋自己。他躺在温香玉软中很舒适地享受了一夜的安歇,直到第二天邵小雨上门掀了盖在他与灵魅身上的被子时,才把他惊醒。
“你还真是悠闲啊......”
眼见床上的二人,邵小雨目光游离地撇了撇嘴。王棋有些尴尬地抓来衣物披上,反而是灵魅却依旧是一副悠闲从容的样子,伸出光洁的玉臂向邵小雨勾了勾手指,笑道:
“怎么,小雨妹妹也想了吗?反正时间还早,可以一起上来休息一下嘛......”
这个提议着实让邵小雨的眼眸一亮,不过瞬间便被她掩饰了过去。她干咳一声,转脸对王棋道:
“收拾一下,跟我回松岭一趟吧。京城基地派来了一支使节队伍,凌晨的时候降落在原先的监狱城。袁罪已经带着他们往松岭去了,我想你应该要去见见他们。”
京城基地来人?!
王棋不由一怔。居然这么快,自己派出方柯二人前去商议结盟,到现在才不到三天,对方不但得出了结果,派出的人居然都已经到了。咱们国家的官僚机制什么时候有了如此的效率?
不过吐槽归吐槽,大事上还是不可以怠慢的。
王棋起身穿戴完毕,吩咐了灵魅几句,便跟着邵小雨腾空而起,飞速地朝着松岭的方向而去。
如今的松岭,已经成为了一座巨大无比的军事要塞。空中的变异飞禽,夹杂着大量的石像鬼,几乎封锁了整个松岭的空中航线。
而在那郁郁葱葱的山林中,同样也是危机四伏。明地里的,是无数全副武装的亡灵战士在四下巡守,而暗地里的,山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有可能瞬间变身成最为残酷的杀戮利器。
蛮族的战士已经与无数的变异猛兽们整合完毕,他们拥有最强的爆发力与机动性,构成了地面突袭的主力。
而一台台造型威猛的瘟疫战车,此刻早已填充完毕,安置在一个个由植物掩饰好的射击点内,随时做好覆盖性攻击的准备。
在松岭深处一座较为低缓的山梁上,赵雨欣用数十棵千年古树构建成了一片临时指挥中心。而当王棋赶到指挥中心的会客室时,却见袁罪与赵雨欣二人,正在陪同着几个身穿军官制服的男女喝茶聊天。
“嘿,王先生回来了。”
袁罪眼尖,一眼就看到刚刚降落到地面的王棋,而赵雨欣也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并热情地招呼那几个男女军官来与王棋相见。
然而正要介绍的时候,其中一个留着齐腰长发,显得非常年轻的女子却是抢先轻笑了一下,对王棋说道:
“王棋哥,好久不见了。我可是听说这边如今是你做主,所以才特地赶来的哦。”
王棋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那女子,片刻后他讶然问道:
“你?你是孟凌雪?”
少女依旧如当初所见是一般的清秀,只是头发更长,脸上也少了那副有些古板的黑框眼镜。相比较当初那个被他从玉屏县带出来的女高中生,眼前的女子少了一份青涩,多了许多的从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好像被那个姓于的家伙给......”
王棋当初读过岚市基地高层的记忆,知道当初孟家兄妹的遭遇,知道他们被那个于教授当做实验素材一起运去了京城基地。可如今看孟凌雪的模样,不但没有被胁迫感,反而好像在那里混得很不错的样子。
“呵呵,一言难尽,不过那个姓于的老家伙恶有恶报,几个月前就被曹院长处决了。”
孟凌雪随意地伸手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淡淡道。不过随即她又笑着侧了侧身,把身后另外一人让了出来,
“王棋哥,这里还有你一个熟人。嗯,呵呵,估计你应该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吧?”
王棋这才注意到,在这几个军官的背后,还有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人,他带着一个宽檐礼帽,帽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不过此刻见王棋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那个人也笑着上前一步,随手摘下礼帽,按在胸口,露出一张略显苍老的外国人样貌。
“孩子,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