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高兴能够与您再次见面,莱昂里奇先生。”
随着剩余的人逐渐涌出,威尔也收起了原本那副唑唑逼人的态势,难得一见地表现出了尊敬的态度。
这实在是让我有些吃惊,虽然知道阿卡姆这家伙很厉害,但是对于究竟有多厉害这一点我实在是没有什么概念。上一次见到这个家伙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新手,对于这家伙的全部概念就是“贱人,超嚣张,有点强”这样的程度。
如果按照RPG的角度来形容的话,阿卡姆这家伙就是在新手村剧情任务里头负责制衡新手村隐藏BOSS的NPC角色,这样的家伙按照常理来说早在二图就开始萎了才对。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那种难得可以从一开始一直混到后期剧情还能卖骚的角色?
“你谁啊?”一脸意外的阿卡姆愣了愣。
“死海古遗室所属,威尔·布朗。两年前曾有幸与您在自甴港并肩作战,抵御萨拉兰奇军的侵袭。”
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忘记而感到不愉快,天知道威尔这家伙经历了什么,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他依旧对阿卡姆保持着与其身份不符的尊敬。不过话说回来两年前萨拉兰奇和自由都市怼上了?我这是致远星了?明明我当时还在红湖的啊!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听到这方面的传闻啊!那些杀千刀的魔法师都不关注新闻的吗?!
“没印象。”这一次连愣神的功夫都没有了,几乎是在威尔报出自己名字的瞬间阿卡姆就理直气壮地给予了回答。“你又不是美女,我又不搞基,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去记一个男人的名字。”
……
大概是被阿卡姆这种翻脸不认人的态度给伤到了的原因,威尔这家伙从哪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帐篷,一日三餐都是依靠格兰妮送进帐篷。就连负责担任护卫的我都被轰得远远的,理由是因为我会妨碍到他麾下的恶灵活动……天知道这家伙要拿恶灵干什么。
不过我也乐得一身清闲地瞎转悠,不过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够打发时间的方式的缘故,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跑去苦力们挖掘的那个大坑前看一看。不过事实上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因为洞里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看见洞口那看着都费力的木质滑轮组隔三差五地从洞穴深处抬出来一大筐湿漉漉的沙土,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解决挖掘途中的积水的。
不得不提一下卡娜小队和阿卡姆以及戴夫他们的问题。托我从来不脱下这一身铠甲,还在铠甲外头包裹了一件大白袍的缘故,无论是卡娜他们还是戴夫都没有察觉我的迹象。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他们快点挖掘完毕,然后快点吧地方全部清理完毕接着闪人。这种修罗场能少呆一秒就少呆一秒……
不远处的帐篷下,那名似乎是为了填补我离开后的前锋空缺位置的男性战士正在对着卡娜说着些什么(话说都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真的能算填补吗?),不过可惜的是卡娜完全没有吧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是注视着不远处正试图占秋姬子便宜的阿卡姆……活生生一出四角修罗场。
对了,那个叫秋姬子的女人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那个“成天卖假药的不死老太婆”。据说是饮用了传说中的不老泉的幸运儿,虽然是一个看起来年轻漂亮的美人儿,但是实际年龄据说是表面年龄的十倍以上,同性恋,伴侣是一个吸血鬼,职业是庸医,爱好是解剖尸体——天知道卡娜是怎么把这位连布朗会长都需要叫一声前辈的老不死给弄进自己小队里头来的,这家伙一个人搞不好就可以干掉整个布朗工会。
不过话说回来卡娜这家伙也真是够奇葩的,居然喜欢上了强上自己的人,而且看这架势搞不好还是持续了好几年的单相思?卧槽,这态度都可以完爆一大票老夫老妻了啊,最后如果这家伙真的和阿卡姆好上了的话,那经历都可以写出一部长篇言情小说来了……忽然间对于吧卡娜卖掉这件事情没有负罪感了怎么办啊……
而我身后大概四五米的地方则是两名罗德克雇佣兵和玲。那两名罗德克雇佣兵的态度我可以理解,毕竟我好像有点伤了这些家伙的面子,他们天天监视提防着我这一点可以理解,但是玲你这个笨蛋也一起盯着我干什么啊!早就说了要你多和人打打交道,多劝一下二百五队长,不要每天一言不发的闷着,结果现在好了,闷得太久结果脑子发酵出问题了……
从滑轮上又传来了两下拖动的信号,守候在洞口的苦力们再度在监工的指挥下转动辘轳一点一点地将沉重的土方拖上来。这样的工作据说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从他们的闲谈上来看他们大概已经在下面挖掘了总计近一公里的隧道,为的就是寻找那个庇护所的位置。
一声惨叫从洞穴之中传出。
绳子上传来了几下轻颤,这是催促上面的人吧泥土拉上去的信号。在得到这个信号过后上面的苦力们应该尽快转动辘轳将泥土拉上来一面妨碍挖掘工作,一旦他们稍有耽搁就会获得监工的一轮皮鞭——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这样的。
苦力们没有再去转动辘轳,生命生存的本能促使他们放开了转轮开始慢慢地离开洞口。那个肥头大耳的监工对于他们这种行为并没有阻止,他愣了愣,然后连滚带爬地叫喊着跑向了营地深处,别说去救下面那些惨叫着的苦力了,连想办法堵住洞口都忘记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涌上了我的心头,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本一直都仅仅压在我心头的某种压力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心脏抽搐的紧张感,心脏在这股紧张感的催促下缓慢而又有力地跳动着,将蕴含着无穷力量的鲜血传递向四肢。
我并不讨厌危险。
虽然等待危时我同样会焦虑,面对危险时我同样会恐惧,但是我并不讨厌危险。
从这方面来说我有点像是鲁滨逊,那个作死的老头子一次又一次的航海,每一次遭遇风暴时都在忏悔,向着上帝发誓自己再也不当水手了。但是每一次死里逃生过后他都无一例外地将自己的誓言抛之脑后,怀抱着发财梦再一次开始了自己水手的生涯。
只不过我与他的不同在于,在无人荒岛上度过的28年让他改过自新,而我还没有遇上那一场能够让我改过自新的冒险——也许在那个幽灵小镇的经历会让我改过自新,但是无奈那一段的经历在我的记忆中一直如同碎片一般模糊不清。
“玲,看样子戴夫那家伙找到地方了啊。”
我一脚踹开了用贴身的短剑砍断了辘轳的绳子。从洞穴深处传出了一声仿佛是嗓子被堵住了的婴儿一般刺耳的尖叫。我回头看向了玲,似乎是把我当成了什么危险份子的缘故,这家伙已经将自己的页锤从腰间取出,警惕地盯着我。
她这幅紧张的模样让我不由得有点好笑,心情一下子好过来的我忍不住开玩笑学着电影里的倒霉蛋立了一个flag。
“我出去之后,记得把门关上。”
我跳入了洞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