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很久没有用过了,现如今正好成为藏匿的好处所。?w8ww.重要的药品和器具早已经布置妥当,等待你到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只可惜原来工厂里的一等好料和动植物,很久没有回去照料了,现在大概已经损失一大部分了。如果有机会还是想回去看看,你们其中会有几个顽强地熬到那一天?
头顶泛着微弱光线的灯,摇役地几乎头都要裂开。没有力气的身体,倚靠着墙壁,才能暂时保持身体的平衡而不至于倒下。插入动脉的细针,还在不停剥夺身体的血液,已经取走第几袋血,都已经记得不清楚了。
“你不是也放过他的血吗?尝尝滋味,如何?”郭娉微笑着将针再次插入李若融的手臂,鲜艳红色的血顺着管子快流入血袋内:“放心,我不会让的你血流尽,这针很细,出血的度比一般程序慢起码三十倍。”
“你疯了。”李若融头痛得要命,身体早已无法动弹,郭娉给自己注射了大量的麻痹药物,现在什么动作也挥不了。
“人是会为爱疯的,。”郭娉欣赏着桌子上的两袋血:“你说你的血也是红色,有什么好让人稀罕的。”
“没有人说过我有什么好让人稀罕的。我只是觉得很遗憾,对于你所有的信任,都化为一场笑话。”
“说得好,你的不设防正是我的良机。”
李若融提嘴角,没再说话。
“你知道飞鸟对梅花说过什么话?”郭娉轻松而冷漠地问:“它说‘你注定看不见夏天的阳光,注定与孤独为伍。’”
李若融抬眼看着她:“只有拒绝阳光的人才会看不见阳光,飞鸟对梅花说的话应该是‘只要你愿意,就能看见。’”
“这个时候你还想要胡扯,你最会胡扯。”郭娉低吼道:“我好不容易走过冬天,手指已经碰触到春天的气息,如今,因为你,我又走入另一个冬季。李若融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强奸了你,你不要忘记了。”郭娉狠狠拉住李若融无力的手臂大声残酷地说:“你是被他强奸过的。”她重复着刺耳的话:“你是脏的。”
“你为什么要提这件事?”李若融低下头,她不愿意听的事情,被郭娉重复着提起。
“我一个人骑着车,穿梭在人群中,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即使伤感的时候,我依然严格的反省着自己的行为,是否有违背意志的可能。你有没有和我同样的思想?你的轻而易举和我的总也得不到为什么会有如此明显的反差?”郭娉抓起桌子上的血,丢在李若融的身上,散开了大朵大朵的血花,她提起嘴角,讽刺地说:“和我一起听听幸福砸落的声音。”
李若融依旧靠在墙角,看着郭娉把桌子上所有的血袋一一丢完。那是多久远以前的事情?李若融心里烦乱得很,这些日子全部被作废,终止是最后的谢幕,我以为可以忘记,到头来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打入深渊。
“你最好指望他们快一点找到这里,我看你的脸色也坚持不了几个小时了。”郭娉一边擦着手上的血说。
“你想和他对质吗?用嘴巴问出来的爱或不爱都是假的。”李若融看着地上说。
“别以为自己是预言师就能看透所有人的心。“郭娉坐回原来的椅子里,可是李若融的话的确戳到了她的痛处:“你替自己多担心吧。”
“没什么好担心的,想听我的预言诗吗?”李若融一直看着地面,好象地上有什么希奇的东西。
“你还有心思编诗歌,你的思维真够奇怪的。”
“算我送给你的礼物好了。”李若融提嘴角:“如果你接受的话。”
“我知道你预言诗的厉害,可惜我不怕,说吧,这礼物我接受。”
李若融稍微动了动于是念道:“头乱了还不知道责备谁,是帽子还是风?向往的事情总没有结果,放弃和继续又如何?寻找的旅途没有幸运公主,出生在没有规范的区域,就不必寻找正常的途径。最后失去光芒得必然是信念,因为在金钱堆砌的世界里,没有价值的事物都将被淘汰。”
郭娉皱眉,冷冷道:“预言师,你想嘲笑我吗?”
“我只是如实说出感知的事物。”李若融觉得头晕得越来越厉害了,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必须为自己找点出路。
“放心,那些血暂时还要要不了你的命。”郭娉打开桌子上的书:“至少我还不想那么要你的命。”
李若融闭上眼睛,这个时候多说话只能造成自己更大的体力消耗,还是不要和她争执得好。
“你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郭娉看着书随口说。
李若融没力气回答,随着她自己去挥。
“其实我也不知道,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讯息?你办不到。”郭娉翻过一页书,又突然说:“不过我知道他和我们这儿谁最好,你想听吗?”
李若融闭着眼睛,头晕得越来越厉害了。
“听见没有?”郭娉放大音量。
李若融张开眼睛,视线已经模糊了,头太晕了。“他和范篱最要好。”
“我讨厌预言师。”郭娉恨恨地说:“她们总是不给你惊喜。”
李若融重新闭上眼睛,接下来的时间将在漫长的寂静和突然地问中度过。夜色里,黑暗的屋子孤寂和冷漠更重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这儿?
回到据点以后,冯藤卓并没有把其他人叫醒,他希望这件事情能在隐秘之中结束,同为一个团体他必须为郭娉保留一些东西,比如颜面,比如尊严。
黄色纸上写了很多味药和制药材料,这其中有他们认识的常药,也有他们不怎么熟悉的名字。冯藤卓瞥开那些常用剂量,又把一些自己和博克明知道出处的药材也去除,最后一共剩下八味药,分别是:啡碱、袄度、吨斤毫、达解、咖放、扩济、亿微、可微。
冯藤卓把八味药写在纸上作分析:“啡碱、袄度、吨斤毫、达解、咖放、扩济、亿微、可微这八味名字本就不太听到,我们到网络上找找。”
博克明冷漠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打开电脑,分别以八个名字查找。手指敲打着冰冷的键盘,屏幕上立刻出现一系列简介和药品图片。“网络上的介绍很简单,啡碱是一中麻醉草,只说它喜欢生长在溪流边。袄度是一种有止痛效果的草药,可能效果比啡碱差点,北望山就可以找到,不过只有夏天能找到,这种植物非常惧寒,温度过低会立刻枯萎。吨斤毫是一种壁虫,一年幼虫,一年蛹,一年成虫,悬崖峭壁里可以找到。吨斤毫虫的存活率很低,一亿个卵里能张到成虫的不过几十条,但是它的医用价值却很高,可促进其它药的效果,有峭壁之宝的美誉。达解来自一种叫冬捻鱼的血液,有润肺、止咳的效果,这种捻鱼只喜欢冬季的河流,而且温度必须于零下二十度。咖放则是一种真菌,可提炼兴奋剂,多食会成瘾,春、夏季比较容易找到,不过它有个缺点,提炼的量很小,所以价值不是特别高。扩济由万剂河冬天的河水提炼而成,它是后期加工的产物,成本很高,因为它的效果是提升药品质量,必须配合药片冲服,所以价值不大,现在只有三家厂在做,随时可能停产。亿微属于微生物的一种,提取于河道淤泥,工序烦琐,也是成本高,价格不容易突出的产品,网上流传是可敷脸美容,具体效果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可微和亿微有点亲属关系,可微是一种泥土里类似泥鳅的动物,以野草为食,也吃一些微生物,可如药,具体效果不详。”博克明看着屏幕问:“网上的介绍不多,我们每一样都找吗?”
冯藤卓摇头:“郭娉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做详细调查,我们得做一个绝对地判断,。”
“郭娉故意留给我们讯息,却不愿意给我们时间寻找,她想置李若融于死地吗?”
“她只是想让我们着急。”冯藤卓看着电脑屏幕:“或者她希望等到一些答案。”
“从哪味开始找?”博克明看着屏幕问。
“你确定我该带着你找吗?”冯藤卓一边看资料一边说。
博克明瞥他一眼说:“你知道说‘可以’两个字,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我的心情和你对待霏叶的心情是一样的。无论如何,我的刀不对着友情的方向,你大可以放心。”
“郭娉如果像霏叶一样的性格倒也不错,只可惜人和人有太多差异,所以会生出事端。”冯藤卓无奈笑:“好吧,看来也只能找你一起帮忙了。先对八味药材作个简单分析法,我选择用排除法。郭娉的意图很明显,她要我们现在开始找药材,所以我们可以先排除现今季节和条件不可能出现的药材,看看最后能剩下几味药材。第一个排除咖放,因为它的生长季节为春、夏两季,现今已完全入冬,不在考虑范围以内。同时生长季节是夏天的袄度也可以排除。”
“扩济也要排除,因为最近万剂河正清理河道,两边不但封锁而且被截流,河道干的只有淤泥。”
“亿微、可微都排除,它们都和淤泥有关,现在36区处于严寒之中,泥土冻得跟石头一样,可能性也不大。”冯藤卓仔细考虑:“现在只省啡碱、吨斤毫和达解三样东西。能够提取血液作药材的鱼,似乎也只有叫阿比的大鱼了,这种鱼具体形态我未曾见过,传说可以血液入药,只是体格比较大,所以只有大河里方能看见。”
“现在是严寒,大部分河流都冻结了,能让鱼游来游去的大河也就这么几条,而且分布得非常远,郭娉如果有意让我们找药材,应该也是我们能力范围以内的,这个应该也可以排除。”
冯藤卓点头同意博克明的看法,最后剩下的只有啡碱和吨斤毫。“把吨斤毫也排除吧。这种虫,三年才生长一次,而且只有峭壁里才可以找到,谁会把住所安在峭壁上?所以也要排除。这样的话,就只有啡碱最值得怀疑了。”
“范围很大,溪流边。”
冯藤卓把黄纸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一点点玫瑰香水的味道。“郭娉喜欢什么味道的香水?”
博克明冷冷摇头。
“玫瑰味的?”冯藤卓又把黄纸对着灯光:“黄色纸上还有一些小的白色颗粒。”
“郭娉平时并不抹香水。”博克明半天迸出一句。
冯藤卓点头:“是,她平时不抹,这次却抹了,还是玫瑰味的,应该不是香水而是香粉,便条纸上这些白色小点应该是香粉。”
“说到玫瑰,倒让我想起玫额山和瑰及山,这两座山之见倒有不少溪流,而且地处偏僻,不易寻找。”
“我们去看看,这里到两坐山,估计也需要三、四个小时。”
当下,两人立刻驱车赶往玫额山和瑰及山。两个人希望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浪费三、四个小时再重头来,不知李若融是否能支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