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君壁本想向江云哭诉,自己的凄惨身世,她委身下嫁庄景博,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庄景博手中的药实在难挡,而且还会令人着迷,她给江云下药,除了想促成好事,控制江云,更是想向江云证明,她所言不虚。但没想到江云比江君羽做的还绝,都未听她的哭诉,便起身离去。
郦君壁暗暗咬牙,想到江云药性发作时,将会变成不管不顾的禽兽,心中一股畅快顿起。
这样也好,最好江云当街发作,让安南百姓都看看,武家派来的国相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定能借机把他和武思敏赶走!
可是郦君壁同样也沾染了药性,因为她痴迷此药,越来越把持不住,不由的合拢了双腿,但很快又不自觉的分开,呼吸急促起来。好在她多年来甚知此药的厉害,洞悉了破解的方法,于是掩身在小桌后,轻轻的躺倒下来,不自觉的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内,搓动了起来。
如此,郦君壁孤身一人,倾倒在水榭中,如醉如痴,沉迷了进去,但她却不知,她早已肃清的所在,此时来了一人,正在水榭的窗缝外低沉喘息,狼一般的眼眸,紧盯着半露在小桌外的那副身躯。
虽然隔着衣裤,但庄贤,很想将它脱下来!
可庄贤明白,世间的女子,他谁都能动,唯独不能动里面的这个女人。庄贤压下心绪走进去,看到了桌上的茶盏,顿觉口干舌燥,不由拿起连饮数杯……
自误伤人,玩毒自耽,几十年来丑剧不断上演的如烟水榭内,郦君壁母子恶果自尝,如山洪决堤,汹涌而来。
江云正急匆匆的赶往‘悦江楼’,他没想到庄景博手中,竟然有这么厉害的‘红药’,难怪他这个胖子能阅女无数,横行无忌。武思敏两人若是中了此药,凶多吉少,毕竟她们不是江云,压制不住体内邪走的心魔恶欲。
道家修行,呼三魂,制七魄,为的就是摒弃人身本能,恶欲驱使,从而化身顽石,无欲无求,不受欲望支配,做出不该做的错事来。所以此药对江云无用,虽然药性同样在他体内横行,但江云的神魂极其强大,能弃五味,五觉,五感,五音,五志,五情之惑,视之不见,听之不觉,感之不查,整个人如同顽石,清冷下来后,恢复了上仙无情的境界。
江云返回‘悦江楼’,将庄景博的狗腿扔下楼去,在众目睽睽下,阔步走上小阁。
武思敏见江云出现,忙道:“江云……”
二女脸色潮红,紧靠在一起,庄景博则正在宽衣,将肥硕的大肚腩露了出来,只穿了一条亵裤愣在当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云。
楼下的人想要上楼,江云一脚踢碎了楼栏,并喝道:“滚!”
江云阻止众人上楼,对庄景博道:“解药呢?”
庄景博茫然摇头,江云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江云看向急促喘息中的二女,吓唬庄景博道:“庄景博,长公主你也敢动?”
江云瞪向庄景博,庄景博竟跪倒在地,告饶道:“我该死我该死,是我鬼迷心窍,可我也管不住自己啊……”
庄景博露出极委屈的神情,他这一生出身富贵,没别的喜好,就是喜欢艳丽可人的女子,四十年前凑巧在清明境内,得了奇药,于是就一发不可收拾。因为他发现,不管是什么境界的女子,都抵挡不住他手中的奇药,于是便在郦君壁身上,做了第一笔买卖……
再后来,庄景博也不记得自己做了多少这样的事情,甚至就连陈国的月溪夫人,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跪着!”江云威胁道。
庄景博连忙跪好,江云朝武思敏走去,武思敏忙道;“你别过来……”而她身边的妙道仙子,却朝江云伸出手去。
瞧见妙道的样子,庄景博咽津不止,在江云身后赔笑道:“江兄弟,要不咱们……”
江云回头瞪去,庄景博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但心中还是痒痒,心想,他就不信江云不心动,等江云心动了,这好事自然也就成了,他不在乎先后,能得到美人便好。
不得不说,庄景博此人虽然没有野心,但色胆包天,做起此等事来天地无惧,江云对他道:“管好你的人。”
庄景博还以为江云心动了,连忙对楼下喊:“都别上来打扰!”
赶来的王府家奴闻声,立马清楼,庄景博还美滋滋的对江云道:“公子,没人了……”
这语调听着令人恶心,坚持中的武思敏这时也开始意乱情迷,对江云道:“江云,我……”
但她的手仍旧拦着妙道。
江云此时看出,武思敏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坚心常人难比,同时江云也想到了对策,孙真人在摄养论中曾说过,四月肝已病,心渐壮,宜增酸减苦,补肾助肝,调胃气……
楼内正好摆有酒食,江云看向桌上,问道:“药都下在哪里?”
庄景博闻言老狗般爬上来,献媚道:“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一连点了数道菜,江云都顺窗扔到江中。
这时妙道挣脱开武思敏,朝江云扑来,江云一托一带,将她按坐在椅上,同时制住她身后的大横、江门两穴,将一盆生梅推在她面前,命令道:“吃……”
妙道闻言媚笑,摆出小儿般的娇憨埋怨江云,还要依上来,江云哄着她,她才玉指夹起一颗生梅,放在了口中。酸涩的味道令妙道周身一紧,但很快又盯向江云,媚笑不止。
“你也吃”江云对武思敏道,这年月庄景博能搞来生梅,在女人身上,这老小子还真下功夫。
武思敏防贼般防着江云,小心的靠上来,抓走一颗生梅,放入口中。
江云解释道:“以欲制欲,食乃百欲之首,饱暖思邪欲,先邪欲引出,多吃一些……”
神志不清的武思敏虽感觉到江云这话不对,但已品不出不对在哪里,只好按照江云的安排,拼命的吃,因为她不想出丑。
而妙道,江云则必须哄着她,她才会吃一些,而且总往江云的身上黏,脸红如布,越来越把持不住。
但为了讨江云的欢心,妙道还是吃了一些。
江云心想,还好妙道的性子如此,若是换做武思敏,中毒像她这般深,早已不管不顾的扑上来。
如此江云陪着二女吃喝,把庄景博气的够呛,他好不容易才布下的局,结果狗男女吃喝玩乐,他还要跪着伺候!
感觉差不多了,江云对庄景博道:“去把窗都打开,快去!”
庄景博不解,但还是顺着江云手指的方向,将西北两侧的窗户打开。四月的天气早晚寒暑不定,高阁上立时冷了许多,等庄景博把东侧的窗户也打开,阴冷的晚风无所顾忌,贯穿而入,呼的一下,将刚刚才点上的灯也吹灭了。
阁中突然安静下来,偶后,便听秦霜喉中翻涌,饱食中的她忽中冷风,逆伤了元气,呕吐不止。
早已躲开的江云拍着秦霜的背,看向武思敏,问道:“你怎么不吐?”
不说还好,这一问,武思敏也吐了起来,江云心中大定,暴露星宿,着西北二风,二女伤了胃气,应该化解了那恶毒。
江云用的法子,遵照道家医理,素问摄养之术,却不知在天外浩淼银河,五气禁绝之所,这法子早已有之,同样也是用来拔毒……
如此,二女吐的元气大伤,但也化解了痒毒,江云看向庄景博,问道:“药哪来的?”
庄景博拿出一个瓷瓶,献宝般提醒江云,这一大桌子菜,一滴绰绰有余。
江云也没看,收了起来,庄景博傻眼,江云道:“说说你的事情吧,想死想活?”
庄景博老不情愿,看向江云的乾坤袋,皮笑道:“相国说的是哪里话,武皇是不会杀我的。”
老小子不傻,既然武思敏没事,即便真有事,寡人都很能忍,为了江山社稷,也许真就把公主和亲了。
但是……江云看向武思敏,转头对庄景博道:“有人想杀你,我可拦不住……”
江云起身,庄景博看到武思敏那副要吃人的样子,这下怕了,忙求道:“我错了我错了,公主息怒,我不是想打您的主意,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我是想……”
庄景博看向妙道,那如花容颜引得他死性不改,邪笑了起来。
妙道银牙暗咬,但她的性子,拿这样的无赖毫无办法,气的玉颈上的血脉都显现出来,加之毒气未尽,实在需要控制,连忙收心。
否则,妙道光着看着江云的背影,就……
“我看你是活腻了!”武思敏中的毒没有妙道深,拿出剑来,真的很想一剑,将庄景博这天下闻名的老混蛋劈了,但她不得不为国事考虑,暗自忍下,吓唬起庄景博。
庄景博道:“行了,不就是安南王位吗,给你们便是。”
话到此处,庄景博起身,真当他是孙子?跪在女人裙下可以,跪男人,他没兴趣!
庄景博整衣道:“若不是家中悍妇难挡,我才懒得跟你等装病,你们是不知道那女人,庄贤是什么货色,我能不清楚?算了,我也对不起她,但我有言在先,交出王玺,你们不能过河拆桥。”
江云道:“武皇对你没兴趣,你又不会造反。”
庄景博眼盯妙道仙子,很是可惜的道:“我只想安享太平,陪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箫歌燕舞,你们别看我混蛋,但我对自己的女人都有情有义,可惜我老喽……”
江云心说,你是有情有义,把野种立为世子,这份情谊,一般男人可比不了。
既然白忙一场,庄景博伸出手,对江云道:“药还我……放心,我把国玺给你们。”
江云道:“一言为定。”
但江云没有把药拿出来,世人皆有独好,这东西对庄景博来说,就是江山社稷。
议下归还王位的日期,刚才还卑颜屈膝的庄景博安然离去,武思敏气愤的道“老恶棍!”
江云则想到了给自己下药的郦君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女人竟然也学会这一套……真是荒夷露股,不知自愧。什么东西一旦成为习惯,也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