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宁妹妹这儿的戏码可真是精彩呢。亏是姐姐赶着了好的时侯。”清亮的声音从外传来,进来一名身着紫衫的女子,少了那些庸俗之物的村托,显得清新委婉。宫女为她撑着竹节的雨伞,一步步走进了视线,烟雨朦胧中,身段清丽,皇宫果然多得是美人胚子。
“这便是刚进宫的沈姑娘了吧?”她眯了眯眼,伸出白皙如玉般的手,轻轻挑起鄢陵的下巴,疑望了半响,掩嘴笑道“难不成皇上喜欢的,就是这般模样??”言语中,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狐媚模样会是什么好货色,一进宫便是惑主之名,这般下贱,这后宫怎容得下她?”宁妃冷笑。
“呵呵呵呵瞧妹妹说的,你这般折磨,皇上可是会心疼的。不如,招御医吧,事情闹大可不好。”美人故作皱眉,娇羞的表情中透着欣喜,明明是恨不得将鄢陵千刀万剐,却还是说出这些口是心非的话。实则,这么说非但为鄢陵求情,反而火上浇油。
“闹大???不论皇上如何护着她,她轻率我雪行宫中婢女性命,即便是妃子也是要入牢的,何况是她?”宁妃一脸不屑,但在她严密的伪装下鄢陵还是看到了她的一丝不安。
“那姐姐便要好好瞧着这出戏码了,如此盛宴,怕是出了这一遭就没有了的。”她清秀的眉目中,嫉恨阴冷表露无遗。
鄢陵有些疑惑,那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还是根本就是沈云殇欠下的債?
脸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痛楚,虚弱地抬眼。白皙的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鲜红的血液正一点点从刀刃上滴下来。有血染上素衣,女子冷笑“皇上喜欢的,怕是这张脸了,现在毁去。皇上会不会心疼???”
宁妃皱眉,不悦间仍是夹杂丝丝快感“兰姐姐,后宫女子皆是过人之姿,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年轻美貌的女人,这迷惑皇上的,怕是不止这张脸了罢。”
“哦??妹妹以为”
鄢陵偏了偏头,僵硬的关节稍微动一下都会很疼,凌厉的寒风刮过,似乎要把她的皮肤撕裂,朦胧中已经听不清她们的谈话了。
“呀!好像昏过去了呢。”兰妃突然怪叫一声。
紧接而来的是滚烫的水泼在身上,神经一下清明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开水,肌肤上传来阵阵刺痛,冰冻到失去知觉的身体突然被浇上滚烫的开水,任谁都不会好受。
在水慢慢变冷一些,似乎给了冰冷的身躯一点点温暖,之后是持续变凉,结冰直到冻结!
鄢陵想起那个之前在现代听说的一个实验,被慢慢给水加温烫死的那只青蛙,她想她会得到和它相似的命运。
意识终于在雪花纷飞中逐渐朦胧!天空缓缓飘下鹅毛细雪,雪雾中,焦急赶来的男子,他说“云殇。”
黑暗中,冥炼阴冷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他狠狠掐住鄢陵的脖子“你还能活多久呢?你存在的意义,不过是罪恶的根源。”
“什么意思?”疑问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他手上的力道估计快要捏碎她的喉咙了。
“你的一切,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夺走”
然后鄢陵笑了,笑得凄凉异常“你以为我还剩下什么?除了灵魂,这东西我会稀罕吗?你随时想要随时可以拿去,我并不留恋人世,并不想活着。”
掐着她脖子的手渐渐松开,冥炼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孤寂空旷的大殿内,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空洞。
醒来看到的,金碧辉煌的繁华。耳边响着苍老而拘谨的声音“血脉冻伤地方很多,内调息只需多开几副药,但一定要记住这几个月内不要再让姑娘吹半点寒风那些被滚水灼烂的皮肉也是伤势甚重,姑娘的脸倒是伤得不深,如果细心处理,也有复原不留下疤痕的可能的。”
“既是如此,栀儿,随沧太医去抓药。”
“是”
四周沉寂半响,轻微的衣袖摩擦声伴着脚步声靠近,床边珠帘被撩开,帅哥一脸倦容,精致绝色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与苍白。
“扑哧”鄢陵忍不住笑了出来,扯动伤口,疼痛不已。
看到鄢陵的动作,卓焱黎将她拥入怀中“怎么这么不小心?”
鄢陵愣住了,她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不是指宁妃,话语意义深沉,只好不作言语!
“明明知道自己全身是伤,怎么还笑得出来?”略带责备的语气,让她放下戒备的心,他只是单纯的安慰她啊!
但鄢陵仍是愣着,是呢,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呢?毫无戒备,纯粹的调皮幸灾乐祸。
明明这一生就没有过几次,但鄢陵就是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这么笑过了。
鄢陵猛地推开卓焱黎,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将他千刀万剐,不过只是一瞬间,一瞬间她收起她的目光。
恰巧帘外传来公公的声音“皇上,赤漾王爷来了,在御书房外候着。”
“出去。”卓焱黎突然沉声道,努力压仰着怒气。
“这”
“出去。”卓焱黎重复了一遍,目光盯着鄢陵,感情复杂,刚才的目光他是看见了的,难道真的是她么?怎么可能?明明明明是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
隐约看见帘外身影离开,屋外还是茫茫大雪,让赤漾侯在门外???若是此事传出去,她怕是又要得罪一些人了。
“皇上,我累了。”鄢陵不顾他的表情,转身睡下,意思很明显,送客!
耳边亦是轻微的衣袖摩擦声伴着脚步声远离,鄢陵的心也跟着难受
栀儿进来,将药碗放在桌上“姑娘这是怎么了?奴婢刚看见皇上怒气冲冲出去了。”
鄢陵摇头,端碗喝下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胃里难受的紧,“哗啦”又全给吐了出来。栀儿赶紧上来给她拍背顺气,递过丝巾。
看着她舒服点了,细心给她盖上被子,招来宫女收拾!
“我昏迷了多久?”看着忙碌不已的栀儿,她已经吩咐宫女再去熬一碗药过来了。
“五天了,皇上这几天可是连早朝都没去,衣不解带地陪着姑娘呢。”栀儿有些打趣笑道,在她国色天香的脸上,明明微笑如三月春风,眼里却看不见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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