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闻言，池未晚心尖一颤，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刚刚整理好的情绪，再次悉数打乱。
“嘭……”
手上更是一抖，香槟翩然落地，摔得碎成一地。
这声音，这语气，这清冷，所有的所有，只有一人能够具备。
那人，就是她的先生。
偏偏，就在这时，薄夜白随手落在眼上，优雅摘下面具。
只一瞬，男人容颜呈现人前，更是落入池未晚瞳孔深处，几乎一下子失态，眼圈慢慢泛红：“先生……先生……先生……”
她一声重复一声唤着，像是茫然无助的孩子……那些斑驳的记忆，穿透冰冷的时间，深深浸入灵魂。
那年，她十六岁，人生濒临绝望之际，先生赐予了救赎。
【阿晚知道自己身份不够，只是忍不住喜欢先生……】
【先生，阿晚愿意报恩，一辈子陪在先生身边，不离不弃……】
【漫长一生孤寂，先生不害怕吗？如果可以，阿晚真想成为先生的妻……】
……
曾经的她，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画画，钢琴，煮茶，以及为人处世哲学。
他是这世上最睿智，清贵，完美的男人，更是诱人的情毒，明知道致命，还是甘愿饮下。
原以为，他已经死去，未料整整六年不见，就在自己祭奠缅怀之时。
蓦然回首，他却在灯火阑珊处，以着不堪的方式，就这么凭空出现！
有那么一刻，池未晚深感无法接受：“先生，你……”
明明，数不尽的话语，想要开口诉说。
偏偏一到唇畔，便是化为乌有。
良久，池未晚隐忍着哭腔，努力绽放自己的美丽，含着怀念开口：“先生，好久不见，我早该认出你的……”
相比之下，薄夜白神色清冷，仿佛只是遇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人：“好久不见，阿晚。”
阿晚？
迟薇听着男人亲密一唤，再看两人旁若无人相望姿态……莫名的，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唯有再三控制，才能正常出声：“老师，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池影后！”
薄夜白视线一淡，偏头瞥下少女，回的风淡云轻：“嗯，认识。”
立刻，迟薇只觉压抑一点点加剧，不懂男人真的听不出，还是假装听不出，自己要的是这么简单的答案吗？
倒是池未晚，眉心微微一蹙，虽然清楚周围不少人在场，不适合继续交谈。
可是睨着少女，想着包养一事，语气带着试探：“先生，你和迟大小姐……究竟怎么回事？”
闻言，不等男人回答，迟薇故意上前一步，烟视媚行一笑：“还能怎么回事？薄夜白是我包养的男人啊！这一点，池影后不是早已经知道吗？”
“你包养的人是先生？这不可能！”
池未晚止不住否认，态度十分决绝。
见状，迟薇反倒不恼，慵懒抬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往下缓缓一勾：“老师，池影后不肯相信呢！不如，你亲口告诉她？”
薄夜白睨着怀中少女，笑容肆意而又满是深意，两人距离极近，低头就能吻上。
恍然间，想到少女手机上短信，说是利用自己，当众承认包养一事。
只是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么。
鸦黑睫毛一垂，男人语气寒凉无温，终究回上一字：“是。”
“是什么？老师，你可要说清楚，免得池影后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