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结果令人欣慰,她成功救下了那位小姑娘,也保住了全村的粮食。
江楼楼瘫在枯黄的草地上,不愿起身,面对方才那个教他反攻的男子,她轻笑一声,有气无力的问道:“你叫什么?”
“镜辞。”
冬日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长长卷卷的睫毛被度上一层金光,江楼楼淡淡“喔”了一声,“你走吧,我想一个人睡会儿。”
镜辞不放心她一个人躺在这儿,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来副尸体,与死人躺在一块儿,她竟然不怕?“还是换个地方歇息吧,他们都死了。”
江楼楼嗤笑:“你不会以为我怕死人吧?”或许以前她是怕的,但是现在她孤身一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换句话说,活人她都不怕,还怕什么死人。
镜辞打心眼里没料到江楼楼会这么不屑,在他眼里,姑娘家家的连老鼠都怕,没想到江楼楼的反应让他大吃一惊。
江楼楼躺了半个时辰不到,之前打斗太激烈,她又累又热,浑身是汗。现在她平复了心绪,再被冷风那么一吹,汗液挥散,反倒开始觉得冷了。
江楼楼从枯草从找回那把带来的剑,打算回去了,镜辞则紧紧跟在她身后。
江楼楼注意到他跟上来的脚步声,不由得停下脚步,冷冷道:“我不喜欢被人跟着。”
“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江楼楼扭头,眉目之间尽是厉色:“你既然知道我是郡主,想必是我父王的手下。大元已灭,现在的朝廷是大明,你不用跟着我,我不想跟尘世之人有联系。”
镜辞微微一笑,看来她是把自己当成他父王的手下了。这样也好,有了个正大光明跟着她的理由。“那可不行,不跟着你我就无处可去了。”
“你先前不还是那些土匪的手下?他们已经被我除了,你回到寨子里一个人潇洒不比跟着我好?我这个亡国郡主,即便你跟我一辈子,也捞不着半点好处。更何况我还个不祥之人,跟了我不会有好下场。”
关于江楼楼不详的说法,镜辞早有耳闻,当初把她投胎来当郡主,是他的主意。因为他知道,生在皇家的公主会被各种礼仪束缚,一辈子被困在皇宫里,看到的只有被宫墙围起来的那四方的天儿。可若生在王府,身份尊贵的同时还能享受到自由,他事先查到,那位王爷是位爱妻护子的好男人,所以才安排江楼楼投胎做他的女儿。
但他没料到的是,江楼楼出生的那几年中原很不太平,气候恶劣,不是旱灾就是水灾,地府每天都能收到许多被饿死或者淹死的魂魄,所以他一直在地府忙活,暂时把江楼楼的事情搁到一边儿去了。
等到他天下太平之时,他才想起来江楼楼,而后得知江楼楼被送进道观了。
原因是江楼楼的出生给百姓带来了太多灾难,也让王府中人不得安生。镜辞本想去道观探望她,岂料这些年缝上人间战乱,有改朝换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