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们在努力（4）
在整个国庆节假期里，几乎所有神马动漫公司的成员都会认为成莫言是最忙碌的人，没有之一，他的勤奋有目共睹，他的忙碌众所周知，那已经是上升到了疯狂的级别…..
即便是在十一假期过后，他依然在为了公司而奔波着，为公司新影城的选址，为公司影片的发行而奔走游说，为公司里的琐事而繁忙，即便到了晚上，他也要进行着这几天来每夜必修的功课：游说一个他眼中的老顽固给他的公司一笔借款….
“…你的调查报告上面说明了香洲市区已经有了七家影城六十多块银幕，这还没有包括你们公司的放映厅和即将兴建的银幕，而根据我得到的一些可靠消息，在未来三年内整个香洲市将会达到十一家影城，你可以看看香洲市的地图，城市中心位置的大型影城已经呈现区域饱和趋势，而你却还要在市中心兴建一个你们自己的影城….我觉得你应该脚踏实地，不要过于好高驽远。”成龙说完弹了弹手中的手上的几张打印纸，然后把它们放到茶几上，顺手抓起了电视机遥控器按下那红色的按钮。
“老豆，你不能拿我们公司的影城与那些影城相比，我们的性质完全不一样，虽然院线竞争日趋激烈，但是，我这也是满足消费者就近消费而不想跑远的心理，难道你不知道《僚颂》的火爆？即便是放映厅远离市区，我们的工作人员日夜不停地放映也没有能够满足观众的需求，提前四十八小时销售的票一拿出来立即被抢购一空，甚至还出现了假票和黄牛票，为什么？因为我们有别的电影院没有的优势：我们播放的是别人没有的电影，”成莫言小心解释道。
“我也进场看过这部电影，确实很不错，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至少你已经长大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会大老远地跑去看你们的电影？”成龙说着点了支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个烟圈，才继续说道：“新，奇，再加上国人特有的从众心理，还有你们暂时性的供不应求也间接地造成了这种追捧的现像。”
“3d电影国内并不是没有，3d动画片也不是没有人做过，但是你们是国内第一批制作出这种级别电影的公司，你们推出了一部让人觉得新鲜的电影，看起来令人觉得很不错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给人一种新鲜感，这就是你们的优势所在，但是这同时也是一种劣势。”
“在刚刚有电影的时候，一部几分钟在现在看起来简单得不得了的黑白片《火车到站》也能让观众们疯狂地追捧，制作电影的慢慢多了起来，片子越拍越长，开始出现了剧情，故事用以吸引观众的眼球，后来出现了声音，出现彩色电影，出现了宽银幕，现在有了3d，那么你们这种优势能不能保持下去?”
“当观众对这种电影已经失去了好奇，也再没有了追捧的热情，你们这种优势也就变成了劣势，因为你们的影城只能播放你们公司的电影，而只依靠《僚颂》这么一部电影来支撑的影院，发展就很单一，不是良性的，俗称这是吃老本，你凭什么相信那部《僚颂》在几集之后还能够保持对观众有足够的吸引力，而仅凭你那几张银幕又该如何给电影收回成本？给自己的投资创造利润？”
“这个，老豆，我们是这样考虑的，影城将分批投入使用总共5个全数字国际高标准放映厅，由于我们预订的位置处于商业区附近的繁华地带，完全可以满足2公里内的市民步行去看电影的愿望，而在这两公里范围内有着大量的学校和居民区，”成莫言摸了摸脑袋说道：“我们进行过计算，只要每天播放一场有九成上座率的电影就完全可以维持整个影城的运营，而足足五个放映厅巨大的观众吞吐量足以让我们短期收回成本，而如果还能像前几天那样火爆的话，利润将会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
“古人说，兵草未行，先想败局，这并不是没有道理。”成龙说着顿了顿，“你只凭国庆那几天那个放映厅里有点火爆，头脑一热就要扩大规模，你有考虑过失败的后果吗？你们连影片的制作也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如果制作方那边把技术支持停了下来的话，如果接下来的《僚颂》质量达不到观众的要求，或者制作周期太长，你们就播放一整年的《僚颂》第一第二集？观众还会去看吗？”
“这个我们有考虑，即便是到时我们的影片推出来的速度有些慢，我们也可以考虑像别的院线一样播放别的电影，这个我已经向电影发行公司资询过了，实现这一点完全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我们的手续已经在办理之中，”
“那如果播放别的公司的电影，你所说的影片优势还存在吗？你又凭什么能肯定在与附近的其它影城竞争中胜出？”成龙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古怪地对着成莫言说道，“不是说我不支持你，而是现在家里也拿不出什么钱，莫言服饰那边要扩产，下一步也要面向全省打广告，所以，你那里还得自己想办法，不过你凡事还是要稳重点好，稳扎稳打才能进可攻，退可守，和你那几个小朋友好好商量，慢慢发展，别急于求成。”
“知道了，老豆我先睡了，早抖，”成莫言有些不乐意地应着，然后站起来趿着拖鞋往卧室走去，边走边嘀咕着：“不肯帮就不肯帮，还啰嗦这么多～～”
“你小子说什么啊？”成父显然听见了儿子的话，语调提高了几分。
成莫言一看老爸发火，哪还敢留在客厅，脚下顿时加快，嘴里也应道：“没，没说啥。”
“站住，睡什么睡，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早睡，我还没说完呢，你那影城谈得怎么样了？”
“价钱谈得差不多了，装修效果图也做好了，装修队也联系好了，就差签合同交押金了，”成莫言转过头答道，面上虽是有些不快，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老实交待。
“你什么都弄好了你还找我要钱干嘛？”成父有些疑惑。
“付租金买设备，哪一样不要钱？公司放映厅那套放映设备就要上百万呢，座椅，内外设施，装修材料，还有装修队的工钱，哪一样不要钱？放了五天电影赚的几十万块钱投进去连个水花都泛不起来。”成莫言一边诉苦一边偷偷观察着父亲的面色，希望能看到他有些松口的迹象。
成爸显然并不为所动，立即又转移了话题：“那今天你们电影售票情况怎么样？”
“白天和晚上都是满场，今晚夜间只播两场，票也卖了八九成。”听到这话，成莫言自然知道借钱的希望再次破灭，他嘟着嘴说道。
“哪来那么多人看电影？不是已经是学校上课工厂上班了吗？大白天怎么还能满场啊？”
“我怎么知道，反正有人买票我们就卖不是，我还巴不得能天天能放个十场八场的，到时候想建影城什么的钱通通都有了，也不用为点钱受别人的气。”成莫言说到最后一句故意缓了一下，虽然压低了些声音，不过还是控制在他老爸能刚好能听到的音量，以发泄他胸中的那一股怨气。
“你个小子，”成爸本来就是个人精，哪会听不出儿子的话里带剌，伸出食指指了他半天却又把手放了下来，没像往常一般把怒火发出来，而是转移了个话题：“你就不调查一下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观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来看电影？不总结一下到底是为什么，成功得莫名奇妙，失败的时候肯定也只是莫名奇妙。”
“网站上有调查，公司有意见收集，有发调查问卷，过两天再看，要是上座率低了就弄点优惠活动，总能吸引些人前来，至于现在谁有空理这个，大伙儿都忙着呢，公司正常上班了，《僚颂》片首片尾广告商要联系，影片要制作拷贝，要联系审核联系发行方，新影城要尽快定址，新电影要准备配音，我们每个人都忙不过来了。”
“新电影？你们又弄了新电影？《僚颂》那两集的制作成本收回来了？”成爸追问道。
“收回来？还早着呢，一集制作费用就得好几百万，不公开发行这钱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成莫言说得有些不耐烦了，当然，对于漏嘴的新电影他避而不谈。
“那你说说那新电影是怎么一回事？制作方已经开始着手《僚颂》的第三第四集了吗？”
“那《僚颂》第三第四集是有在做，”成莫言说着，也知道避不了这个尴尬而肯定会让自己受到斥诉的问题，他也明白虽然父亲不怎么喜欢上网，但是关于他关心的消息他还是有获得的渠道，早晚都会被他知道，还不如坦率说出来，于是便把那3d金瓶梅的事给--了出来。
果不其然，成莫言的话音一落下，成爸就摇着头说道：“哗众取宠，纯粹是哗众取宠，做事不经大脑的表现，不好好想从内容质量上提高自己的竞争力，整天尽想着弄这些歪门邪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青人怎么会这么浮躁，退一万步来说，你这个金瓶梅做得再怎么好看，观众再怎么想看，你能在国内播出吗？你要不能在国内播出，你就相信老外有心思看你这东西？”
“这个，老豆，这个事还真不是我们弄的，是制作方弄的，而且他们并没有对回收成本有什么要求，只是要求我们配合配音，宣传，连播放什么的都没有提及，我们也没办法。”成莫言解释道。
“唉，莫言，这已经不止是播不播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公司的形象，特别是你们搞什么电影动漫的，在电视报刊什么的露面肯定会越来越多，要是所有人都对你们公司都有了这么一个印像，以后想变也难了，”成爸说了这句之后顿了顿，最后才语重心长地说一句：“趁着现在国外团队与你们的合作还火热，你们多想想怎么培养自己的技术人员，自己手里有了东西才有讲话的份量，这样子靠别人是不长久的，你去睡吧。”
“嗯，知道了，多谢老豆，老豆早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成莫言总算是有了些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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