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一听,恼羞成怒。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白的领口,“你说什么!”
“这是苏芸自己的决定,与我们无关。”白轻轻推开了苏默的手。
苏默似乎不敢相信白的话,木讷的回过头,看向苏芸。
“芸儿,是真的吗?”
苏芸一直低着头,“哥哥,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这么做的,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再也不想一个人被抛弃在黑暗里了,我好害怕。”
泪水失控了,止不住的往下流。细小的抽泣声此时却比什么都沉重。
苏芸慢慢地抬起了头,恐惧与痛苦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交织,悲伤与孤独随着泪水喷涌而出。
“哥哥,不要丢下我好吗?”
那是多么无助的祈求,仿佛对她来说一切的美好都是奢望。所以,她不好索要太多,她只想和她的哥哥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苏默忍着泪水,紧紧地握着拳头。他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知。还哥哥呢,自己凭什么做哥哥?他根本就没有保护好他的妹妹,也不知道她竟是如此的害怕孤独。
“没事,我们一起加入星落神就好了,我们不分离。”苏默抱住了苏芸,任由泪水打湿了衣衫。
彼此相拥的那一份温暖,使苏芸那颗冰凉的心慢慢地恢复了温度。
“哥哥,谢谢你。”
“傻丫头,谢什么?我是你哥啊。”
苏芸转过身,看着白说:“我和哥哥已经决定好了,我们,加入星落神。”
“那……好吧,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出发吧。”苏芸这么一哭,竟然让白手足无措了。
收拾了一会儿,苏默与苏芸就准备好了。他们没带太多东西,除了换洗的衣物,就带了一点贵重物品。
苏默带上了催花雨,既然要战斗,肯定离不开顺手的武器了。笔记他没带,藏在了别人绝对找不到的地方。苏芸只带了一个本子,本子上面记载了她想吃、想玩的一切。
下了楼,就看到两辆纯白的兰博基尼Huracan停在门口。公寓里绝对没有人开得起兰博基尼。那么,这两辆豪华跑车只能是白与黑的座驾了。
苏默对车也略懂一点,虽然买不起,也曾YY过。其中,这辆兰博基尼Huracan,便是他YY的重点对象。
Huracan的名字在西班牙语中直译为“飓风”,和名字一样,它奔驰起来确实如同飓风般迅猛。Huracan搭载了一台5.2升V10发动机,最大输出功率将达到610马力,峰值扭矩达540牛米。不仅如此,它还匹配了一台双离合变速箱,其0-100km/h仅需3.2秒。
这辆价值429.088万元人民币的昂贵跑车,此时正摆在苏默面前,而且还是两辆。
苏默的目光从Huracan上移开,缓缓地移向了白,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这两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有什么背景?
“上车吧,要出发了。”白轻轻拍了拍苏默的肩膀,示意他上车。
苏默没说什么,就算说了,估计也没什么用。
苏默和白同乘一辆车,苏芸则与黑同乘。苏默一直不太放心让苏芸和黑独处,苏芸却对他挥了挥手,让他放心。
Huracan启动了,狂暴的引擎发出激动人心的咆哮,速度瞬间从无到有,从零到一百千米每小时,疾袭的猛兽也不过如此吧。
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其间,黑不停地抱怨着无聊。苏芸安静的睡着,完全没有听到黑喋喋不休的抱怨声。
白一直在认真的开车,偶尔会和苏默搭两句话,但是两人都是那种不太喜欢对陌生人开口的类型,所以每次都是只说了一两句就结束了。
苏默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时不时地看向后视镜,在他的视角里,后视镜里刚好能看到苏芸。
“神……真的存在吗?”白突兀的问道。
“应该吧。”
“你觉得神是什么样的?”
“不清楚,或许是巨大的怪兽,就像哥斯拉那种。也有可能是人形,像合成兽(动漫《钢之炼金术师》中的一种人造人,本来是人,可以变成怪物。)一样,会变成怪兽。说不定……你就是呢?”苏默抬起了头,看着白,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
白愣了片刻,立刻恢复了冷静,“也许你自己就是呢。”
“撕裂的灵魂的分成千万个喉舌咏唱,只为屹立不倒,无穷的根须和根须上的根须抓住整个宇宙,但这只是徒劳,宇宙也要轰然倒塌。尽管有过正义战胜邪恶,尽管有过邪恶压倒正义,依然无法改变。”苏默像诵读经文一般,念出了这段古老的诗文。
“《西比尔预言书》的题记,记载了诸神的黄昏与世界的毁灭。”白说出了自己的领悟。
苏默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就像失明了一样,“世界之树尤克特卡希尔本是象征着繁荣与生命的圣树,可是西比尔却预言是它毁灭了宇宙。你有想过吗?真正的世界之树到底是什么?”
白显然很吃惊,只要仔细一想,不觉就浑身颤抖。真是恐怖的假设,却又有一定的道理。
“北欧神话中,藏身于米德加尔特的人类会在诸神的黄昏中存活下来,那真的可靠吗?”苏默再次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确实,在北欧神话中,那条名为耶梦加得的巨蟒和北欧主神奥丁,率领着部下进行了最终的战役,导致神族灭亡。
连神都在这场战争中死亡,更何况渺小的人类呢。他们凭什么幸存!
“不要再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了,到了。”白停下了Huracan。
充满咸味的海风吹拂在身上,潮湿的触感与海水特有的味道让人不禁精神振奋了起来。
苏默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任何一个看起来有可能是基地的建筑物后,怀疑的问:“是这里吗?”
“很显然,不是。”通过刚刚的谈话,白和苏默的关系也有所改善。
海水突然翻腾了起来,苏默警惕地盯着海面,白却毫不在意。
不一会儿,一艘潜艇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了。舱门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出来,迎接他们。
“欢迎执法官大人。”礼貌的宫廷礼,本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那两辆车是我们的,你负责搞定。”白径直走向了舱门,“进来吧,马上就到了。”
“终于回来咯~”黑蹦蹦跳跳地钻进了潜艇,看起来很开心。
苏默拉着苏芸的手紧随其后。
进入潜艇后,苏默打量了一下四周的设备,虽然看起来有些老旧,但依旧都正常的运行着。
不经意间苏默看到了藏匿于潜艇工作人员口袋里的枪支,“白,星落神属于国家机构?”
“不,星落神是私人企业,是座上的私人财产。”
“那这艘潜艇……”
“这艘潜艇是座上买回来,改装的。”黑抢着回答道。
“黑说的没错,这艘潜艇叫U-47,二战时德国的ⅦB级潜艇。那时它的船长是冈瑟·普利恩海军少校,德国纳粹王牌艇长。它可是一个战绩辉煌的将军呢。1939年10月13日凌晨,U-47潜入皇家海军基地斯卡帕湾击沉战列舰“皇家橡树”号。1939年10月~1941年3月的16个月内共击沉30多艘船只,总吨数10万以上。然而,再强大的将军也有陨落之时。1941年3月7日在攻击编号为OB-293的护航运输队时被“狼灌”号驱逐舰击沉,艇长及艇员全数阵亡。”
“不是已经被击沉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苏默更想不通了。
“虽然击沉了,可船体大体保持完整,就被人打捞了起来。再然后就是座上买下了这艘古董,并把它改造成了更强大的武器。”
“还真是不幸啊,好不容易安息了,却又被那什么座上强制拖回了战场。”苏默嘲讽道。
“身为兵器的宿命,就是战场。”白毫不退让。
“执行官大人,到了。”西装男子打开了舱门。
一踏出潜艇苏默就被惊呆了。他们不在陆地,而是在海底。潜艇停在一个玻璃制成的码头,脚下的海水越来越少,直至露出可以行走的玻璃路面。
星落神就在前面,那是一座建在海岛之下的城市。看起来就像被海水淹没的古代遗迹,神秘而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