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担心。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王冲握紧了母亲的手道。什么傅御史,别人怕他可怕。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他又岂会怕了一个御史弹劾。
这个傅禾,王冲也知道一点。他和大伯王亘政见不和,爷爷九公在大唐备受尊重,但他似乎特别看不惯这点,老是想找碴。
另外,所有御史之中,他无疑和苏国公关系最近。要不然,苏柏也不会这么大胆子,敢把他请过来了。
“傅御史,你还真是闲啊,御史监察百官、肃正纲纪,什么时候变成监督普通人的生意了?我们王家的俸禄确实积累不起数千两的黄金,但是王家积累不起,——难道我也不行吗?”
王冲知道他的底细,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了。
听到王冲说话,所有人都是骇然。在御史面前人人都是小心翼翼,能不说就不说,能少说就少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都唯恐被御史告上朝廷,王冲居然敢当面顶撞御史。
“公子,少说两句。”
“御史不是开玩笑的。”
申海、孟隆低着头,在后面轻轻拉王冲的袖子。他们两个是军伍中的大老粗,但在京中待了几年,也明白有些人是绝对不能惹的。
“王公子,你是说这些钱是你赚的?”
傅御史眼睛一缩,第一次认真打量王夫人旁边的王冲。
“正是!”
王冲毫不犹豫道。苏柏通过傅御史,想从这点抓他的把握,还真的是找错地方了。他通过海德拉巴矿石,一步步熔铸刀剑赚钱,这些都是有据可查,就算御史要查他,也绝对无话可说。
“哈哈哈,笑话,王冲,就凭你?”
没等傅御史开口,苏柏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他是绝不相信王冲有这种本事。这种荒谬的借口,简直就是把其他人当傻子。他王冲真这么有本事,王家恐怕早就富贵了,哪里还说什么清廉。
清廉是什么?没钱的人才叫清廉!
当着御史的面,王冲居然敢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王公子,你最好还是说实话。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
傅御史也慢慢开口道,声音中透出一股严厉的味道。王冲当着他的面,居然敢胡说八道,这让他很不舒服。
这简直是对御史权威的挑战!
“哼,信不信由你。我说了是我赚的,就是我赚的,难道还用得着说谎。御史权力虽大,但好像也还没大到这种地步吧。我怎么赚钱,难道也有向你汇报吗?”
王冲冷声道。
“放肆!”
听到王冲的话,傅禾勃然大怒。
“王夫人你到底是怎么教的孩子?御史代表的是天子,王家有问题,巨额的财富来源不明,难道查也不准查吗?王家威风这么大吗,还敢藐视天子?”
傅禾狠狠的望向一旁的王夫人赵淑华,目光冰冷无比。
听到傅御史的话,王夫人顿时脸色一白。藐视天子,这可不是小罪!
“冲儿,不要说了。”
王夫人连忙拉住王冲的手。
“傅御史!”
王冲心中大怒,正要公开青凤楼的事,突然之间就听到一阵高亢的声音:
“王公子不是已经说了吗?谁敢说王公子说谎,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轰隆隆,地动山摇,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远处的长街尽道,烟尘滚滚,一辆辆马车争先恐后,直奔王家府第的方向而来。
“禁军?!”
看清楚那一辆辆马车上的标志,在场众纨绔子弟纷纷失色。那些富丽堂皇上的马车标志,分明就是大内的禁军。
关健是,禁军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来干什么。
“让开,让开,让开!小兔崽子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滚开,滚开,滚开!禁军的马车也敢挡,眼睛长到头顶上了吗?”
“禁军办事,前面的浑小事都给我退开!”
……
一阵阵霸气、蛮机的吆喝声从那一辆马车里吼出来。在场的纨绔子弟无一不是出身不凡,非富即贵。
但是这重身份,在宫廷的禁军面前根本不管用。
“让开,让开,让开!”
“快点把马车赶开!”
“这些王八旦根本就不讲理!”
……
看到那一帮禁军争先恐后,来势汹汹,一点都没有停下的迹像,众贵族子弟脸色剧变,纷纷督促着自己的马车夫把马车赶开。
就连御史傅禾看到这些禁军,也禁不住脸色变了变,赶紧站到一边。文官和武官从来都是两个不同的系统,虽然不是说完全没有沟通,但是效力却大大削弱。
他可以据理力争,毫不避讳的在朝堂上弹劾一名名相,甚至直接谏诤当今圣上,但是对于这些同样代表着天子守卫的禁军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轰隆隆,一群禁军的马车如虎入羊群,冲进众贵族子弟围成的圈子,完全是如入无人之境。
众贵族子弟纷纷闪避,如避瘟疫。
“快看!”
突然,有人发现了什么。接着其他人也发现了。
“禁军!这些人居然还是禁军头领!”
看着几辆马车车身上,那一头头豹形、龙形、虎形,麒麟形,众贵族子弟一脸的骇然,本来已经退出三四丈的人,这会退的更远了。
对于禁军,众人多少有些了解。那马车上青铜铸造的豹形、虎形、龙形、麒麟形,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那些东西代表的是禁军中的头领,而且是那些很有地位头领!
“这些家伙怎么来了?”
众人知道底细的一个个骇然不已。这些禁军头领都是蝎子、老虎一样的角色,就他们这些人,拧在手里跟小鸡似的,根本不够玩。
“哼!原来是你们!”
御史傅禾本来退到了一边,但见到这些禁军头领反而停下脚步,不但不退,反而往前走过来了:
“你们禁军不在皇宫守卫天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小心老夫到时候告你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嘿,御史大人,禁军身负守卫天子之责,但也没说,一刻都不能离开皇宫吧?再说,难道我们买几把剑,也要跟你汇报吗?”
这些禁军头领一个个大胡子,浓眉毛,嘴唇厚厚,一看就是那种蛮横、霸道,桀骜难驯,不怎么讲理的人。
“买剑?”
苏柏心中咯噔一跳,隐隐想起了什么。
“什么意思?什么买剑?”
傅御史阴沉着脸道。
“嘿,懒得跟你说。”
别人怕御史,他们这些禁军却不怕。禁军是天子守卫,代表的就是天子,能惩罚他们的,只有他们顶头上司和当今圣上。
御史却是不在此列。
“嘿嘿嘿,公子别和这些粗人一般见较,在下禁军腾蛇军将领张松见过公子!”
“不就是几千两金子吗?为了这么点钱居然诬陷公子。我马车里有五万两黄金,公子只管拿去!”
“真是瞎了他们的眼了,连天下第一大铸剑师都不认识。——公子铸的剑可真漂亮,求公子也为我铸一口。多少钱我都出!”
“混蛋!我都没说呢!公子帮我也铸一只吧!”
“公子,你的能力我信得过。你铸剑,我放心。只是有一点,那刀剑上的宝石,真不怎么漂亮。这不,我自己带过来了。公子你挑着看,就用这些宝石,剩下的全归您了!就有一个要求,帮我铸的漂亮点!”
“要求那么多!公子,我和他们不一样,你铸什么,我要什么,帮我也铸一柄剑!”
……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一群刚刚还飞扬跋扈的禁军将领,一转身就在王冲面前换了一副嘴脸,卑躬屈膝,简直让人不敢相视。
那讨好的样子,那谄媚的样子,简直让人都无法相信,这就是刚刚那群眼高过顶,横冲直闯的禁军头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目瞪口呆,完全反应不过来。王冲什么时候这么大的魔力了,居然让这些禁军能变得这么谦卑了。
王夫人同样目瞪口呆,一群老妈子,丫寰,奴仆全部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全部落到了王冲身上。
眼前这一幕太不可思议了,也只有王冲才能解释得通。
王冲心中哭笑不得,他同样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群禁军来得太突然了,他完全毫无头绪,只能隐隐猜到一点,应该是和自己铸造的乌兹钢剑有关。
但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来,还真是不明白。
“等一等!你们确定你们没有搞错吗,你们要找的人真的就是王冲?”
突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苏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神色冷静的可怕。他是绝计不相信王冲是什么第一铸剑师,看到这些人出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又或者找错了人。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瞎了你的狗眼了,连天下第一大铸剑师都不认识!”
“嘿嘿,连我们都不敢直呼公子的名字,这小子居然敢直呼大师的名字!滚你的,一边站着去。”
“大师,您别生气。这种小子不值得你动气,要不,你替你动手教训他。”
……
苏柏一句话说得引得一群禁军怒斥不已,直说得他脸色铁青,难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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