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州城外,一台巨大的攻城机械缓缓行向城门。
阴州城内,徐天明带领着仅存的士兵、捕快,手持砍刀,站在城门后面。
看着徐天明的决绝神情,城中的一些难民、百姓也自发地拿起家中柴刀、锄头,跟在士兵们的身后。
满城一心,共存共亡。
轰隆一声传来,城门被什么东西撞击整个颤抖起来,后面的门栓上立马出现裂痕。
大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攻城机械好厉害,照这样下去,再过片刻,城门就要被攻破。
轰隆,轰隆,城门又被连续撞了两次,不知怎的忽然就停了下来。
徐天明心中纳闷,马上吩咐士兵去城楼上看看城外情况。
士兵快速爬上城楼,待他向外望去的时候,突然间怔在原地,紧接着手舞足蹈地呼喊着徐天明上楼。
徐天明急忙跑去,望向城外。
眼前的场景让他惊呆了。
只见空旷的平原上方空中密密麻麻地飞着很多风筝,仔细一看,可以看到风筝下面都吊着一个人。
看那打扮,正是我朝士兵,看来是援军到了。
先是一批风筝不断地往下方突厥部队中洒水。
突厥士兵中顿时一阵骚动,纷纷举起弓箭朝天上射击。
但是想不到风筝下方的士兵每人手上都持有一块盾牌,将羽箭尽数挡下。
除了有几人是直接被戳破风筝而摔落的以外,大部分人都安然无恙。
紧接着,下一批风筝飞来,这一批风筝下方的士兵手持弓箭,飞到突厥部队上方,将羽箭箭尖点上火,嗖嗖嗖射向下方。
突厥士兵们纷纷拿出盾牌抵挡,但是火箭与盾牌接触的瞬间顿时引起一片大火,不断朝四周蔓延。
原来刚才洒下的不是水,而是油。
油遇火之后立刻燃烧开来。
突厥部队中发出连声惨叫,平原上顿时出现一片火海。
看到此场景,徐天明急忙命令城中士兵也上城墙,向突厥人群中发射火箭。
熊熊大火燃烧,很多突厥士兵无处可逃,都只能被活活烧死。
而在后方侥幸没被油洒到的人急忙往后撤去,逃离火海。
就这样,大火连烧了许久,火灭之后,城墙下面只剩下一片被烧焦的尸骨,还有那个被彻底烧毁的攻城机械。
渐渐地,另一个方向的地平线上出现一大片部队,其间战旗飞扬,旗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周字。
徐天明长舒一口气:援军终于到了,阴州有救了。
特尔木大汗本以为可以顺利攻下阴州,但是被刚才这诡异的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恼怒,只能下令大军安营扎寨,准备和对方好好打一场。
阴州城门口,周亲王和几名将军缓缓走入,看到他们后,徐天明差点哭了出来:“周亲王,我们等你们很久了。”
周亲王轻轻拍了拍徐天明的肩膀,笑道:“你们做得很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随后,徐天明在前带路,领着周亲王回到衙门。
周亲王决定把大本营设在阴州衙门,而大军在城外驻扎,将阴州围成一圈,时刻应对突厥部队的来袭。
晚上,阴州衙门内,大家围坐在一起商讨军策。
“周亲王,我看今天我们的风筝部队威力巨大,我建议就派出这支奇兵,直捣黄龙,飞进敌方本阵,大肆烧它一通,运气好的话可能可以直接烧死特尔木,这样围城之危就可以轻松化解。”徐天明第一个建议道。
但是其他的将军听完后却都沉默不语。
王无忧无奈地一声苦笑,说道:“徐捕头,此法虽妙,但是用油极多,我们这次带来的油,在白天这一战中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本来亲王是想将此法作为奇兵夜袭对方用的,但是早上情况紧急,只能提前使用。”
“那我马上去城中挨家挨户找油,能凑多少算多少。”说着徐天明便要出门。
“且慢,徐捕头。”周亲王叫住徐天明。
“不必麻烦百姓,此举用过一次,第二次就没什么效果了。特尔木是军事天才,他一定会想出办法来克制我们这招,所以不用浪费心思。”周亲王缓缓地说道。
徐天明只能缓缓退回门内,在自己位置上坐下,等待着周亲王新的部署。
“今天晚上,突厥方面肯定不会有所行动,大家放心休息一晚。明天我亲自去会会特尔木这位老友。现在都先散了吧。”周亲王挥挥手,示意大家退下休息,自己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出门之后,王无忧向其他人吩咐了几句,便亲自前往城外营地。
跟王无忧一样,几名前线指挥官仍然选择驻扎在营地中,以便应对突发情况,而王无忧更加小心谨慎。
这次是他自己亲自向曦和大帝主动请缨跟随周亲王来前线,他自小也读过很多兵书,在他看来,相较于留在中州担任皇城禁卫军统领一职,还是军旅生活更加适合自己。
既是主动请缨,所以他更加不会马虎,亲自在营地各处巡视一番后才去睡觉。
就在他回到自己营帐中的时候,看到其中坐着一人,竟是周亲王。
“亲王,您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一声让我过去就行,怎么麻烦您亲自过来了?”王无忧向前一步,恭敬地说道。
“事情紧急,现在有个秘密任务交于你,务必要完成!”说着周亲王从怀里拿出一份信。
王无忧接过之后打开一看,神情突变,惊讶不已:“亲王,这灵月公主还活着?”
“不错,按照信中所述,灵月非但没有死,而且就在离我们这里不远的地方。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带一小队人马趁着夜色,避开突厥部队,去跟她会和,接她回来。等她回来后,可能哈森王子之死的谜团就会真相大白。”周亲王若有所思地说道。
“末将领命,亲王放心,即使拼了我这条小命,也一定会把公主安然带回来。”王无忧抱拳重重地承诺。
片刻之后,一席黑衣打扮的一小队人马悄无声息地离开营地,往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