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驿馆内,撕心裂肺的叫声响了整整一夜,直到黎明时分,一切才归于宁静。
揽月殿内,难得早起的兰溶月第一次在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睁开眼睛。
“再睡一会儿。”晏苍岚轻轻将兰溶月拥入怀中,柔声道。对他而言,除了她之外,一切都无关紧要。
“睡不着了,你该洗漱一下去早朝了。”微微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兰溶月眼底归于平静。
“好,等我回来陪你用早膳。”他知道她心可狠,却做不到毫不在意。燕国驿馆内昨夜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夫君,我想去一趟驿馆。”兰溶月微微抬头,顺着光线,从下颚往上看,眼前这个男人的五官真是让人嫉妒,这就是所谓的黄金比例吧,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只怕会有不少小姑娘为之追逐。
“用些早膳再去。”晏苍岚见兰溶月睡不着了,干脆扶起兰溶月,亲手为兰溶月穿上衣衫。
“好,”手触摸着晏苍岚漆黑柔顺的长,微微抬头道,“我帮你束。”
晏苍岚微微一笑,坐在铜镜前,兰溶月拿起木梳,轻轻的替晏苍岚挽,看着铜镜中的男子,一身黑色的龙袍,眉宇间英气尽显,深邃的双目宛若星辰,高高的鼻梁,淡淡桃红色的嘴唇,看上去真是让女人都要嫉妒。
“娘子被为夫所迷吗?”晏苍岚微微一笑,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铜镜中那一抹绝美的身影。
“那么,夫君呢?”
“为夫英俊潇洒,娘子倾国倾城,刚好一对。”
听着这句话,怎么从晏苍岚嘴里说出来丝毫不用怀疑,反而是一种既成事实的感觉。想到此处,兰溶月忍不住想,若晏苍岚一本正经的在朝堂之上胡说八道只怕也不会有人怀疑,因为他有足够的资本。
“我怎么觉得夫君是祸国殃民呢?”
“为夫所求不多,能入娘子双眼足以。”
“油嘴滑舌。”束好后,放下木梳,某人的手已经放在她腰间了。
“为夫说的是事实,娘子,不如陪为夫去早朝可好。”他真的片刻也不想分开,尤其是在她一番温柔的替他挽后。
“夫君怎舍得我如此辛苦。”看了看外间的沙漏,兰溶月无奈一笑道。
“吃点早膳再出去。”
“好,我会吩咐九儿备好膳。”
送走晏苍岚后,兰溶月用过早膳后就带灵宓和红袖出宫了。
“主子,燕国驿馆还未有人出来。”走到燕国驿馆外,驿馆内,宁静如水,似乎昨夜的一切并没有生。
“派人继续盯着,他们一定会请大夫的。”
“是。”
三人直接进了驿馆对面的小院,小院的后院正好和驿馆的大门相对,驿馆的正门和小院的正门并不在一条街,不会惹人怀疑,早在确定几国议和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情况如何?”进入后院后,兰溶月立即对天绝问道。
“昨夜驿馆惨叫了一夜,属下真担心楼星落会挺不过去。”想着昨夜的惨叫,好几次,天绝都想要偷偷去驿馆看看,毕竟兰溶月吩咐,楼星落暂且还不能死。
“她一定会挺过去的,有时候人的意志才是最可怕的。”
这样的例子或许在这个古代找不到,但她能列举出来的数不胜数。
“主子,初晨来了。”灵宓走到兰溶月身边禀报道。
兰溶月眼底闪过一抹不明,初晨自从和珍娘一起来京城后,兰溶月下达了潜伏的命令,除非兰溶月亲自召见,否则初晨不过是烟花巷中,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而珍娘,只是初晨身边的一个嬷嬷,初晨突然到来,兰溶月十分意外。
“让她进来。”
初晨一袭白衣,配上一件白色狐裘,缓缓走近,微风中犹如一朵摇曳的雪莲花。
几分柔弱,几分傲骨,美得独具一格。
“初晨见过主子。”初晨见跟前的人,一袭黑色长衫,长用冠束起,一副男儿的打扮,一举一动间多了几分潇洒,若非见到那绝美的五官未曾有丝毫变化,她还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何事?”
“昨夜楼陵城来了,他找了老鸨,想替我赎身……”初晨微微低头,神情中闪过一丝恼怒,她与楼陵城有过一面之缘。
“你怕他用你来对付我。”
东陵之后,楼陵城一定彻查过她身边的人,初晨的存在自然是瞒不过他。
初晨点了点头,当初离开东陵,其实也是为了保全自身,兰梵登基为帝,一定会清理兰溶月手中的势力,那些与兰溶月有过接触的人,无一例外,如今她被楼陵城找到了,想要逃脱很容易,可是不能一辈子就这么逃下去。
“你想怎么做。”
“属下想,不如干脆随了楼陵城,主子觉得是否可行。”
鬼门众人中,她与兰溶月接触的次数多,可却显得毫无用处,她想让自己变得有用,能为兰溶月效力。
“只怕楼陵城的心思没有这么单纯,我给你两日时间考虑,两日之后,你自己决定如何做,而我,尊重你的决定。”初晨心意已决,而对她来说,也想要试一试楼陵城的用意,说到底,楼陵城的用意或许是取决于她的态度。
“是。”
“回去之后,不要与鬼门的人联系,若要联系,一定要通过珍娘。”
对手是楼陵城,她不得不防。
楼陵城的挑衅,她接受了。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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