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中心医院急诊科。
这里比平时更加的繁忙,嘈杂的脚步声、吵闹声、痛苦的呻吟声、病床轮子在地板上发出的咕噜声…
这些声音不停的钻入李莫的脑袋中,让他更加烦躁。
“嘿,李,你没事吧?不要担心,在里面进行手术的是克里斯汀.帕尔默医生,我想你朋友会没事的。嗯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神色疲惫的实习女医生格蕾过来刚安慰了一句,就被调度室传来的讯息叫走了。
难过?不,应该不是难过。
特克.巴雷特说到底只是一个黑道小混混,即使后来成了李莫的手下也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处的多了,算是一个熟人吧。
可自己为什么会感到烦躁呢?
李莫回想起自己降临这个世界后的经历,接触过的人,小卢卡斯、托尼、尤金、巴雷特、杰西卡…
他们一个个并不是只有着单一面孔的npc,他们有着各自的人生和喜怒哀乐。
尽管自己总想置身事外,但不知不觉中已经受到了影响,纠葛越来越深。
之前还想过不要破坏剧情闷声发大财来着,现在想想简直可笑,不知不觉中不知已经改变了多少。
原来,
我已经成了这个世界,
命运的一份子。
…
巴雷特的手术十分顺利,虽然还处于昏迷中,但医生表示一切正常。
李莫看看没事就回家了。医院外,他远远地看到一个熟人抱着一捧玫瑰迎上了给巴雷特主刀的克里斯汀医生。
斯蒂芬.斯特兰奇。
这是他的妞?
真巧。
不过李莫已经习惯了种种巧合,冥冥中好像有一只刚刚做饭受伤的手在操控着他的命运。
第二天,李莫带着焦急的小卢卡斯和乔治来医院看望特克.巴雷特。
自己的三个手下,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难道这就是老板与下属之间的代沟吗?
医院里,尽管小卢卡斯和乔治在旁不断安慰,特克巴雷特还是一脸恍惚,表情悲伤。
李莫也不咸不淡的开了个玩笑:“不就断个手么,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告诉你一个秘密,在这个世界断手有可能会让你的命运发生重大改变。”
在三人的插科打诨下,特克.巴雷特终于慢慢回过神来,虚弱的说道:“boss,伙计们,谢谢你们。我不是因为断手而难过,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离我而去了。”
“boss,我想出院。我要去准备老爹的葬礼。”
…………
纽约市警察局所谓的第一次严打活动很快就展开了。
早就被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恶性事件激怒的警察们彻底放开了手脚,在乔治局长的撑腰下,全副武装的冲进了之前他们不想涉及的区域。
皇后区。
一间废旧的工厂外。
一个穿着防弹衣,满头银发的中年白人警察掏出手枪,对着身后全副武装的手下说道:“伙计们,里面就是kk帮的制毒工厂,大家注意安全。”
警察们悄悄地放翻了守卫,进入了工厂内部。许多穿着黄色防化服的人正坐在化学台前进行操作,几个满是纹身的白人大汉正在持枪巡逻。
“不许动!我们是nypd(纽约市警察局),全部放下手中的武器!”
砰!
一个黑帮分子紧张地扣动了扳机。
“该死!劳伦斯中枪了,反击!”
工厂里爆发了激烈的枪战,乱成了一锅粥。
…
布鲁克林区。
一家汽车旅馆。
亚美尼亚黑帮的一个首领正躲在一个房间内烦躁的来回踱步。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触及警察的底线,没想到却受到了连累,真是天降横祸。
“f**k!毒蛇帮那帮脑子进水的黑鬼,躲过这劫老子非干死你们!”
突然,门外响起了响动声,他紧张的拿起了一把自动步枪。
“冲撞锤!”
“一起去死吧!”首领疯狂的隔着门开起了枪。
…
哈莱姆区。
一个穿着嘻哈服,戴着黑色线帽的年轻黑人被几个警察堵住,脸被按在了墙上。
“混蛋!快说,你们的老大康奈尔躲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毒蛇帮的那帮杂种。”年轻黑人满脸气愤。
“胡说!我看到你卖白粉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一片所有卖毒品的全是康奈尔的手下。”
“f**k!那是药,来自中国的云南白药,你们这些笨蛋。”
咣的一下,年轻黑人被手枪托打了个满头是血。
“把他铐回去,走私药品也能定罪。”
……
纽约市的第一次严打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全市大大小小,凡是近期有犯罪活动的黑帮和个人全部遭受到了打击。与爆炸案相关的组织更是受到了重点照顾。
警察局里一片繁忙,抓人,查线索,录口供,没有一个闲人。被抓捕回来的犯罪分子更是数不胜数,一时间警察局里人满为患。
眼看严打活动取得的成果越来越大,乔治史黛西局长喜上眉梢。但正当他想要举办记者招待会宣布这一消息时,事情却有了急转而下的变化。
首先,因为行动部署仓促,被抓回来的犯罪分子种类繁多。既有真正的黑帮毒枭,也有为数不少的小偷小摸。
纽约市警察局可没有定罪的权力,小偷小摸的有的被判监禁了十几天,有的仅仅被罚去做社区劳动。而给那些真正的黑帮首领和毒枭在定罪时,通常要面对着庞大的律师团。地检被累成了狗,连法官都颇有微词。
然后,连续的高压终于引起了地下社会的反抗。有人悄悄打警察的黑枪,有人更加疯狂做案。
纽约市警察局最近一段时间牺牲和致残的警员呈直线上升趋势,连乔治.史黛西都遭到过两次暗杀。
骄傲的警察们群情激奋,手段更加激烈,黑帮的报复也更加血腥。街头时常爆发枪战。
如果说爆炸案让纽约市民人心惶惶的话,现在急转而下的社会治安则让他们彻底愤怒了。
终于,在一个小孩上学时,被街头爆发枪战的流弹射中不治身亡后。纽约市这座高压中的锅炉彻底爆炸了。
无数的市民开始走上街头示威游行,抗议政府的无能。许多议员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有的提出应该进一步加大打击力度,而更多的则是借机抨击对手,攫取政治资本。
媒体也分成了好几派,从互相争吵到不择手段的诋毁,整个社会乱成了一片。
有些不明真相的帮派分子看到现在这种情况,天真的认为自己有了颠覆社会的力量,从而更加胡作非为,引发加剧了社会矛盾。
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强,政府不得不下令乔治.史黛西停止这一次行动。
至此,轰轰烈烈的纽约第一次严打行动戛然而止,留下了一个更加动荡的社会。
……
李莫一直关注着事态进展,刚开始他还觉得有戏,到后面越来越不以为然。
看来民主专政你们美帝根本玩不转。
马特.默多克这段时间快要忙疯了,白天作为律师案件急剧增多。晚上作为夜魔侠,既要将那些依靠律师钻法律漏洞逃脱惩罚的黑帮分子,一个打折手脚。还要调查这一系列事件幕后的真凶。
他越来越感觉到李莫的线索是对的,有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纽约上空。
然而他找了所有人,不知折磨了多少消息灵通的黑帮分子,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外号叫金色饼干的人。
隐藏的好深啊!
无可奈何的马特只能去找李莫商量对策。
李莫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店里,小卢卡斯和乔治陪着巴雷特举办葬礼后,轮流去医院照顾只有一只手的巴雷特。
倒不是李莫看中店里的生意,主要是外面人心惶惶的实在没有意思。
马特这次选择了白天过来,穿着西装,戴着墨镜,拄着盲人杖。李莫正在店里躺着摇椅看新闻。
看到马特,李莫打趣了一声:“装得倒挺像那么回事儿。”
马特笑了笑,潇洒的收起盲人杖,步履稳健的跨入店门,“当隐藏已经成为习惯的时候,你已经很难再去改变什么了。”
“我一直好奇一件事,在你的感知中,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李莫喝了口茶问道。
“我真的无法具体描述,我能清楚的听到声波碰到人体又扩散开来,所有的东西都好像在燃烧,又十分清晰。我甚至能感觉到你脸上肌肉的律动,喝的茶水通过吞咽肌下滑。刚开始很难接受,现在已经习惯了。”
马特坐下来,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不说这些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操控着一切,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所说的那个金色饼干。”
李莫挠了挠头,“应该是叫这个的呀。”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一个叫奈飞的华人。”
马特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道:“用华语应该怎么叫?”
“华语拼音叫jin bing。”
马特低着头念叨了一会儿,“或许我们搞错了,这是个音译词,应该叫king pin,意思是首脑。但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李莫摇了摇头,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视,“就是这个死肥猪!”
电视上,whh电视台正播着新闻:应切瑞议员邀请,知名商人威尔逊.菲斯克宣布今晚举办慈善晚宴,旨在救助在最近的一系列事件中受到伤害的市民及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