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斗笠纱巾罩面的月莹手里的匕首闪烁着寒芒,十几个侍卫一拥而上,拔剑将她团团围住。
“月莹,你快住手!不用担心我。他们是我爹派来的人,你不要爆露身份,我和他们去就是了。”
袁浩赶紧出口制止,若是月莹,狐狸精的模样被别人看见,肯定会惊动他那古板的老爹,到时候事情只会更加难以收场。
“可是…沐哥哥…”
月莹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匕首收回。
“放心吧!你别进拥督城里。”
徐达也撤了兵,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也不好看。
月莹回道:“嗯,好。那我去城郊的西龙亭,你记得到那里去找我。”
“好。”
袁浩已经被五花大绑,押着进了城中。
拥督的百姓都好奇的围过来站在路边指指点点,这南宫城主可是出了名的爆脾气,他这个儿子也忒不听话了。
这拥督城谁人知谁人不晓,十年前那一场妖魔来袭的浩劫,死伤无数就是这个小公子引来的。
谁不把他当个灾星看待,要不是因为他是南宫城主的儿子,谁会对他毕恭毕敬。
没成想十年后他会离开清远寺,一众百姓无不心惊胆战的过日子,生怕他又引出什么妖娥子来,只盼着城主能严加看管,在把他关起来才好。
这才回来月余,这小少主那玩劣跳脱的性子就显现出来了,不时会闹出一件麻烦事来。不过也都无伤大雅,谁叫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靠!让我游街示众,我爹可真干得出来。”
袁浩脸皮发烫,数双眼睛盯着他交头接耳,让他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袁浩的心里特别不能理解,”这特喵的是人干的事吗?我好歹是他儿子,这种教育方式真是野蛮。在说我也没犯法啊!”
“少主,还请您多体谅…体谅你父亲。他也很难做。”
少将徐达回头说道。
“体谅个屁啊!徐叔叔,我不过就出去玩了几天,至于把我五花大绑游街示众嘛!”
徐达脸泛难色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一脸的严肃认真,对袁浩说道:
“少主。我也是听命行事,还请您配合。从这里三跪九叩直到你娘坟前。”
徐达的话让袁浩眉头一皱,瞬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大喊大叫气不过地指着脚底重复道:
“你说什么?你让我三跪九叩从这儿一直到我娘坟前?这也是我爹下的命令?我才不跪!谁愿意跪谁跪~反正我不跪。开什么玩笑!”
这也太丢脸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先不说走回去这一路就得二十多分钟,这烈日炎炎的地上都晒冒热气了好吧,三跪九叩不死也丢半条命去。
“少主,请不要让末将为难!”
徐达朝他抱拳弯腰行了一礼。
“少主,请不要让小人为难。”
“少主,请不要…”
“………”
一众侍卫单膝跪地朝袁浩行了军礼。
蓝衣少年骑虎难下,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他面如土色的堵气道:“行!他让我跪是吧,那就称他的心如他的意。给我把绳索解开。”
侍卫们立刻站起身来,替少主解了绳索。
袁浩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闭了一下眼认了命,慢条斯理的跪在地上,而后像受了奇耻大辱般站起身来,走了三步又跪下象征性的磕了九个头。
徐达和侍卫们维持着人群秩序,这男女老少都一窝峰的挤过来看热闹。
袁浩嘴角抽了抽,换了一个想法,暗道:这么热有这么多人陪着自己受刑也不错。呵!
此时的天空中红日当头,站在太阳底下就会晒得直冒汗,一名身穿蓝色对襟劲装的少年,撑着酸痛微颤的膝盖直不起腰来。
少年明显有着中暑征兆,汗流浃背寖透了衣衫,戴着面具虽看不见脸色,但微启的唇瓣均裂了两道口子,有些发白发干。
“该死怎么这么远?”
南宫楚有令不许别人给他水喝,也不许别人插手此事,徐达虽然于心不忍但也是爱莫能助。
只能陪着少主一步步朝府邸走去。
一名跑来的士兵,附在徐达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知道了,你下去吧。”
徐达朝他挥了挥手,叹了口气,走到少年身边。
一束阴影遮来,覆盖住被烈日强光下的少年,些许阴凉让少年惊讶的抬头看去。
“徐叔叔。”
袁浩跪在地上用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有点小感动。
“请少主快些吧,午后的太阳会更加酷热。”
徐达抱着配剑,没有看他沉声回道。
他当过兵时,受过更加严厉的训练,这点太阳不会怎么样。可这少主不过是个孩子,哪受过这般苦楚,暗自帮帮他,想必城主也不会知晓怪罪。
袁浩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可不过一半路程他就开始吃不消了,膝盖都跪秃噜皮了,头也是晕得厉害。
真是咬紧牙关才好不容易到了娘亲穆碗儿的墓碑前,磕完最后一个响头,终于是熬不住晕了过去。
“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大夫,你好歹也是宫廷御医,难道连你也束手无策吗?”
南宫楚扯开儿子南宫沐的衣襟,被那大片的青紫凸起惊鄂到。
秦大夫恭敬的回道:“回城主。小少主他这印痕并不是受伤所至,依老夫所见,只怕与邪魔入体有关,请城主饶恕老夫才疏学浅,实在是无法可解。”
南宫楚眸底闪过心疼,扬手让徐达好生将秦大夫送走。
“你这臭小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对得起你娘的在天之灵。”
南宫楚真是恨铁不成钢,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孩子,查看他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势。
“爹。”
袁浩被折腾醒了看着眼前高大威严的男子,心中超级不爽。但还是出口唤道。
“你可怨恨于我?不明白自己所犯何错,我要如此严厉地责罚于你对吧。”
“孩儿不敢,爹爹做什么都是对的。”
袁浩嘴上这么说,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过。你唯吾独尊谁敢说什么!
“哼!我可以告诉你犯了什么事,你也该当受此罚!”
南宫楚背着手站起身来,声音如洪钟一般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