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也是那样的痛苦……到底怎么回事!
可他已无力想那么多,只把剩余的力气都留给了她:“寻寻……醒过来!”
虞丘凌一惊,忙上前查看,却听洛安南一声怒吼:“不许碰他!”
长灼则不顾发疯了的洛安南,上前搂住一脸红妆的她,苦苦哀求:“小洛……你醒醒啊,那是哥哥啊,那是哥哥!你看清楚了!”
那是哥哥啊!伤害他,你会难过后悔的啊……
洛安南惊慌地看着他,又看向地上满眼悲痛的狐狸,心一阵绞痛,不,她不想醒……她不想承认自己做了这种事!
她摇着头,脸色愈见苍白:“不是我……”
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她怎么可能会杀狐狸呢!
苍白的脸色衬得眼尾的猩红与红唇更加醒目,那双红色的眼,紧盯着狐狸的绿眸,内含悲痛,心酸与无措,可惜,这复杂情绪转瞬即逝。
愧疚的心没能阻止失控了的身体,洛安南重新执起剑,她狠狠甩开长灼,剑指狐狸。
这次,虞丘凌直接出手,打掉她手中的剑,那清脆声响再次惊醒了洛安南,她一惊,猛地退后,最后深深地看了狐狸,接近落荒而逃般地跳走。
“寻寻!”狐狸哀嚎,嘶吼的声音沙哑难听,却震得她的心生疼,可是她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她怕控制不住又去杀他,心里的魔一旦出来,就很难再压下去,她不可以,也不能回头!
洛安南走后,狐狸就晕了过去,长灼想去追,却被虞丘凌阻止了:“司巡暂时不会有事,我会去找她的,你看好你哥。”
“可是!”小洛一个人在外面怎么也叫人放心不下啊!
虞丘凌摇摇头:“这是她的选择,你得尊重她。更何况,你就算找到她了,也带不回来,你打不过她。”
一句话便让长灼彻底泄了气。
“还不如赶紧把你哥哥治好,一起去找。”虞丘凌说完,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床上昏迷的狐狸,摇摇头离开了。
狐狸醒来已是三天后,洛安南还是没有回来,虞丘凌也天天神出鬼没,找不到人影,长灼耐不住性子,白天都会出去找洛安南,九月及洛擎修没有主意,只得乖乖地待在雪狐岭等狐狸醒来。
“寻寻还是没有回来吗?”
她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九月摇摇头,面色沉沉。
得知狐狸醒来,虞丘凌也来了一趟,四人沉默许久,才见虞丘凌皱眉,呢喃道:“是漫水……”
洛擎修猛地抬头,不敢置信。
“是漫水心中的怨气使得猩红之力成为了能控制人心志的心魔,所以司巡才会这样,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怨气会撒在你身上。”虞丘凌凝眉看着狐狸,“你已活两千年之久,可有和漫水发生过什么纠葛?”
狐狸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从未见过寻寻的母亲。”
此时,洛擎修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虞丘凌察觉异样,开口问:“你还瞒着什么?”
“其实漫水一直以来的执着并不是我,当日我与她相遇,她正执着于让斛律靖复活,就是你斛律长烨叔父。”
“斛律靖?怎么可能!”虞丘凌惊呼。
两族之间横着世仇,怎么着,这两人也不该凑在一起。
狐狸脸色沉重:“所以说,我叔父是因为……”
“斛律靖是因与雪狐漫水私会而触犯族规被驱逐,但最终他还是死了,漫水坚信是银狐内部杀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她那时风魔到甚至想抢夺万唐门炼制的妖魔力量,我那时确实心仪于她,便将万唐门来自未来的事情告诉她,她对复活斛律靖这件事便更加信心。至于寻寻,是个意外,是她走火入魔,也是我鬼迷心窍……”
虞丘凌拳头紧握,直接怒吼:“呵!看来我是没有冤枉你的!”
一拳落下,洛擎修不躲也不还手,虞丘凌发泄后便冷静了下来,狐狸示意:“您继续。”
虞丘凌冷哼一声,似乎是在嘲讽狐狸那没必要的礼数。
“后来万唐门召我回去,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有孕,但我依旧想把她带回现代,可她执意要待在斛律靖身边,我无奈只好先走。银狐长老一直都在寻找斛律靖的尸首,当他们知晓尸首下落时,是想连漫水一起毁掉的,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那么清楚了,再次遇到她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斛律靖,她失魂落魄,像一个娃娃,我许久才弄清楚她生下了一个女孩,屠杀成性,妖不妖人不人,她想我透露了真相,我便施与了万唐门的封印,我将她带到了现代,却不料被万唐门发现,要我设计抓捕,漫水是聪明的,她带着女儿继续逃窜,任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我知道在她眼里,那孩子除了血缘就没了任何关系,她将对斛律靖的所有感情都注进女儿身上,那猩红之力本就戾晦至极,漫水的恨又绵绵长久,寻寻会控制不住,也是正常。”
“恨?她除了恨你,还恨谁?”
狐狸沉吟一声:“恨我银狐一族。”
“叔父会死,本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当日长老们忌惮漫水是想借叔父的尸身做文章,千方百计要夺回尸身,最后是直接一把灵火,想让她们一同归西。”
九月在一旁听了半天,总结了一句:“难怪她不想让宝贝嫁给你。”
洛安南的失踪,对谁来说都是沉重的,狐狸在身体半痊愈后和长灼一同离开了雪狐岭,九月与洛擎修则继续留在雪狐岭等消息,虞丘凌日夜派人寻找,自己也没闲着,跑遍漫水以往最爱去的地方,希望能有点蛛丝马迹。
半月过去,依旧任何消息没有。
“她该回来了啊……”斛律长烨呢喃。
他十分怀念当初在洛安南家静坐修炼的时日了,那时候的她,没有背负这么多的苦痛与仇恨,一心向阳……
寻寻,回来,好不好?
半年后
“这到底能不能抓到啊?”男孩气哄哄的拉着网往河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