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洋人比武的事情英雄会理事会讨论了半天最终也没有确定下来。当天下午,在少林英豪武馆准备进行另外一场比武,比武双方就是赵翰青和武当后起之秀秦炯。
按照约定,比武限定在很小的范围内,在场的人寥寥无几,在场的少林派有丁嘉英和洛阳龙门的沈惊龙,年轻的弟子们也都被禁止近前,毕竟这一场看似无关紧要的比武有可能关系到少林和武当的声誉,不管谁胜谁败传扬出去都不太好,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两派之间的纷争。
见证这次比武的人自然是陈太极。距离约定的比武时间还早,武当派的人还没有来,他就早早来了。
陈太极现在对赵翰青是真心喜欢,最初是因为恒善大师才爱屋及乌,这三天传授太极功夫下来他才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赵翰青,所以,恨不得将自己的功夫一时三刻倾囊相授,只恨时间太短了,不过,赵翰青学得那么快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一套拳法三天时间竟然真的学完了,欠缺的只不过是火候而已,假以时日超越自己成为新的一代太极宗师也不是什么难事。
“翰青兄弟,胜固欣然,败亦可喜,量力而行吧。”陈太极说完就静静地坐在了一边,他是仲裁者身份,如果这是再跟赵翰青太过亲近了有些不妥。
“我会的,谢谢您。”对这位太极宗师赵翰青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沈惊龙将赵翰青拉到了一旁。他对于这个小师弟的功夫实在是心里没底,甚至有些担忧,秦炯已经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江湖新秀了,尤其是这次英雄大会上又登上了江湖高手榜,显然是实力不弱。小师弟取胜的机会只怕是很渺茫。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小师弟,真的没有把握?”
赵翰青苦笑了一声道:“沈师兄,那个秦炯很强悍,小弟连一成把握也没有。”
沈惊龙叹了口气道:“这场比武实在是太重要了。”他接着说起了二百多年前的一桩江湖旧事——
那件事发生在康熙年间,当时的康熙皇帝尊崇佛教。因而少林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完全压倒武当派成为事实上的天下第一派。不过少林派在江湖上行事一向低调,禁止佛门弟子轻入江湖,严令俗家弟子不准入仕,倒也与各江湖门派相安无事。
准格尔蒙部叛乱时,康熙御驾亲征。少林寺为了回报朝廷恩典,特地派了五百僧兵护驾平叛,五百僧兵武功高强在平叛中立下了大功,但是这些少林弟子们身在佛门四大皆空,任何封赏对他们都没多大意义。后来,康熙皇帝就御笔亲书了“少林功夫甲天下”的牌匾赐给少林。
接到御赐的匾额少林掌门不喜反忧。他深知这块匾额稍有不慎就会为少林带来无穷的灾难,因为皇帝是金口玉言,这块御赐牌匾等于是钦命少林为天下第一了,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其他的江湖门派纵然知道少林武功真的是天下第一心里也不舒服,事实上是一回事,光明正大地宣扬出来又是一回事。这块牌匾一旦在江湖上传扬开就会将少林推上了江湖的风浪口。少林掌门一面严令本门上下低调行事;一面封锁消息,同时将匾额藏了起来。
但是,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不久就有各派高手纷纷找上门来讨教武功,少林本着低调行事,让那些挑战者知难而退。
后来,武当派的第一高手青云道长向少林下了挑战书,并将挑战书公之与江湖。这一下,少林派不能不接受挑战了,少林演武堂首座兼僧兵总教头释法空和青云道长在华山峰巅交手一日一夜。最终两败俱伤。本来佛门和道家因为信仰不同就没有那么和睦,从此以后,两派之间虽没有因此水火不容,却更是少了来往,不过。双方尽力约束门下弟子避免再次发生交手的事情。
如今比武的虽然是两派中的年轻弟子,但是,二人的师父却分别是两派中顶尖的人物,这样一来这场比武就微妙起来,所以沈惊龙才这么慎重。在上海的少林弟子以沈惊龙为首,他自然会有压力。
赵翰青听完这段江湖往事也倍感压力,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答应跟那个秦炯切磋呢?那厮练武时间肯定超过了十年,而自己只不过练了两三年功夫,这种比武本身就不公平。“师兄,我——”他想说自己的肩膀太稚嫩了挑不起来这样的重担,但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了,就是说出来有什么用呢,已经骑虎难下了,这时候如果放弃比武跟比输了没什么区别。
难道真没有办法了吗?赵翰青苦思冥想起来,他虽然没有争名之心,但是也不甘心输了比武弄得灰头土脸的,如果是单纯的杀人那就好办了,赵翰青自忖可以在两秒内一枪毙了对手,切磋却不是杀人。
沈惊龙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强笑了一声道:“小师弟也不要想太多了,胜负自有定数,反正这次比武不会有外人在场,陈副馆长又是忠厚之人自然不会张扬出去的,你只要输的不是太难看,就是败了,也不能让人看清了我们少林。”
“师兄说的是要虽败犹荣么,哈,这个好办。”赵翰青突然轻松起来,“师兄,我还真有一个虽败犹荣的法子。”
“你有什么办法?无论如何比武都要光明正大。”
赵翰青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错了,笑嘻嘻道:“师兄放心,我是个高尚的人,手段也是光明正大的,不过,这个需要师兄配合了?”
“怎么配合?你不是想要我——”
赵翰青立刻就打断了他:“不是让师兄暗中出手帮我打架,只是让师兄说上几句话就行了。”
然后,他突然附在沈惊龙的耳边嘀咕起来。他虽然跟这位沈惊龙师兄不是很熟,也就是这种生疏让他对这位师兄少了敬畏,所以,才敢把他想出来的见不得光的办法说出来,如果换做丁开山打死他也不敢,对丁开山因为最初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师父的角色,让他一怀有一种深深的敬畏感。
沈惊龙没想到赵翰青竟然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小师弟还真是孩子气。他摇了摇头道:“师弟胡闹。”
赵翰青不由得有些泄气,沈师兄是江湖成名人物又怎么会陪他胡闹。而丁嘉英生性迂腐正直,还是师侄,这事也不能让他帮忙如果是石柱子在就好了,教他说什么肯定能一字不差说出来。
武当派的一行人到了,除了曲鸣鹤师徒,还有几个人。
沈惊龙脸色有些不好来看了,因为那几个人并不是武当派的,而是其他门派的成名人物,很显然,曲鸣鹤并不想让比武的结果保密,恰恰相反,他想让这件事大肆传扬。沈惊龙强压住不快,跟丁嘉英一起与那些江湖同道一一打招呼。
陈太极也是眉头一皱,不过,他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你们二人记住一点,这只是切磋武功,并不是生死相搏,开始吧。”
“赵师弟,请——”秦炯示意赵翰青先动手。
赵翰青心里鄙视了对方一下,然后笑道:“还是你先请,在这里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哪有让主人先动手的道理,来吧,别客气,早些打完了喝酒去。”
秦炯脸色一变,对方的话有些托大啊,他也不再客气,打赢才是根本,他叫了一声:“看拳——”,脚踏中宫,拳已挥出,正是太极拳的中的一招。
果然是太极拳,赵翰青心中对陈太极感激不尽。
转眼间,二人拳来脚往已经交手十数招。
赵翰青发现秦炯使出的太极拳跟陈太极教的稍有不同,想来是属于不同的流派。不过,拳意是一样的,只是招数稍有变化罢了。他幸好在了解了太极拳重在以柔克刚后分了不少心思想出了应对之法,使出了一套小巧的擒拿功夫,配合着逍遥迷踪步法灵活多变,让对方无钢可克。由于应对得当,一时间他应付起来并不是那么吃力。
秦炯原本以为自己二十招内肯定能彻底击败对手,甚至只需三五招,没想到竟然纠缠了这么久,顿觉脸上无光。他的拳法一变,一改太极拳的飘逸轻灵,变得威猛起来,拳风猎猎,凌厉无比。
赵翰青听陈太极介绍过武当派的几种拳掌功夫,隐约猜到这是武当拳法中唯一的一种重手拳——五行重拳,练成之后不亚于铁砂掌的威力。
赵翰青终究是功力不如对方身后,并不敢硬碰硬,仍然采用游斗战术。不过,武当派的轻身功夫一向比别的门派胜上一筹,所以,赵翰青的逍遥迷踪步在秦炯面前占不到多大便宜了,再加上秦炯也是练内家拳的,真气运转也不慢,等于是赵翰青的两中优势都荡然无存了,所以,数十招之后,赵翰青就渐渐落了下风,幸好他事先已经对武当功夫有所了解,这才在落了下风之后仍然可以进退自如地应付,不至于那么狼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