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命得救,那猎手将身上的污秽之物拨弄干净,看着眼前的少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跟上。”城说道,随即身形动起,像麻秸那边走去。
片刻之后,几人汇合,麻秸和费南克看着只这个狼狈不堪的猎手,面色露出嘲笑之意道。
麻秸道:“哼,老子说的不错,果然完蛋了一个!”
这猎手知道自己理亏,埋头沉默不语。
“把子弹装上,咱门继续走!”老人费南克对这猎手说道。
麻秸在前城断后,两个普通人走在中间,再度向着目的地出发。
锥形矿洞深处,此处空间极其宽阔,呈不规则状,在一侧的洞壁之上,有着数十个石洞,石洞不深,洞壁抓痕累累,显然是棘皮尸一爪一爪挖掘出来的。
每一个洞的洞地之处都生长着一株奇怪的真菌,此菌呈肉色,菌体之上长着密密麻麻好似泡泡一般的东西,一条条好似血管的突触从菌根处延伸出来,缠绕着沉睡在洞中的棘皮尸的头部,突触的尖端插进棘皮尸的五孔之中。
随着真菌的一次次蠕动,有些泡状的组织破裂开来,从中溅射出来粘稠的黄色液体,洒落在棘皮尸的身上,没入棘皮尸的老树皮一般的皮肉之中。
一道黑影快速地靠近这个地方,顺着石壁爬上最上方的一个巨大石洞,那个石洞的洞口大到十数倍于其余的石洞。
黑影进去之后不久,那石洞之中传出一声尖厉的咆哮。
咆哮声在四散传开,只见其余的小石洞之中的真菌突触纷纷缩回真菌之中,沉睡的棘皮尸们猛然睁开双眼,纷纷跃出石洞。
棘皮尸门聚集在一起,竟有数十具之多,其中一具高大的棘皮尸低吼一声,带着尸群前去迎接它们的敌人。
麻秸四人已经快要抵达锥形矿洞,全都全神戒备着。
“这次,我们一定要将他们彻底铲除,给本镇居民一个安全的谋生去处!”费南克拉开枪栓,正色道。
城看着费南克,冲着他点了点头。
“等等,有东西朝我们这边来了!”麻秸忽然喊道。
众人立刻驻足,果然听见一片杂乱的响声从前方传来。
“数量很多!老子之前的估算少了!”麻秸喊道:“来得好,老子正好大开杀戒,爽一把!”
城听之,心中略微有些惊意,但他不是那种临阵脱逃退缩之人,赤石紧握,神经紧绷,等待战斗来临。
四人的头顶矿灯直射着正前方,将前方照得一片通明。
“来了!”麻秸一声大喝。
只见前方涌过来数十只棘皮尸,前方一头大型的棘皮尸咆哮一声,当先扑杀向四人。
“这……这么多?”那猎手看着如此之多的棘皮尸,不知所措,甚至忘了手中的枪。
“你我和他们不一样,快点找掩护!”费南克朝着猎手喝到!
猎手如大梦初醒,跟着费南克行动起来,找寻掩体。
城见尸群冲来,战意燃起,倒提着赤石当先冲出,横切而去,将其攻击范围之内的所有棘皮尸砍成两段。
两具棘皮尸爬上洞壁高处,向城扑去。
城早就将它们的举动看在眼内,侧身间赤石撩出,划出一个修长的弧线,将那偷袭的两具棘皮尸斩杀在空中。
一声轻喝,城跃进尸群密集处,立刻就有大量的残破肢体高高抛起,利器切割肉体的声音此起彼伏。
“臭小子,又抢老子的风头!”麻秸目中露出不愉之色,猛跳而起,加入战圈。
这些高级变异生物——普通棘皮尸显然不是麻秸的对手,只见麻秸速度远远超过它们,一锤将一具扑杀过来的棘皮尸锤爆在空中,再后踢一脚将一具从身后偷袭的棘皮尸脑袋踢飞,哈哈大笑间,将那重锤抡圆大力横扫而出,几具棘皮尸被重锤扫中,飞射而出,重重地砸在洞壁之上。
一阵断骨之声响起,那但那几只棘皮尸并未死亡,再度爬了起来,只不过肢体摔断,行动能力大减。
“还真是麻烦!”麻秸不耐道,随即大步跃出,一锤一个,将这些刚刚爬起来的棘皮尸脑袋统统砸碎。
一部分棘皮尸的目标不是城和麻秸,而是费南克二人。
此时二人靠在洞壁一凹起之中,开枪扫射冲杀而来的棘皮尸,由于费南克的强大火力,暂时没有任何棘皮尸能够进二人的身。
“打死你们这群天杀的东西,来杀爷爷啊,叫你来杀爷爷!”一枪打爆一具棘皮尸的脑袋,那猎手双眼通红,朝着已经倒地不动的棘皮尸连开数枪,显然是把之前所受的惊吓全部撒在了这具棘皮尸身上。
那具头领模样的棘皮尸倒挂在洞顶,散发着莹莹绿芒的双目锁定了四人之中攻击能力最弱的猎手,猛然跃出,利爪直取猎手头部。
费南克见那头领模样的棘皮尸扑来,端枪猛射,但那些子弹打在那棘皮尸身上竟纷纷掉落下来,慌忙大吼道:“快躲开!”
但为时已晚,目光刚刚从地上的棘皮尸上移开的猎手只觉脑中一凉,世界便完全黑暗下来。
一爪将猎手的头削成两半,头领棘皮尸,转身扑向费南克。
费南克自知不敌,大喊道:“救我!”
刚刚将身旁的最后一具棘皮尸砍断的城听见费南克的呼喊,立刻前去营救。
扑向费南克的头领棘皮尸慌忙用双爪抵挡城的一击劈斩,刀爪相接,擦除一阵火花,棘皮尸抛飞而去。
场上还剩余十来只普通棘皮尸,麻秸杀红了眼,一一碾压过去。
费南克长舒了一口气,从弹链之上取出一梭子黑色弹头的子弹,真是铅弹,将之推进弹夹之中,老脸之上露出笑意道:“孩子,闪开,让这东西吃吃老子这几发特别加餐!”
说罢,朝着那棘皮尸就是一阵点射,那子弹轻松地射进了棘皮尸的身体之中。
扫射完毕,那头领棘皮尸四肢断了三肢,在地上爬行,喉咙之中发着阵阵低沉咆哮。
“老东西,你真他妈阴险!幸好当年老子没有去抢你的镇长位子,要不我麻秸的下场估计和地上这玩意儿相差不多!”打完收工的麻秸朝着城和费南克走了过来,目光顺便瞅了一下地上的头领棘皮尸。
不瞅还好,一瞅,麻秸瞬间呆滞。
那头领棘皮尸的脸部,依稀可见当年在矿洞之中遇难的麻秸兄弟其中一位的模样,虽然已经不太清楚,但是麻秸绝对不可能认错。
良久,看着凝固不动的麻秸,配合进洞之前麻秸的讲述以及城所知的陈年往事,他大概猜到了些什么,走到麻秸的身侧,晃了晃他的手臂,问道:“伯伯,它是不是我的一个叔叔?”
麻秸惊醒,深深呼吸,目中露出追忆和哀伤之色,怅然道:“它不是!”
“麻秸,你能骗骗小孩子,你可骗不了我!这就是你不想来矿洞的原因吧?”费南克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杀死它。”麻秸侧身,不再看那还在徒劳爬动的头领棘皮尸。
“你不亲自动手?”费南克问道。
“你他妈快点!”麻秸嚷道,有些歇斯底里。
“砰砰砰!”费南克摇摇头,朝着头领棘皮尸的头部开了几枪。
那棘皮尸终于不动了。
“走吧!我们继续,战斗还没有结束,或许才刚刚开始!”麻秸似乎抛开了那些悲伤的情感,对二人道。
一把火将猎手和头领棘皮尸烧在一块儿,城追着已经离开此处的麻秸和费南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