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睹了那些蛊蛙的凶残,及来去无踪,变幻莫测的诡异,那些被刘勇用手指钩出的粘糊糊的透明的蛙卵,甩出去都变成了无数透明的小飞虫到处飞舞,落到他身上的某个部位,那部位顿时便红肿高大,看他面部痛苦的表情,猜度他是在忍受着奇痒或疼痛的折磨。
那被他掏空身体打下来的雌蛙,竟也是不死之躯,扁平的肚子又鼓了起来,凸出的蛤蟆眼闪动着凶光,支起四条腿,哇——的一声,腾空而起,转瞬间重又飞落在他的身上,和那雄蛙并列而卧,彼此互应,慢慢上爬,在上爬,眼看要爬附在他的脸上,从他那痴呆的无动于衷的样子看,显然他已被其蛊蛙挟持了,精神恍惚,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她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从胆边生,顾不得自身的安危,舍命扑了上来,心想既然不能苟活,那就死在一起吧。说也奇怪,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坏,竟急转而下,出现了生机,那些蛊蛙看她都纷纷躲开,似乎像怕火一样的忌惮她,好像她是它们的克星。
尤其是那雌雄大蛙,见她扑了上来,都急速跳离,唯恐躲避不及。刘勇身上没有了蛊蛙的困扰和蛊惑,头脑渐渐清醒,体力也渐渐恢复过来。那雌雄大蛙虽然脱离了对他的羁绊与震慑,但仍也不放过他,带着那群蛊蛙把他们团团围困,虽不敢靠近,但也不离开。
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她一时失去了让它们忌惮的什么法术,它们还会像潮水般汹涌而上,到那时恐怕走脱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在此节骨眼上,他也不好问她是用什么法术,能让那些蛊蛙纷纷逃避,想办法脱离此地在说。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一侧峭壁上面有条栈道。从峭壁上垂下有一树根,不粗不细,抓住那树根,脚蹬峭壁。就能攀缘而上到那栈道,幸许能从那里找到出路,想于此,让她趴伏在他的肩背上,用手抱紧他。然后伸手抓住那垂下来的树根,提气上爬。那蛊蛙看他合二为一身,因畏惧他,不敢近前,只能无可奈何眼睁睁地注视着他们俩爬上了栈道。
他们俩终于脱离了那蛊蛙对他的蛊惑与困杀,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然后沿着栈道前行,发现前面是一洞,洞口狭小,只能单人爬得过去。既然来到这里。其它又无路可走,只有穿洞而行。刘勇试试,能爬过去,朱秀云更是过得去,因为她不仅是女性,没有刘勇的块头大,而且会分筋缩骨之法。
他们俩相继爬进洞去,越往里走,洞穴越大,竟是一四方石窟。气势较为恢弘,中间并排放有两大棺木,看那新鲜成度,可能是同一时间下葬的。他为此不由得想。在下面看到的那棺材,发现了那蹊跷的两千年汉代女尸,几乎受到那蛊蛙的毒害,幸亏秀云她有避蛊蛙之法,才得以抓住垂下的树根爬了上来,沿栈道来到这里。在此石窟中竟又看见了两口棺木,难道里面又有人给施了什么蛊毒不成?若是有人所为,说明施蛊之人对他们俩的行踪了如指掌,步步暗藏杀机,欲置他们俩死地而后快,可见施蛊之人对他们俩仇恨之深。
他为此陷入怀疑,正在踌躇不决的时候,竟隐隐听到那棺材内有人微弱的叹息声,不由得大吃一惊,说:“那棺材里有人……”
朱秀云屏气凝神细听, 也不由得脸色大变,说:“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个妇女的声音,更像是我妈的声音……”
刘勇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由于你思念你妈心切,迷迷糊糊听错了吧,你妈岂能会躺在这死人的棺材里呢?”
朱秀云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听其**声,确实像是我妈的声音,知母莫若女,因为我从小跟着我妈长大,对她的音容笑貌记忆犹新,念念不忘,别说是她的声音,就是听到她的脚步声,我就能辨别出是她。”
他看她说话是那么的肯定,也不好与她争论,为能验证棺材内到底是不是她的妈,只有打开那棺材盖才能见分晓。他们俩来的目的,就是为能寻查到她妈秘而失踪的消息而来,今她说听到棺材内的声音是她妈的声音,怎好有悖于她,为不留下遗憾,决定开棺。
他清楚,那棺材内能发出人的声音,这里面就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奥秘与诡异,说不定里面藏有着什么蹊跷,设施有什么毒箭、毒气、及蛊虫一类的妖形怪状之物,说不定一打开棺盖,就会遭受到什么妖魔鬼怪的突然袭击而丧命。
他为她决定豁了出去,为防万一,让她远离那棺材,若是他有个什么意外,她也好做为援救。他并没用大力气就打开了那棺材盖,显然是在他之前,已经有人开过棺,做了什么手脚。他看见男棺内,那男尸灌水银做了防腐处理,随葬品中有一条玉带,在丝带上绣有葵门字样,仔细观察,男尸腰脊椎部位有断裂,说明他可能是被钝器所伤,死于非命,不是寿终正寝。
他打开了另一棺,看见棺材内放有60多个包袱,大都是丝织品,掀开包袱,有一具完好的女尸,面容较好,雍荣华贵,栩栩如生,皮肤细腻,如此的有弹性,犹似活人熟睡一样,是一具湿尸。奇怪的是,此尸并没有做任何的防腐处理,仔细地看,女尸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不清楚死因。
她身上放有一块丝帕,上面写着字迹:
君已去灵台,
妾能只独活。
今日伴君去,
双双驾仙鹤。
朱秀云凑上前来,并没看见有自己的生母,大失所望,灰心丧气说:“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听到棺材里有我妈妈的叹息声,怎么是一男一女尸的合葬棺呢?看这男女尸的装束,就不是现代人的,不知是哪朝人的棺柩。”
刘勇说:“这是宋朝典型的夫妻合葬墓穴,距现在已有八百年了。你看过戏台上和电视剧的宋戏,其实宋朝人的穿戴是这个样。这男尸约有40岁。女尸约有30岁,看棺木下葬的新鲜程度,可能是两口棺材同一时间下葬的。”
朱秀云持疑道:“你说男者40岁,正是不惑之年。女者30岁,正处而立,也正是成家立业的时期,他们夫妻岂能会同时而死呢?难道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刘勇释疑说:“只能有这种解释,听说宋朝官员。能佩玉带者,得三品以上,在死者男的丝带上有‘葵门’ 二字,而‘葵门’就是指的瞿塘关,也就是说,死者他是据守在瞿塘关的武将。
“据说1235年南宋末年,蒙古大军南侵,来到瞿塘关外叫阵,做为武将的他就带兵开关迎敌,为抗敌蒙古大军冲锋陷阵。终因寡不敌众,被蒙古军给打得落花流水。他被蒙古军困在阵中,身受重伤,血染战袍,东挡西杀,难以突围,多亏部下舍命相救,才得以杀出重围,逃回关中。他的腰脊椎已被对方打断,回到关中。便一命呜呼了。在那炎热的天气里,为能保证其尸体不腐,安全地送回故里,其部下就对他的遗体进行了水银防腐处理。
“在说那武官之妻守在家中。在那连年战争动乱的年代,日夜为丈夫的安危而担心,为夫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听得风声忙起身,依窗仰望盼夫回。她心里思念丈夫。茶食不安。思夫锁眉头,心神荡悠悠。噩梦惊坐起,人比黄花瘦。
“其妻思夫心切,心神不安,噩梦连连,梦见丈夫身负重伤,鲜血淋淋的站在她面前,惊醒坐起,只感左眼不跳右眼跳,左耳不轰右耳轰,心神不宁思丈夫,预感丈夫出事情,大概是心灵感应,她与丈夫心印相通,便知丈夫人没到家,魂已回来,果不其然,天明看见丈夫归家不是活人,而是运回来的尸体,顿失去了生活的勇气和希望,犹如高楼失足,扬子江断缆,浑身打战,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家人将其唤醒,她悲痛欲绝,只哭得天旋地转,悲悲切切,想起相伴丈夫恩爱有加,夫唱妇随,花好月圆,实指望白头偕老,共度百年,至如今天各一方,不能相聚,真是痛心疾首,悲观厌世,不愿苟活,便在她丝帕上写诗一首,以明心志,也就是你我看到那丝帕上写的,君已去灵台,妾能只独活。今日伴君去,双双驾仙鹤。也可能是她生前体弱多病,在家休养,因伤心过度,禁不住痛苦的打击,便气绝而亡,阖上了眼睛,应诺了夫妻生死相随不分离的坚贞纯洁的爱情。其家人才把这两口棺材同时下葬,成为宋朝夫妻的合葬墓穴,没想到穿越八百年的爱情,竟被你我在此看到了。
“可令我不解的是,在你我未到此之前,此棺木显然已有人动过手脚,若是盗墓贼所为,为什么不将此棺材里的东西掠之一空呢?你、我明明听到棺内有女人的叹息声,你说是你妈的声音,难道这一女尸是你妈的前身,在穿越八百年的时空隧道,来与你勾通什么信息?”
朱秀云茫然不解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妨再看看女棺内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刘勇遵从其说,掀动一下女尸,没想到女尸下面竟然一动,显然下面还有什么东西,感到无比惊讶,把女尸翻了过去,发现确实还有一女尸躺在那里,仔细地看,确认是朱秀云的妈妈,只见她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一摸她的脉搏,还有微弱地跳动,说明她还没有真正的死,已是处于奄奄一息,日命危浅的地步,若不救她出险予以抢救,恐难活命。
刘勇看在秀云的面上,二话不说,就把她从棺材里拉了出来,背在身上,欲找一个较安全的地方抢救她,然后在问她怎么到此……可他还没走几步,顿时感到背部疼痛难忍,好像被捅了刀子,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欲挣扎着离开此事非之地,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便感一阵晕眩,跌倒下来。
朱秀云急忙将她妈安放地上,察看刘勇他怎么啦,发现他的背后第三条肋骨的地方一片淤青,竟然出现凸起。她为之大吃一惊,试着朝他那个凸起的部位按了下,竟听到里面有“咕咕咕……”叫的声音,显然是有什么活的东西钻了进去,显然是什么虫子,大活物是钻不进皮肤的,可令她匪夷所思的是,什么虫子会在他不知不觉中钻入他体内呢?看其受苦难受样,此虫害人不浅,若不想法让虫子从他体内钻出来,恐怕他性命难保,天啊!她该怎么做才能让那虫子钻出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