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榕漫不经心的起身,朝着乐竟夕懒散一笑,“这么快就露出了破绽?乐竟夕,你对我是不是太放心了?”
乐竟夕心思一凛,想起来他们在正殿说这件事的时候自己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可是旋即一想,谈榕早就知晓这件事是自己的手笔,在他面前装,也有些累。
“榕小王爷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乐竟夕撇了撇嘴,丝毫没有被戳破谎言的惊慌。
“呵呵,这件事不算,你可以将我和太子的关系说出去,不过你觉得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谈榕轻声说道,状似不甚在乎,可是乐竟夕却感受到了更深的威胁。
乐竟夕抿了抿唇,很懂得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我明白了,我不会说出去。”
谈榕这才满意的咧开嘴角,把挂在腰间的折扇拿起来放在手上把玩,“要你应承下来的承诺等着我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不用太过着急。”
“魏茹这次是彻底栽了,人赃并获,虽然很是冒险,但是干得漂亮。”解决了正事的谈榕倒有心情评价起乐竟夕的计划。
乐竟夕眸光微闪,试探的开口,“她的背后还有镇远侯府,哪有这么轻易被扳倒。”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魏茹这个郡主在镇远侯府的地位,不过是一朵被养残了的娇花,连棋子都算不上,镇远侯府又怎么会为了她而大动干戈呢?”谈榕对乐竟夕的话嗤之以鼻。
“就算如此,太妃也不会罢休的。”
“乐竟夕,你不用在这套我的话,我们二人半斤八两,互相演戏就太累了。”谈榕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此时此刻乐竟夕竟然还惦记着和自己装模作样。
“我先出去了,记着你欠我的事情还有一颗百宝丹。”说完,谈榕无意的看了乐竟夕一眼,没给她反驳的机会。
直到谈榕离开,子颖才重新回到乐竟夕身边,虽然她刚刚有意回避,但是也听了个大概,此时脸色算不上多好,“小姐,小王爷此人太过深不可测了。”
“是啊。”乐竟夕盯着谈榕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一世最大的变数大概就是谈榕了吧,就不知道上一世谈榕是否也在暗中谋划。
太子回到正殿后,扯谎说了句乐竟夕服用了两粒百宝丹才见好转,实在没有多余的可以给郡主,郡主的病症也不严重,就先回府整理一下,等着太医配出解药立刻送去。
赵蓁蓁见着谈榕和太子一同进了偏殿,可是如今只有太子出来,便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询问,但是都被冀若莹给拦了下来。
直到太子让大家散去,赵蓁蓁也没能看见谈榕。
走在回府的路上,赵蓁蓁心气不顺的说道,“你一直拦着我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小王爷。”
冀若莹低垂着头,心不在焉的坐在马车上,听到赵蓁蓁的话后抬起头有些失望的看向她,“今日的事情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再闹了。”
“不是,我怎么了?!”赵蓁蓁没想到冀若莹这次竟然没有顺着自己,一时间也有些心虚,“不就是郡主下毒谋害乐竟夕么?这都调查清楚了,有什么乱的?”
“唉!”冀若莹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眸子又暗淡下来,只能轻叹一口气。
“不对!你知道什么对不对?!”赵蓁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着冀若莹那般愁容满面的样子,心思一转。
冀若莹紧紧攥着手中的绢帕,眼神闪躲,“我,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涉及了镇远侯府和将军府,最后如何还不一定呢。”
赵蓁蓁打量着冀若莹,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自己,只是见她不欲多说,便也只是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两面都是朝廷重臣。”
“也不知道乐竟夕有没有回府,我还想着去看看她,真想知道小王爷想要她答应什么事情。”赵蓁蓁有些无趣的撑着下巴,喃喃自语。
而乐竟夕此时确实也乘着马车,驶向将军府,乐竟夕解了毒没过多久,宫里就传来了旨意,对乐竟夕和将军府多加抚慰,一定会给出一个公道。
皇上甚至还派来自己的贴身太监,亲自送乐竟夕回了将军府。
而乐征,乐成,裴依等人也早早就等在了府门,从听说乐竟夕在东宫再次受害之后,一大家子就心急火燎,恨不得亲自去东宫要人。
他们是左等右盼,才终于等到了乐竟夕回府,她这一下车,便以乐征为首,一下子拥到马车边。
“夕儿啊,你感觉如何?”乐征就差老泪纵横了,眼巴巴的看着孙女从马车上下来。
乐竟夕刚一露脸,众人心里便是一紧,实在是她的脸色过于苍白,好容易养得有些红润的脸蛋如今血色全无,下马车时在子颖的搀扶下海险些没站稳。
弱不禁风的样子让大家都想起乐竟夕缠绵病榻的那些年。
“爷爷,我无碍。”乐竟夕嘶哑着嗓子,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乐征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了,见她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这心里更不是滋味。
“老将军,您放心,陛下下旨,一定会为三小姐讨回一个公道的。”送乐竟夕回来的太监讨好的看向乐征,将皇上的旨意转达了一遍。
不说这个还好,乐征一听立刻就立起了眉毛,怒目圆睁,冲着太监吼道,“回去告诉皇上,什么太子妃不太子妃的,我们乐家不稀罕!”
“我家孙女去一次你们皇家的地方就要病上些时日,你们皇家要是不能保证我家孙女的安全,我们还不屑于去呢!”
乐征两句话吓得太监脸都白了,慌乱了摆着手,“老将军,可不敢说这气话啊!”
“哼,我们乐家不差那份恩宠!”乐征瞪着眼睛,冷哼一声,也察觉出来自己气极时脱口而出的话语有些不妥。
“我家的孙女我都不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怎么到了你们那就总被迫害!”乐征放缓了语气,只留下一些赌气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