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一直在门外等,等了许久,远远瞧见苏锦铃回来了,二话不说便迎了上去。
“二小姐你回来了。”胭脂面带笑意的走了过来,向苏锦铃行了一礼。
苏锦铃此时在气头上,正无处发泄,偏偏胭脂自个又主动找上门来,苏锦铃不由分说上去便给了胭脂一个耳瓜子,沉着脸道:“贱婢,居然还有脸来这里。”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胭脂捂着被打的脸,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二小姐,你这是为何啊,奴婢做错了什么事吗?让你这般生气。”
苏锦铃都懒得看她,语调十分冰冷道:“夏芙,你说给她听。”
夏芙应了一声,便把今日的事说了一遍,想起方才在二小姐那里落了面子,心中也是十分气恼,说话间便带了些指责:“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亏得我还相信你,以为你是真心投靠我家二小姐,没想到却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今日你家主子可是出尽了风头,你还不去沐瑾院伺候着,没准你家小姐一高兴了,打赏你也说不定。”说到最后,便开始嘲讽起来。
胭脂听完夏芙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顾不得脸上的伤痛,忙向苏锦铃解释道:“二小姐,你听奴婢说,奴婢明明按照你的吩咐,将将军吃了会过敏的芥末粉放入大小姐做的菜中,至于将军为何没事,奴婢实在是不知,望二小姐明鉴。”
苏锦铃当即呵斥道:“住嘴,什么叫按照我的吩咐,明明是你自己一个人所为这件事与我何干,你这贱婢,休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胭脂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惊住了,明明就是二小姐授意的,怎么能说何她没关系,要不是受了二小姐的首肯,她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害主人的事情来,坏了府里的规矩不说,还是大逆不道的事,轻则挨板子,重则只怕这府里便容不下她了,胭脂心中委实憋的屈,却又不得不回道:“二小姐教训的是,是奴婢失言了,奴婢一心想向二小姐表忠心,又怎么会说一套做一套,这当中定有什么误会,二小姐你可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对你可是忠心不二的。”
事情没办好就是没办好,苏锦玲哪会听她一个丫鬟的解释,她冷言道:“真放了还是假放了,你心里最为清楚,如今这事,很明显菜里压根就没有那东西,你要作何解释。”
“这个我“胭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听二小姐的语气,很明显是不相信她。
人一旦没了信任,解释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苏锦玲心里正烦着,见胭脂迟迟不走,碍于眼下这丫头还是苏锦昭得人,多少有些顾及,毕竟她现在和苏锦昭的关系还算不错,闹僵了对她自己未必是件好事,有时候该伪装的还是得伪装,于是将人撇下径直回了屋。
望着苏锦铃离去,胭脂整个人都不好了,又不敢上前去拦她的路,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苏锦铃进屋。
就在身后的夏芙也准备跟上去时,胭脂下意识拉住她的衣角,语气恳求道:“事情变成了这样,二小姐肯定不再相信我了,姑娘你是二小姐身边最信任的人,胭脂求求你帮帮我在二小姐面前说些好说,好让二小姐改变心意,我真的将芥末粉放进了大小姐做的菜里,至于将军为何没事,我就不得而知了。求你帮帮我,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地方,夏芙尽管吩咐。”
大小姐对她已然是不信任了,她唯有抱紧二小姐这颗大树,否则在府里便没了可依仗的人了。看清这一点,胭脂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看着胭脂几乎哀求的目光,夏芙满是不屑,在做人这一点,胭脂倒不如碧桃,最起码人家会瞅得准,像胭脂这样心不专一的人,她自己都看不起,要不是因为二小姐想借胭脂打听大小姐的事,这才有了一点用处,她早就懒得搭理了,那还轮到她在这里说话的份。
夏芙推开胭脂的手,清了清嗓子,漫不经心的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是你主动投靠我家二小姐,二小姐给了你机会,是你没有办好,怨不得我家姑娘会生气,你自己回去好好反思反思。”顿了一下,见胭脂面色沉重的低头不语,担心把话说重了,免得日后没有回旋的余地,便放缓了语气,“你也知道我家二小姐的脾气,如今仁正在气头上,我若是替你说话,不仅不会听进去,反而还会无端添了一身的骂,你总不能忍心我被二小姐责骂吧。”
话音刚落,胭脂摇头说:“我当然不希望,夏芙有自己的难处,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仁,这件事总归是我没有办好,既是如此,那我只好等二小姐气消了再过来。”
夏芙点点头,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说:“你回去也要多加注意,免得让你家姑娘怀疑了。”
胭脂闻言,身子当场一怔,喃喃低道:“不会的“声音很小,听上去有几分不自信。可能大小姐已经对她有所怀疑了,又或者她侥幸,大小姐暂时还不知情,不管哪一种可能,她心里都是害怕的。大小姐对她态度已经不似从前,若想再取得信任,恐怕不大容易。胭脂想来想去,把希望寄托到了苏锦铃身上,眼下情形,她只有投靠二小姐,方能有出路。
夏芙拍了拍,语气淡道:“回去想想吧,我还得去伺候二小姐,就不送你了。”
说罢,也不再看胭脂,便走了,留胭脂一人傻站在原地。
愣了半晌,想着大小姐应该回去了,胭脂也不便在这里久留,她没把事情办好,留在这里,二小姐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若是大小姐回去发现自己不在,难免会起疑,不容多想,胭脂便脚步加快往沐瑾院方向走去,免得大小姐真的对她起疑,她就解释不清楚了。想至此处,她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