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佃农的村子?”
得知这个消息后,光头和尚立刻将干粮袋系回腰间,提起武刀。听到本证寺鉴如的奇谈怪论,他想去看看那个九州雄鹰罗氏政良身后是否真有佛光。“这次由我来。本证寺鉴如,你且等着。”
看到光头和尚意气风发的样子,如法师也向手心吐了口唾沫,握紧木棒。“这次绝不要让他跑掉。这是佛陀的指示。”他转身对本证寺鉴如道:“主持,您不去?这是大好的时机阿。”
“我饿了。即使阿弥陀佛有指示,肚子饿了也没有办法。”
如法师咂了咂舌,紧随光头和尚而去。而光头和尚一边跑向佃农的村子,一边回想本证寺鉴如刚才的话,心中疑虑重重。
无论阿弥陀佛多么大慈大悲,不耕种田地绝对收不来稻子。而没有稻谷,势必要面临饥饿。虽有传言说天降莲花,但光头和尚从未听说过天上掉下稻谷来,就是莲花,他至今也没有亲眼见过。如此说来,本证寺鉴如说政良背后闪耀着佛光,恐也不是胡说八道。
晨雾已渐渐消散。附近的树林和田地里,到处飘动着写有“南无阿弥陀佛”字样的旗帜和黑鹰白旗。在战败后,溃逃回寺庙的逃兵联合留守在寺庙中的僧兵临时在寺庙附近的佃农村子东面布置了一处防线,跟追击而来的罗氏家大军也来到了村子中,并且在村子外僧兵的堆满也布置起了阵营,双方暂时没有直接交战。正在对峙当中。
这个时候。进入村子中的政良正在休息散步。他刚刚弯腰钻过罗汉松做成的围篱。当即闻到一股马粪味,原来他竟在马厩背面。但马厩当中此时却没有战马,那些战马早就在凌晨时的一战中被带走了,现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几匹一般的马匹。
“大人,请喝一碗水!”这个时候,原本负责马厩打理的一个佃农妇人双手捧着一碗水来到了政良的跟前。妇人的丈夫似乎比较胆小,正跪伏在附近的一处空地上。作为近侍的加藤段藏当即取出一根银针,接过妇人的水试过有没有毒后才亲手捧给了政良。
“夫人。水的味道很好。”接过水一口气喝完后。政良说道。凌晨的一战以及连续追击,的确令到政良感觉到有点口渴了。
“多谢大人赞赏,请再用一碗。”
“不用了,一碗已经足够了。”
“不。请您再用一碗。”
“哈哈哈,”政良笑道,“真的不用,夫人是有话要对我说吗?”看到眼前这个妇人如此胆大,政良自然是看得出对方是有所求了。
“是。”对于政良的提问,妇人却是很直接的承认了。
“那么请说吧。”
“大人,我们真的可以有田地自己耕作吗?”妇人这个时候终于开口问道。此前她听到附近那些并不是本证寺的佃田的村子的领民讨论。得知在罗氏家的法度下,他们将可以得到自己田地来耕作。再也不用被寺庙所压迫,她得知后心中一直就很关注,暗地里她还跟自己的丈夫商量了很多次,甚至曾经打算逃离这里,逃往罗氏家的领地。
“是的,你们将会得到田地来耕作,每年只需要交一次税赋则可。”政良先是妇人的问题弄得一愣,他原以为这个大胆的妇人会有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要问,结果却是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所以当即肯定地回答道。
“这?这是真的吗?”对于政良的回答,妇人有点不敢相信,于是再次确认道。
“真的!”
“这?大人,要是真的,我们可以到罗氏家的村子里耕作吗?”妇人再次满怀希望的追问道。她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大人是谁,但她却是知道这位大人是罗氏家中的大人物,只要这位大人能够给出明确的答复,她就决定与自己的丈夫带着家中的两个女儿逃亡往罗氏家的领地中去了。
“呵呵,不用了。”政良却是回答道。
“大……大人……”由于政良似乎是拒绝的回答,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令到妇人脸色苍白了起来,连声音的颤抖了起来。
“不,您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今天起这里就成为了罗氏家的领地了,所以很快这里的田地就给分给你们耕作的了。”
“啊?”妇人被政良这个突如其来的回答惊呆了,整个人都呆滞了起来。
看到眼前妇人那难以置信的神色,政良却是轻叹了一口气,领民是愿望是如此的简单阿,不过是希望得到一块田地安稳地耕作罢了。
就在政良一边叹气一边往马厩这边走来的时候。光头和善也已经趁着对地形熟悉的机会,偷偷地来了马厩这里,方才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疑虑。其实,参加暴乱的人都心怀忠勇,为了实现所念,甚至不惜性命。百姓是如此,武士是如此,光头和尚也是如此。
为佛而死,还是太平地活着?让人去死的是真正的佛陀,还是让人活着的才是真正的佛陀?光头和尚抓起武刀,自己若真有佛陀保佑,那手中的刀便能砍中对方。而喝完水的政良这个时候正好向光头和尚藏身的马厩中的自家的战马这边走来(来到这里休息时,他将战马放在了马厩中休息)。
“来了!”当光头和尚看到政良走近的时候,当即没有再胡思乱想。他此前曾经带着人一路看着政良率领罗氏家大军烧毁了不少寺庙神社的,所以他很熟悉政良的身形外貌。
“死吧!”看到政良来到了攻击范围之内,并且背对着他为战马解开缰绳的时候,光头看准时机,大呼一声,逃了出来,同时一枪刺向政良。
“喝!”政良此时也是猛然回头举起手中太刀便挡。
“有刺客!”这个时候附近的侍卫也发出了警报,政良身边的近侍也迅速跑了过来。
而这个时候,被政良一刀挡开他的一刺后,光头和尚忽然感到头晕日眩,的确,罗氏政良朝阳夸日的光辉映照着万物(实际上是政良身后马匹的马镫反射着阳光的缘故)。
眼见一刺不成功,光头和尚拼命挥动武刀,对着横劈过去,但政良一闪就闪开了。此时,政良的侍卫们已经呐喊着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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