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千痕停下,“妩姬?”
妩姬摇曳着团扇,朝千痕抛了个媚眼,“不然呢~?”
可千痕已经将银质尾戒还给白昼了,因此她重新抬步。
妩姬则是再次挡到千痕面前,“何故急着走?是不是怕与我在一起,会坏了你‘冰魑族公主’的名声?”
刻意在冰魑族公主几个字上加重语调,妩姬显然是在讽刺。
千痕没心思和个陌生女人斗嘴,她绕开妩姬后,说了句,“随你怎么想。”
“呵呵~。”妩姬用团扇遮住红唇,“那你可知,你之前让我们查的事,已有了眉目~?”
她指的是粮仓。
千痕脚步一转,没有犹豫,她直接走进青楼。
“进去说。”
见此,妩姬风情万种地发出一声笑,然后朝左右姐妹投去眼神。
其中一女点头,“姐姐去忙你的吧,今儿谁来找你,妹妹都会替你拦着。”
之后妩姬领着千痕来到楼上厢房。
轻纱帷幔,满室熏香。
千痕咳了咳,是被香味呛到了。
“啧啧啧~,还真是娇气。”妩姬说着把门关上。
“消息呢。”千痕问,并未理会她的冷嘲热讽。
妩姬不答,她坐到铜镜前,拿起一支青黛,于眉上细细描绘。
“做女人就是麻烦~。”妩姬似是在自言自语。
然后她从铜镜中看向千痕,“要不要姐姐教你描眉?”
“……。”千痕颇为无语,这个女人叫她进来,正事不谈,反而净说些有的没的,难不成是骗她的?
如此想着,千痕打算离开。
“啧啧啧,心真急。”妩姬调侃道,“可知你的一句话,累我忙了多久?让你等这一会就不乐意了?”
说完,妩姬放下青黛,她转而拿起胭脂,继续往脸上涂抹。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千痕终是失去耐性。
“我知道你们出生入死,十分不易。但当初是刹梵莲将你们交到我手上,纵使心有不愿,你们也必须遵照他的吩咐,替我效劳,否则便视为不忠。”
妩姬手中动作微顿。
不及她开口,千痕继续道,“试问刹梵莲会如何对待一个不忠之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是因千痕自认没必要去迎合一个从初见就对她存有敌意的人。
“呵呵。”妩姬轻笑一声,她放下胭脂,起身,缓步走近千痕。
待到妩姬站定,她和千痕之间仅隔了半寸距离。
妩姬吐气如兰,若有似无地喷洒到千痕脸上。
“丫头,人小胆子倒是大,敢用王尊压我。”
千痕挑眉,气势和妩姬相当。
“为何不敢?”
两人近距离对视,妩姬漂亮的桃花眼微眯,千痕一派淡漠。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白昼入内。
在看到千痕后,白昼显然一愣。
而妩姬见到白昼,她妖娆地笑笑,重新坐到铜镜前,拿起团扇缓缓摇曳起来。
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白昼问。
千痕看了眼妩姬,“你觉得呢?”
白昼当下会意,他没说什么,只将一张写满字的纸交给千痕。
“你要的。”
千痕接过,“多谢。”
两人简单交谈,妩姬透过铜镜,看到千痕拿了东西就要走,她不禁嘲讽出声。
“啧啧啧~,真是无情啊~。”
然而门已经关上,千痕压根没有理她的意思。
见此,妩姬美眸变暗,她转而看向白昼。
“人都走了,你还发什么愣?”
“难怪她瞧不上你了,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胡说什么。”白昼冷冷开口。
妩姬不以为意地媚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王尊去信,刻意隐瞒了她将尾戒还于你一事。”
“大胆,竟敢偷看我的密信!”白昼声音愈发冷凝,且伴有愠怒。
妩姬撇了撇嘴,“你自己没放好,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白昼微微眯眼。
二人僵持了会。
直至妩姬起身,她风姿翩翩地走近白昼,一手挂到他肩上,另一手冲他摇起团扇。
“好啦~,别气了。”
白昼用力推开她,余怒犹存。
妩姬佯装吃痛,她揉了揉手臂,嗔怪道,“我看你的信,还不是为了你好,要知道你我的命运早已注定,这辈子都无法改变,所以不该有的念头还是趁早打消了吧。”
“荒唐,是你自己对王尊存有非分之想,别把其他人都当作和你一样。”
白昼说完离开。
留下妩姬一人,她‘嗤’了又‘嗤’,最后干脆下楼接客。
宗门
“门主,刹梵莲那边似是不信您已亡故,仍在派人暗中追查。”
闻言,原本在调息的阎司炔,睁开双眼,“很好。我就是要他不信,要他查,以便将他安插在王城的那群冰奴连根拔起。”
不止如此,阎司炔还通过此趟,摆脱了素心公主,以及阎茂宗的束缚,连阎司盛他也一并算计在内,只是阎司盛那方,时候未到是看不出成效的。
“门主英明。”
那人双手交叉于肩,然后他又道,“对了门主,还有一件事属下忘了禀报,是和卫羽关在一起的那名女子,她想要见您。”
“可有说何事?”阎司炔淡淡开口。
“她说有一封信,上回忘了交给您。”
如柳能有什么信给他?
想到可能是素心公主写的,阎司炔眉头微蹙。
“不必了,让穆青去看看,若无要事直接烧了。”
地牢
如柳等了半天,没等到阎司炔,反而是那日跟在阎司炔身边的面具女来了地牢。
为防止卫羽发疯,穆青与铁门隔开一定距离。
“信。”她开口,话语精简。
如柳瑟瑟看着她,“二……二少爷呢?”
“门主在忙。”
穆青态度很不客气,因此如柳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却也没有把信直接交给她。
“那……那我等,等到二少爷空了,再……”
“我说过,门主没工夫见你。”
穆青说完,发现如柳仍是无有动作,她复又添上一句,“若再不拿出来,你就慢慢留到死吧。”
“别!”如柳急了,她犹豫再三,终是从怀中缓缓取出信笺。
穆青眼尖,当下看清信封上书写的乃卫羽字迹。
然而她刚伸出手,卫羽就发了疯般,冲向铁门。
“走!走!不准过来!”
如柳试图劝他,不承想被发狂中的卫羽推倒。
手中信笺随之落地。
穆青瞧见,她快速凝息,信笺便朝她掌心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