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福至心灵地,罗翰忆起了自己在神农雕像前所发下的宏愿,然后,因为这项宏愿,他在南弯牛山上,让木灵帮忙给那些新种下的树形金花三号浇水,当时曾经有过一种无法言喻、但很满足、很充实的玄妙之感。
“莫非,人有念力,草木之灵也有念力?因为我在一步一步地履行我发下的宏愿,给那些草木提供了休生养息的场所,所以那些草木之灵对我产生了感义,又有慈悲心肠,而且善于抓住机会,偏偏身手又好,身家清白,这可是个好苗子啊!
稍一沉吟,尘缘大师慈祥地看着罗翰:“小罗,你师父既然已向你坦承和敝寺的关系,可曾向你提及加入敝寺内宗的事?”
罗翰不知道也就罢了,但若是罗翰已经知道金山寺内宗的存在,本身实力又强大,人品又相当正直,身为金山寺内宗记名弟子的段向远若是不提出这个要求,情理上未免说不过去,毕竟,若是忠于本寺,就应该是希望本寺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而杰出的人才引进,也是令本寺发展壮大的手段。
罗翰就知道,尘缘大师肯定会这么一问。
不过,对上尘缘大师那切切的眼神,罗翰却是脸现为难:“师父是问过我!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成家,怕守不住金山寺的清规戒律。再者,”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到尘缘大师脸部的表情,将先前想好的理由以尽可能和缓的方式来表达:“我个人认为,我这人比较容易招惹麻烦,而佛门是清净之地,我不入金山寺,比加入金山寺要好。所以,我……”说到这里,罗翰很“不好意思地”看看尘缘大师,嗫嚅了好一阵,声音迅速低了下来:“我最终还是拒绝师父的提议。”
“啊?”尘缘大师颇有些意外,脸上的微笑僵住。
古人向来尊师重道,尘缘大师压根就没有想过罗翰居然会拒绝自己的师父。
不过很快,尘缘大师就意识到,如今已不是从前的年代,师徒之间的相处方式也可能会比较随便,而且他也比较了解段向远,知道段向远如非是触到底线,否则,不会强迫家中晚辈一定要按自己的安排生活。
只是这样一来,寺里徒失去了一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啊!
想到这里,尘缘大师的老眼里顿时现出些失望。
发现了尘缘大师的变化,罗翰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从初认识到现在,这位尘缘大师一直对自己护持有加。
他忙又诚恳地道:“不过,就算我不是金山寺的弟子,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大师尽管吩咐就是。”
复杂地看着罗翰数秒,就在罗翰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之时,尘缘大师的目光又渐渐地柔和起来,透出些释然:“阿弥陀佛,是老衲着相了!不加入也无妨,小罗你方才说得也对,小段那姓格,加入有好处,但你么……”老和尚摇了摇头,笑笑,没有再就此话题说下去。
罗翰心中顿时一松,想了想,干脆将自己和张竹溪的交易也说了出来。再不说,以后若是尘缘大师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说不定会生出什么误会。
尘缘大师再次意外,但只是稍一转念,就笑了:“他倒是挺聪明!不过,你既算不得敝寺的弟子,这么做也没有人会说什么,既然是为了救你的爱侣,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便尽力去做就是!”
……尘缘大师和罗翰在房间里悠然品茶的时候,济元也正哭丧着脸地在玄清的房间里,被已经挨了师叔长空道长一阵毫不留情地数落,此刻正一肚子闷气的大伯兼师叔玄清指着鼻子狠批:“混帐东西,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啊?你是存心让我在那些家伙面前丢我这张老脸是吧?亏得老子真以为是抓到了人家的把柄,搞半天,还是你这个混帐犯错在先!”
“你喜欢美女,我不怪你,你想上前搭讪,我也不怪你,但你明知道天师派的人向来就看本派不顺眼,巴不得找本派的错处,眼下又是多事之秋,我还警告过你要小心再小心,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当着人家的面,对两个美女发你的大少爷威风?你想找死啊!”
“我……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陈华……”济元有些心虚地为自己辩解。
玄清一听这话,却是更气,手指直颤抖:“是,你是没看到,你的魂都被那两个女娃给勾走了!我们林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不成气的子孙?美色当前,就把什么师门严训,什么大敌当前全忘记了!那两个女娃也不过是稍稍漂亮一点,连你两个师妹的一半都比不上,你至于这么神魂颠倒?”
这点,玄清却是不明白,对于一个生姓风流的花花公子来说,再美的女人,弄到手了,也就不值钱了,再说,家花焉有野花香?
知道大伯这回是气得够呛,而自己以后若想在本派好好发展,还是得仰仗大伯,所以济元纵然心里并不服气,也不敢再顶撞玄清,硬着头皮被骂了好一阵,然后又乖乖地跪在地上保证自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之后,济元终于捱到了玄清心中亲情回升的机会,结束了这次的被骂。
如释重负地走出大伯的房间,济元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地毯,心中暗恨:“好你个小子,竟然敢在长空面前公然给老子上眼药,老子这次要是不报这个仇,老子还修什么道?哼哼,老子是打不赢你,可老子可以悄悄地对付你那两个红颜知己!这是你自找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