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带着别样的磁性，他离得太近，柯雷伊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与他早就相识相知。
但在被人欺负的时候产生这种感觉，柯雷伊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某些特殊爱好……
被强吻这种事，一般都只会存在两种结果，一种是“啪”，另一种就是“啪啪啪”。
所以在曹善明问完那句话的时候，柯雷伊趁他松懈时，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响亮的声音响起，柯雷伊解恨地在心中喊了一声：“爽！”
“这娘们儿下手真恨！”曹善明揉了揉脸颊，忍住再次用强吻惩罚她的冲动，眯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她从一开始的理直气壮慢慢地缩到惶恐的过程。
柯雷伊确实觉得惶恐了，他的眼神告诉她，被他强吻应该要对他感恩戴德，刚才那一巴掌，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我……我……”柯雷伊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仅存的理直气壮也被他瓦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正当她踌躇不安的时候，两条胳膊伸了过来，将她圈入怀中。
他的体温能融化冰雪，怀抱能安人心神，不知为何，柯雷伊这时候只觉得四周很安静，她靠在他的胸口，听见了他的心跳，那一声声砰然的声响，让她留恋。
感觉变得太快，柯雷伊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快就从抗拒变成了接受，甚至是……喜欢。
她睁着眼睛，想捋清自己的情绪。
“柯雷伊，不要乱动，闭上眼睛，跟着心走。”自己的小心思被他轻易看穿，柯雷伊抵挡不住他的引导，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眼睛一闭上，就好像进入了梦境，她看到了曹善明，身边站着的，不是她，而是宫赤灵，他看她的时候，目光很温柔，她的笑，如暖春骄阳，也能融化冰雪。
柯雷伊看着他们，居然心痛了起来。
他们牵手、拥抱、亲吻，一起骑马看日落，登山看日出，湖边赏星月，他在她耳边轻呼“赤儿”，她低头浅笑，眉目传情；她在他怀中仰头叫他“明哥哥”，他在她额头上留下一记爱吻；他们牵着手，走过河流，越过竹林，立下海誓山盟，此生相随无悔……
一幕一幕，像被按下快播键的电影，虽然闪得极快，却看得一清二楚。
柯雷伊像一个记录员，见证了他们相爱的过往，也记下了自己此时莫名其妙的心痛。
她又看到了宫赤灵独自对着镜子胡思乱想的那一幕：“明哥哥明日就要前来提亲了，父亲应该会答应的吧？”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柯雷伊的心开始悬了起来，“变故就要从这里开始了？”她清楚地记得，这一夜，宫府生了巨变，柔弱的宫赤灵肩负起了家族的责任……
曹善明如约前来，带着聘礼，却被宫赤灵拒婚，得知原由，曹善明并非没有离去，握着宫赤灵的手誓：“我与你有过海誓山盟，今生非你不可。天下人需要你，我就会站在你面前，替你遮风挡雨，也会站在你身后，不让你跌倒。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许你抛弃我。”
那一刻，柯雷伊感觉到了宫赤灵内心的哭泣，她总是能感应到她的一切感觉，总是比她多一分痛苦，多几分嫉妒。
她竟希望，站在曹善明面前的，是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说着情话，共赴生死。
“柯雷伊？”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柯雷伊在沉思中反应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柯雷伊？”是曹善明的声音，他晃了晃神情恍惚的柯雷伊，一连叫了几声。
被他这么一晃，柯雷伊总算从他与宫赤灵的记忆中清醒了过来，看着他近在迟尺的脸庞，心中一阵悲伤，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你怎么了？”看到她的泪水，曹善明显然有些慌乱，却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看到你和宫赤灵的过去了，我看到的是真的吗？”柯雷伊抓着他的胳膊，看着他。
“你都看到了什么？”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没有逃过柯雷伊的眼睛，就在那一瞬间，她有同样的感受。
“我看到了你们曾经很相爱，誓要一生相随……”柯雷伊将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告之，曹善明背过身静静地听着，她看不到他眼里的泪水，看不到他暗暗握紧的拳头，也看不到他心痛的表情。
“可是，后来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死？为什么宫府会血流成河？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柯雷伊急切地想知道，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悲惨的结局都是怎么生的。
原来那些都不是梦，而是一个故事，只是自己知道的还不完整。
但曹善明却没有给她她想知道的答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柯雷伊还想追问，曹善明转过身，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胸前，又浮现出那副狡黠的表情：“你确定你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柯雷伊低头，差点没找个地洞钻下去。
胸前被扯开的衣服还敞开着，月光下的肌肤更显白皙。
她急忙背过身，慌乱地整理着衣服，却因为紧张怎么都扣不上。
“这么笨，我来帮你。”听到声音的时候，身子已经被他转了过来，还没等她拒绝，他就开始动手娴熟地帮她整理好了。
“真是善解人衣。”柯雷伊被他娴熟的动作惊到了，脑海里只想到这四个字，这个男人要还活着，不知道要祸害多少良家妇女。
“想什么呢！”这个想法刚闪过，脑门上就挨了狠狠一记，曹善明哭笑不得地骂道。
“干嘛敲我？我什么都没想！”柯雷伊哪里敢承认，在他面前，必须保持强硬的姿态才能得到平等的待遇。
但仔细一想，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吃亏的那一方，自己的小心思似乎从来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曹善明哼哼笑了两声，指了指她挺起来的胸：“就凭你胸前那二两肉，也想在我这里得到平等的待遇？”
柯雷伊脑门上瞬间贴满了黑线，即便他能读懂自己心中所想，也不能落了下风，又将胸往前挺了挺：“别小看这二两肉，至少也是二两，还是有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