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发热，才会将这句盘旋在心中已久的牢骚说了出来。
说完，就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看到顾靳琛也明显愣怔了一下，像是根本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空气像是瞬间被定格。
冲动过后，她倒是渐渐平静下来。
“你会娶我吗？”过了一会，她冷静的问他。
顾靳琛没有马上回答她，俊逸的眉峰皱起，一双黑色琉璃般的双目紧紧盯着她。
她直视着他，一秒钟、两秒钟……十秒钟都过去了，顾靳琛仍然没有回答她，寒潭般的双眸一动不动。
她的唇角终是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是我太蠢了。”
“顾总，您不过就是对我稍稍与众不同一点，我竟然就肖想着要坐上顾太太这个位置。”
“就算您真的对我有意思，也只是想睡我，想找个随时能解决生理需要的床伴罢了。”
“还有，不管怎么样，我都为你大哥生过孩子，就算你能说服得了自己，也说服不了老太太。我的身份何其低微，根本难以入你们顾家的眼。”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唐慕橙把什么话都给说满了，说完，手指轻佻的爬上顾靳琛的脸，顽皮的在他脸上轻点。
顾靳琛下颌绷的僵硬。
倏地抓住唐慕橙不安分的手，声音里多了几分她所探不清的复杂意味。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慕橙失笑，她觉得自己在自取其辱。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顾先生，顾总裁，顾靳琛……既然，你不想娶我，不想给我名分，那么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以后不要再多管我的闲事。三个月到期后，我也会自觉离开顾家。”
她好像喝醉了酒一样，傻笑。
她笑着笑着，就突然不笑了。
最后对上顾靳琛平静无波的眉眼，她猛地打开车门。
下车时，脸上只剩下破釜沉舟后失去一切的苍白。
……
顾靳琛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直到唐慕橙离开许久，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迅速的启动车子。
老地方，紫金城会所。
豪华大包厢里，燕明城又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喝酒。
顾靳琛扯了扯脖颈间缠人的领带，一把挥到地上。
捞起一瓶冰镇的威士忌，朝燕明城走去。
他走到燕明城身边时，已经喝掉了大半瓶的威士忌，像是真的喝醉，身子歪歪斜斜的猛地靠在燕明城的身上。
“心情不好？”燕明城瞥了他一眼，没有留情面的挪开自己的身体。
顾靳琛顺势瘫坐在地上，他没介意，就地而坐，扬起头将剩下的威士忌喝的一干二净。
“酒，再拿酒过来！”
顾靳琛嚷嚷着，燕明城皱眉，“你今天发什么疯。”
他们这几个兄弟当中，数寇仲最不正经，而顾靳琛往日给人的感觉总是禁欲冷静，哪里见过他这般疯癫。
“明城，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
“爱上大哥的女人，这算不算乱伦？”
燕明城拿着酒瓶的手一顿，回过头，“你大哥？死去的顾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