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们坐在一些桥的栏杆上,双脚挥舞着,感受着和风阵阵吹拂,我们的心情都是特别好的。
“爱的恨的,又有什么;想的做的……看的听的多……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阿真尽情唱着。
“你唱的是什么?”我很多时候都很崇拜阿真。
“苏打绿的。”
我刚想要问是苏打绿的什么歌,但他只说了歌手,没有说歌名,觉得他不想说,便放弃了。
“你知道吗?别看我表面上乐哈哈,但是我其实想得很多的。”阿真说道。
“想很多又有什么,只要表面上好就好了。”
“你就不怕我表面上好好的,等下就跳进河里面死掉他算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阿真,不知道阿真为什么说这些,“你不会那么做的。”
阿真也转过脑袋,认真看着我,一会儿,他便摆正了脑袋,开始仰望天空。
“看来还是你最了解我。”
“你不是也了解我么?”
“啊,我了解你什么。”
“我和你上同样的学,读一样的书,看一样的风景,有着差不多的思想,能有什么不同?”
“可是思想差一点,就相当于差很多的。”阿真右手拍着我的肩膀,“其实呢,人是很自私的……”
“什么自私?”
阿真再次认真看了看我,“没什么……哎,我发现有些东西不能说出来的啊,即使面对你。或者我根本说不清楚,硬是要说的话或许会偏离原本的意思,或许连原本的意思也会忘记。”
“呃……那还是不要说好。”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认真啊。”
“你知道李安拍过一部电影吗?”
“什么东西?”
“《断臂山》。”
“什么跟什么?”我立马又拍了拍他肩膀,也更加大力了,“同性恋什么的,最讨厌了……”
“哈哈……你不知道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培养同性恋情的基础么?”
“……”
“好了,不跟你闹了。”
我看了看远方的风景,“看……”
“什么?”
“太阳下山了。”
“已经这么晚了么?”
“不知道,我们刚才不是在草地上睡了很久么?”
“好像是吧。”
这个时候阳光失去了它的威猛,在时间的稀释中,已经化作了淡淡的晕染。在周围浓重的色彩中,那淡淡的晕染增添了朦胧,我和阿真一时也赖在了这种迷蒙中。
……
从过去的美好回忆拉回来,在现实中,有些人显得感伤,内心被外表的厚实完全遮掩住,即使是自己一个人面对内心,那场景的孤单也沉默得可怕。
我回到了学校,躺在床上,一天的时间都对着天花板,想着周瑾和阿真带给我的想象,天马行空。之后也没有和秦可人更多的联系,有些人,就是用来错过的。
我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开始思考我和路夏天之间的关系,也思考了很多,到最后也总结不出什么东西。
隔天想着出去一下,到了一个小广场,发现有一个地方围了一些人,我走了上去,原来是一个小展览。一块空地上摆着好几个展览架,上面密密麻麻黏贴着许多许多的相片,展览的主人我以前也见过,是杨小龙,以前也帮过我和黄淑媛拍过照。
我心里想着眼前的照片是否有我和黄淑媛的呢?我于是仔细寻找起来,很快也找到了。
看着照片里的我和黄淑媛,除了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也想着一切事情应该也要过去的吧。
看着黄淑媛的笑容似乎活了一般,我忽然想到我梦里的神秘嘉宾,原来是她啊。
我想要和杨小龙说几句话,但他被几个女孩包围着,也不好去打扰,再四处逛了逛就回学校了。
我打开了计算机,无聊中看到了A的主页。
A的主页还是许久以前的样子,照片文章也没有更新,她心情还是那样打动着我的心:除了大热天就是毛毛细雨,我都躲在屋檐下,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待着阳光,等待着自己的好心情。
看了一下别人分享的视频,其中一个塔尔教授讲的《幸福心理学》着实吸引了我,塔尔教授用着非常平定的表情说着普通的言语。
我对生命的理解、对生命的关注和解读却并不好,我当时并不幸福。解读往往比信息更加重要。
摆脱限制、阻碍,或是对失败的恐惧。
要凿除完美主义,它使我们虚弱并常常伤害我们。要砸除成功的能力,因为我们可能害怕成功。
也许我们对生活中所拥有的东西感到内疚,这些都会反过来限制我们。也许还要砸除恋爱关系中的限制,明白我们在恋爱中失利的原因。
看了好几遍塔尔教授的讲解,我又想起先前想到过的哲学言语,其实那些哲学道理很好懂,可是现实生活中,我们总是很容易就被一些繁琐的小事偏离。
我们嘲笑着别人犯下的各种错误,我们看不惯各种各样不同的习惯,可是没有想到我们也是其中的一员。
仔细回味着这几年自己的经历,想着自己哪里真正做错了,想着自己错过的事情,想着自己浪费的时间,想着自己耗费的精力,想着自己无谓的……其实,这都是自己的人生啊,是自己无法替代最真实值得怀念让人感动让人欢喜让人忧愁让人悲伤让人痛苦不能重来不能复制有时候绚烂多彩有时候灰暗不已就像海枯石烂就像天长地久冥冥中有天意但有时候变化无常的人生啊。
我不能成为周瑾,我要成为我自己。打开手机,开始寻找路夏天的手机号码。找了一会,忽然发现我已经删除了路夏天的联系方式,不得已,我只好求助别人。
找到了熙行羽的号码。
“行羽兄,最近过得好吗?”由于要他的帮助,我的语气自然要好好的。
“阁下是?”
我隐忍住自己的脾气,“哎,行羽兄就不记得韩枫了?我的声音也忘记了?”
“哦。”
“你就不能多说几句吗?”
“哦。”
“……”我摆出了好脾气,“最近在干嘛。”
“魔兽。”
“哦。”
“嗯。”
“……”
“……”
相互沉默了一段时间,我和他在手机时间无言的滴答声中似乎听到了对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