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附辙神色阴郁的看着董小雅,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是小叔,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是我找了你,你现在要反过来到楚倾歌的阵营去么,你难道没有想过,她根本不会把你当回事么?”董小雅歇斯底里起来。
她无法接受,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最终居然还是输给楚倾歌。
“那你要我怎么办?实话告诉你,我当初回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帮你!”楚附辙的神色逐渐狰狞,“不然你现在告诉我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我的公司得救,又能让你不丧命!”
董小雅看着逐渐癫狂的楚附辙,心中渐渐产生了一股惧意,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方才的气势全无,颤抖着道:“你不能这样,我已经让你······你答应过我的!”
闻言,楚附辙的眼中的确闪过了一丝迟疑,可也只是一瞬间。
“先不说她能不能容得下你,就是让你这样做的付兴彦,也未必是真心的!”董小雅瞅准机会,连忙提醒道,“我的目的很明显,我的目标,从来都只有楚倾歌。”
慢慢的,楚附辙的神色有了一丝缓和,可还是迟疑的看着董小雅,“可是我的公司······你难道有什么办法?”
董小雅心跳如擂鼓,忍住恐惧轻声道:“我知道楚附载手中有叶家给他的股份,那些股份所得的分红足以填补你的窟窿,但是就看你敢不敢。”
楚附辙明白了话中的意思,神色惊疑不定,“可是这必定会让楚倾歌狗急跳墙!”
“那也总比让她钳制你好得多!”董小雅提醒着,“你想想,如果你真的要了我的命,楚倾歌手上就多了一桩你的把柄!”
楚附辙不傻,他也知道这是楚倾歌给他设的圈套,可是催债的电话一个个打来,他不堪其扰。
几乎每天都活在恐惧跟惊吓之中。
“楚附载那个老东西现在身上有多少钱?”楚附辙像是下定了决心,“你清不清楚?”
董小雅舔了舔唇瓣,“按照常规,新一季度的分红如果到了他的手里,至少有上千万。”
上千万!
楚附辙眼中满是贪婪的光芒。
这么多的钱,足以填补他的窟窿!
甚至还够他东山再起!
“叶氏集团分红日在什么时候?”楚附辙缓缓闭起了眼睛。
大哥,不是做弟弟的不道德。
就当你在帮弟弟一次吧!
董小雅见他心动,刚才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渐渐落了回去,“三天后,就是十月十五。这个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他人现在不在帝都!”
“他在哪里?”
楚附辙阴沉的问道。
“我只知道之前他跟罗可离开了帝都。是楚倾歌安排的,具体的地方不清楚。或许已经换了一个城市。但我相信,小叔,你是可以找到他的,对吗?”
董小雅也渐渐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事情如果这样发展,以楚附辙的手段,楚附载的日子不会好过。
这样楚倾歌岂不是痛不欲生?
一想到楚倾歌可能会难过,董小雅心里就觉得痛快。
“不用给我戴高帽。你自己也小心点儿,我那个侄女,已经对你动了杀心了。”楚附辙不屑的冷笑一声,“与其有空在这儿高兴,不如想想怎么样保住自己的小命?”
董小雅慢慢捏起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想要了我的命,这得看看老天爷答不答应!”
“行了。”楚附辙冷声说着,起身往二楼走去,“晚上记得来我房间!”
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董小雅颤抖了起来,声若蚊音,“我这两天不太舒服,可以改天吗?”
楚附辙回头看着她,一副狼顾之相,“怎么着?这就敢不听我的话吗了?”
“没有,小叔。”董小雅低下头,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这个臭不要脸的老家伙,等事情一结束,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楚附辙冷哼了一声,“识相就好。”
说完,便上去了。
董小雅捏着拳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白秀芬此时才敢从楼上下来,眼中不乏关心跟担忧之色,上前问候道,“小姐,你还好吗?”
“好不好的,我又有什么办法?”董小雅悲哀地笑着,“我这一辈子,算是葬送在楚家跟叶家人的手上了。”
想起之前,楚倾歌同自己说过的话,白秀芬犹豫道:“其实,当年的事,大小姐并不知情,她也是被蒙在鼓中。小姐为什么这么恨她?”
“恨她?”董小雅的秀目之中都是泪水,“我是恨不得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她,或许我就不会被楚家收养。”
不会碰到那个禽兽不如的人,拥有这样悲惨的一生。
白秀芬其实对当年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如今楚附辙回来,看着他和董小雅之间的相处的模式,以及那点儿隐秘的不可说的话题,才猜到了七七八八。
却又不敢明说。
“可是二老爷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跟他合作,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白秀芬苦口婆心的说着。
董小雅冷笑一声,“吃亏?我这一辈子吃的亏还少吗?只要能让楚倾歌难受,没有什么不能付出的。”
看她如此的执拗,一个念头在白秀芬心中慢慢扎根,长出了茂盛的花。
良禽择木而栖,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看着董小雅视死如归的走上了楼,白秀芬出去了,找了个隐秘的角落,给手机里尘封已久的电话拨了过去。
她有自己的孩子,也有自己的生活。
这些年的照顾,也早都全了董小雅的恩义。
那边接的很快,是楚倾歌略带慵懒的声线,仿佛还带着笑,却一点儿都不惊讶似的,“白姨,这个电话我等了很久。”
“大小姐,我有事儿跟你说。挑个时间,我想见你一面。”白秀芬斩钉截铁的说着。
楚倾歌坐在沙发上,悠哉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没问题,白姨什么时候想见我都可以。我随时恭候。”
挂了电话,白秀芬的心好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慌张的不得了。
与当年背叛楚家的心情如出一辙。
楚倾歌听着短线声,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董小雅啊董小雅,这回你该拿什么跟我斗?
不多时,白秀芬短信发来了见面地址,楚倾歌扫了一眼,嗤笑了一声,“还真是小心,选了个和董小雅住处离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也难怪,白秀芬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当初差不了多少。
第二天上午,楚倾歌准时赴约。
一进到茶馆的大门,就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坐在窗边。
正是白秀芬了。
楚倾歌走上前,坐到了她对面,笑吟吟的道:“白姨,好久不见了。”
白秀芬这才取下墨镜,笑容有些勉强,“是啊,大小姐。上一次见还不是这样。”
而是在红灯区。
她看到了楚倾歌所有的阴暗面。
“上一次原本只是想给董小雅一个教训,连带着你也绑了出来,我的本意也不是这样的。”楚倾歌的神色很是和善,仿佛十分的尊敬面前这个长辈。
要不是知道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白秀芬几乎要相信楚倾歌说的话了。
“大小姐,许久之前,您同我说的那句话,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她犹疑了半晌才缓缓说着,“良禽择木而栖,我懂了。”
楚倾歌的笑意越发明显,“我就说你是聪明人,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