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溟第一反应是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会想到罔晓情呢?虽说这位罔家二小姐对自己表现出了不小的兴趣,也‘花’了不少心思讨好自己。若说没有遇见素挽,这样的一位大家闺秀,他也说不上排斥。可自遇上素挽后,他的心思就都被她勾了去,以至于罔晓情这边,他不过是虚以委蛇,无非是从她口里听到的一些事情让他有了些许兴趣。但她本人,他却是越来越没什么兴趣了。怎么会听到这种声音,他的脑海里会想到罔晓情?可不是荒谬?
素挽以他的名义约罔晓情出来,他虽然不理解,却也幻想着,是不是素挽会是希望自己和罔晓情划清界限。若真是如此,他今日真是毫不犹豫地就想要跟罔晓情说清楚。
一想到此,李沧溟不禁抬头看了看远处天虹桥的方向。月光下,那儿空空‘荡’‘荡’的,不论是桥面上还是桥下,都是一个人都没有。
李沧溟正想着要不要在回去瞧瞧,船身忽然剧烈地晃动,一个人影从其中一条客船上踉踉跄跄的爬了上来,分明是个‘女’子的身影。
李沧溟正面对着船泊的方向,心道这下可很是尴尬。正想要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却是在低头的那一瞬间,不经意瞥见了那个‘女’子的样子。李沧溟打了一个‘激’灵,眼前那人不是罔晓情却是谁?
很不巧,今晚的月光很亮,将唐来渠旁的两人照的分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罔晓情也看到了李沧溟。
罔晓情瞬间傻了眼,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下意识地想要避过脸去,假装没有遇见。船身却是再度晃了晃,一个头发斑白的男人从船上一跃而上,对着罔晓情喊道:“你干嘛这么着急走啊!”声音里头分明还夹带了一丝**的戏谑。
罔晓情脸‘色’刷白,想要和那人撇清关系,却已经说什么都迟了。
她的头发还微微有些蓬‘乱’,因为出来的着急,裙摆还有一截被掖在了腰间,此时的罔晓情哪里有平日在李沧溟面前刻意塑造出的那种端庄贤淑的模样?
只一眼,李沧溟就再也不愿意去看她,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脏了自己的眼睛似的。
他转身‘欲’走,罔晓情一下子就彻底地慌了,“王爷,不!不要走。……不是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一刻,罔晓情大脑里头一片空白,她慌不迭地冲上去,想要拦住他,只觉得他这一走,自己心里头的那个梦便是彻底地碎了。
李沧溟被她拦住去路,一时间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正想对素挽说,是你要找她的,有什么话你同她说。可一撇头,哪里有素挽的影子。
李沧溟四下里张望,罔晓情已经过来牵住了李沧溟的外袍,“王爷,能不能听我解释?”
背后传来一声粗音,“原来是王爷!”只见小船一晃,一个身影大踏步地上了岸来。
待人走到近前,李沧溟方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再看他头上束发的襥巾,瞬间想起此人原来是罗‘门’的吴长老。
李沧溟对此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在罔家‘门’口,那时候,罔家本有意要让素挽嫁给吴长老。此人又老又丑,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此时走过来,却是一边不慌不忙地系着腰带,一边直接走到罔晓情身旁,将她一把捞起来,“晓情,你要跟王爷解释什么?倒是也说给我听听?”
他表面谦恭,实际上,却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宣示他在罔晓情身上的主权。
李沧溟冷笑一声,这世上还真是有这种恬不知耻的人。明明在外边不知廉耻地做这种野合之事,居然还挂在嘴边甚是得意。“我从前以为,牝‘鸡’司晨,已经是天下之大不幸。可万万没有想到,她死后,留下的是怎样一群乌合之众呢。”李沧溟只感觉罗‘门’一直在突破自己的下限,“打扰了。”
这便要绕过两人离开。
他连看都没看罔晓情一眼,可饶是如此,罔晓情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李沧溟的不屑与鄙视。在他的眼里,仿佛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不,在他的眼里头根本就没有自己。
吴长老过来搂住她的腰,对李沧溟道:“王爷慢走,那我们就不送了。”
那一声“我们”深深地刺痛了罔晓情。明明他的手隔着好几层衣服,但罔晓情却依然能够感觉到那是一张又粗糙又老的手,让她顿时羞愧难耐,恨不能拔出刀来把自己被他‘摸’过的地方统统给剁了去。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罔晓情迅速地从吴长老的身边弹开,转而跪倒在了李沧溟的脚边,“王爷,王爷救我!是他强迫我的!王爷你别走!”她一下子就哭出声来,模样何等的楚楚可怜。
李沧溟被她拖住脚,走不开,听得她抱着自己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却是眉头紧皱起来。
吴长老似乎万万没料到罔晓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眼睛胡子都瞪到一处了。“我强迫的?呵,你再说一遍?!”
罔晓情只不管吴长老说些什么,此时她像是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只是恳求着李沧溟,“王爷,求您带我走,求您了。”她哭喊着,像极了第一次李沧溟在城郊从罗凯手里救下她和素挽时的情境。罔晓情是想要凭借这一点唤回李沧溟的一点回忆。她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最后的困兽之斗了。
吴长老见罔晓情抱着李沧溟哭诉,登时就明白过来此‘女’的心思,也明白了自己在她心里边究竟是什么态度。当即便翻了脸,“你说我强迫你?笑话,你全身上下,哪一处看来是老子强迫的?”
罔晓情虽然衣衫不整,但身上的衣物却并没有任何撕扯的痕迹,若说是强迫,又怎么会一点反抗都没有?
罔晓情听他这样说,只是扯着李沧溟哭喊,“我若是不从,他只怕要害我‘性’命。我……我哪里敢反抗?”
吴长老听罔晓情这样说,气极反笑了,“好啊。好一个罔晓情,当初你来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一转眼,是看我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还是找到更好的了,便说我是强迫的。呵呵,你是忘了当初自己的模样了?还是要我来提醒一下你,当初是谁在庙市刻意偶遇,非要找上来履行婚约的?要不是有人死乞白赖地缠着我,老子才不稀罕罔家的人。又是谁为了打探罗‘门’的消息,百般谄媚,连肚兜都送出来了。”吴长老说着,将袖筒里的一水红肚兜扔在了罔晓情的身上。罔晓情面‘色’大变,扯着李沧溟的脚喊道:“这不是真的,王爷,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