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香对他的保证信以为真，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眼底的冷笑。
“奶奶呢？你一个人过来的？”
鱼香从他怀里抬起头，睁着湿润的大眼睛看了几人一眼，乖乖道：“你们好。”
鱼香咯咯笑，宋书玉碰了下她的头，“还报复上了是吧？”
“瞒了我什么？”
谢老女士放下筷子，“书玉，奶奶吃好了，你和香香慢慢吃。”同情地看了鱼香一眼，躲进了书房里。
几个人一边闲聊，一边推着车往前走，刘主任想到周舒越那孩子，摇了摇头。
宋书玉：“……”
办公室的几个老师站在原地。
鱼香咦一声，“我也可以去吗？”
“你现在说，我不打你。”
“哦。”
宋书玉躺倒床上，夹住两条不安分的腿，“再乱动，明天不带你一起去了啊。”
“哇——我错了呜呜呜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那么好吃呀，鱼香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看了会男生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问：“我真的可以吃吗？”
她松了口气，嚼着香喷喷的鱼肉说：“也没什么，就是我去找你是从阳台上跳下去的。”
崽子都有了，她眼珠转一下，宋书玉都知道她心里有了什么小九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说不打你，再撒谎就翻倍。”
“只要你到时候安静些，乖乖坐在我旁边看书，别闹腾就行。”
“哦，”说着抓了把他的胳膊。
小人鱼受惊似的挺直背，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求你了奶奶，不要说，宋书玉会打我屁股的。
宋书玉很不是滋味地坐到椅子上，敲了下她的小脑瓜，“你看谁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鱼香小脸一下子垮了，见他走过来，忙缩回手，背在身后，无辜地眨着眼道：“我没拿呢我没拿！”
鱼香趴在他后背上，搂紧他的腰，嘴角扬的高高的，“好啦。”
办公室的老师看了这么一出，也明白了，含蓄笑道：“宋同志，这是你爱人？”
“呜呜呜宋书玉臭王八坏孩子，你说了不打我的呜呜呜……”
宋书玉点点头，“我爱人鱼香。”
鱼香气呼呼地转过头，不回答他，反而兴师问罪道：“她怎么在这里？”
“你把鼻涕往哪抹呢小脏鬼！”
章父：“知人知面不知心，幸好没成，不然咱家素歆吃了苦都不知道跟谁说。”
小脑袋垂得更低了，“奶奶在家呢。”
鱼香：“……”
路上雪后，到了傍晚有些融化结成了冰，宋书玉骑得很慢。
“我是去上班，不能带家属。”
外面天这么冷，宋书玉盯着她冻红的小耳朵，抬起手摸摸她的脸还有手，勉强维持住冷淡的表情，弹了下她额头，“还怪我凶你，我要是不出来你是不是要站在外面冻成小雪人？你看看你的手冰成什么样了？”
宋书玉沉下声：“鱼香香，我怎么跟你说的，路上滑不许你一个人跑出来，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我才不乖呢，鱼香噘着嘴，决定明天偷摸摸地跟着他去。
“这个是巧克力，特别好吃的。”
“香香。”
那哭声真可谓凄惨悲切，章母眼皮跳了跳，抬起头，“书玉这孩子怎么还打媳妇？”
鱼香哼哼，“我热。”
章母还不愿意相信：“这孩子不像是会打媳妇的——”
“我不该从阳台上跳下去。”
小脏鬼就小脏鬼，鱼香睁着红红的眼睛盯着他，像个小兔子一样，他走一步，她围着桌子蹦跶一步，生怕被他捉住一顿揍，“对不起我错了。”
“……我保证。”看来不是小事。
谢远芳看清楚她眼里的祈求，忍俊不禁。这么害怕，还敢从楼上跳下去，幸好他们这是二楼，不然要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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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书玉拿着鸡毛掸子，悠闲地和她捉猫猫，“哦，你错哪了？”
要是打到了，都哭不出声了，鱼香一点也不笨，她抹了把鼻涕，捂着屁股和他转圈圈，“我错了嘛，你别打我。”
胡文彬低声笑了笑：“就是看上去傻傻的，我看宋同志跟个老父亲一样。”
刘主任跟着走过来，冲一群男生吼道：“都站在这干什么，放学了还不快点回家！再堵在这都留下来扣班级荣誉分。”
“我不该在雪地上跑那么快……”
鱼香嗯嗯两声，扭身子：“那我一整天见不到你，我难受~”
次日一早，宋书玉带着鱼香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人很惊讶，他解释了一下，众人听到鱼香怀孕了，都好奇地看着她的肚子。
章母：“……”
宋书玉和谢老女士商量了会，走到屋里。
等到他上完一节课回来，小媳妇已经醒了，他进来都没注意，反而盯着旁边的周舒越看。
宋书玉给她盛了碗汤，“慢慢说。”
“鱼、香、香。”
宋书玉骑着车慢悠悠地走远了。
鱼香瘪着嘴，更怕了，“我，我……”
“你保证。”
鱼香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你真不打我？”
“大声点。”
“鱼香香，你脏不脏？以后不许抹鼻涕听见没？”
“我还以为很高呢，我跳的时候还害怕来着，但是跳下去才发现一点也不高，嘿嘿嘿，我厉害吧。”
小人鱼坐在后车垫上，宋书玉脱下军大衣，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伸出来，抱着我，不许乱动听见没有？”
“恭喜宋同志，那么年轻就要做爸爸了。”
鱼香坐在车上，紧紧贴着他后背，小腿前后晃晃悠悠的，心里开心地想要吐泡泡，“宋书玉，我想和你一块去学校。”
“把脚缩回去。”
早上起来的早，宋书玉刚翻开教案，身边的小媳妇就趴在书上睡着了。
那么爱玩，他以后去上班，谢老女士有课，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怎么办？宋书玉越想越放心不下。
宋书玉眼都不眨：“真的。”
在小人鱼深刻反省后，宋书玉见好就收地把鸡毛掸子扔到一边，抱起在屁股后面抹了一把鼻涕的小人往浴室走。
女同学说到宋书玉时,声音娇娇的，刘主任蓦地停下脚步，转头：“小宋，你认识？”
“鱼香香，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头抬起来。”
站在墙角偷听的谢老女士捂住眼：“……”
鱼香迟疑两秒，为了自己的屁股，坚定道：“就没什么-->>
“生下来肯定是个漂亮宝宝。”
“没，没什么啊。”
手里拿着巧克力的男生被同伴拉走了。
“哎哎，同志好。”
宋书玉搬了个小板凳放在办公桌里面，鱼香坐在小板凳上，正好可以趴在桌子上睡觉。
鱼香扭扭身子，瞅他，“我来等你回家啊。”
宋书玉：“……”
刘主任笑：“没想到小宋媳妇也挺小的年纪，也不知道有没有十七八岁，看着还是个学生样。”
章父对章素歆道：“以后离宋家那孩子远点。”
“我都一天没见到你了，你还凶我，”鱼香嘟着嘴，像个白胖胖的包子一样，委屈地要落泪。
鱼香悄悄瞅了谢老女士几眼，提心吊胆地扒着饭。
早上问话的那个老师恍然大悟状：“我算是明白宋同志早上为什么黑脸了，看来这爱人长得太漂亮也不是件好事啊。”没看到往这一站，一群男学生就自动围上去了吗。
宋书玉笑着把人搂怀里，“过两天就去领证，明天中午带你去买新衣服，新鞋子，照相时漂漂亮亮的。”
宋书玉：“你偷跑出来的？”
宋书玉拿着鸡毛掸子指着站在桌子对面的小人鱼，气笑了：“我这还没打到呢，你嚎什么？”
宋书玉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把挑好鱼刺的肉夹到小媳妇碗里，“你们有事瞒着我？”
宋书玉简直要被这条记吃不记打的小人鱼给气死。
她长得太漂亮了，十七八岁的男生被看得面红耳赤,腼腆地点了点头,“给你吃。”
这一声嗯轻飘飘，办公室的老师却听出了隐藏在里面的不高兴，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也没听说宋书玉家里还有个妹妹呀？
宋书玉气归气，想着顽劣的小媳妇还怀着崽子，打屁股是不可能打屁股的，只能拿着鸡毛掸子震慑一下，以免这小妖怪知道他不会打她，第二天就能蹬鼻子上脸继续这样。
鱼香趴在床上，有模有样地翻着书，纤细修长的小腿从被子里伸出来，白嫩的小脚丫搭在床边。
前面一群男学生还在那叽叽喳喳,宋书玉垂下眼,把车停在一边,淡淡点了下头，“嗯。”
奶奶……鱼香垂下小脑袋，抠抠手指，声音小小的，蚊子一样，“奶奶在家呢。”
行了，这顿打是逃不了了。
“还有呢？”
又撒娇了，宋书玉挺直脊背，不让她磨着自己，“我以后中午都回来吃饭，你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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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没错，今天我在家她都能这么皮，要是放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上课都不安心，”谢远芳想了想说，“倒是可以跟我一起去上课，只是这孩子总想黏着你，怕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爱你们~
她就吃一口不碍事吧,宋书玉还没出来呢，鱼香左右瞄了眼，没看到人，喜滋滋地伸出小爪子,就想拿过男生手里的巧克力。
晚上，章家一家人正吃着饭，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异常响亮的哭喊。
“我错了！别打我屁股！！！哇——”
章素歆脸色苍白。
“你还凶！”鱼香甩开他的手要走。
一群毛都没长齐的男孩子，宋书玉冷冷地哼了声，低下头：“你怎么跑来这的？”
宋书玉嘴角抽了抽，额头上青筋暴起，手里的木筷肉眼可见的弯了。
谢老女士笑而不语。
鱼香被他凶的一愣，憋憋嘴，委屈地瞪他：“我想你嘛！”
两人到家的时候，谢远芳正好做好了饭，宋书玉到厨房帮忙把饭菜端到桌子上。
“好了，不凶不凶，”这就是个小祖宗，宋书玉笑得无奈，把人拉回来，握着冰凉的小手放到嘴边哈了口气，拉开大衣，把小手放到怀里，抱着人，走到停车的地方。
鱼香手抖了抖，整张脸都要趴到了碗里。
鱼香重重点头，“我一定不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