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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天阳真人怒极反笑,阴冷的目光蛇蝎般盯着牛二,“心月师妹可真教出一个好徒弟啊,竟然欺师灭祖,好,今天我就以大欺小,灭了你这个杂种。”天阳言罢目光一寒,单掌向前再次拍向牛二。
“去你妈的,你才是杂种,杂毛老道,生儿子没**儿,闺女长小**,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小爷接着就是。”牛二豁出去了,长剑一摆直刺天阳下阴。
“骄纵狂徒,杀了他。”
“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该杀。”
“就是就是……”
周围,喝骂声一片。在这个以师为尊的世界,牛二的言论简直就该用绳索勒死后去浸猪笼,再捞出来五马分尸,捡回残肢再凌迟,然后放在油锅里炸上一天拿去火化。
‘砰’的一声闷响,天阳真人连退三步才停下脚步,脸色潮红。他对面,心月不知何时到来,一脸寒霜冷冷地看着天阳。心月背后,柳玉环扶起牛二,戒备地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天阳弟子。
“好大的阵仗,师兄,不知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明示。”
天阳真人显然吃了个暗亏,平复一下气息道:“还是问问你的好徒儿吧,他骄纵蛮横,口出狂言,伤我徒儿,毁他宝剑,还要灭我天阳一脉,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这就是你的好徒弟。”
心月闻言脸色一变,回头看着牛二:“可有此事?”
牛二擦了擦嘴角鲜血道:“回禀师尊,天阳师伯纯属……胡扯!”光脚儿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已经得罪了,就干脆点儿,弄死好了,免得以后见面下不去手。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徒儿。”天阳真人何时受过这等训斥,抬手指着牛二,恨不得刮了他。
心月眉头一皱,道:“牛二,不得口出狂言,事情如何,从实道来,为师给你做主。”
话音落点,七道剑光闪过,掌门风落子带着萧天,真木大师带着杨明远、石虎,玉明带着燕剑锋落在场中。
风落子一扫全场,有些不悦地道:“天阳师弟,心月师妹,你们这是干什么?”
天阳真人看了心月一眼当先开口道:“回掌门师兄,心月师妹弟子牛二依仗修为和心月师妹宠幸,欺凌弱小,伤及同门,毁人兵器,又扬言踏平我天阳一脉,更在比试中使用卑鄙手段,我出言阻止横加辱骂,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有这等事?心月,你怎么说?”风落子扫了一眼牛二对心月道。
“回掌门师兄,我也是听到这边叫嚷刚刚才到,并未见到事情经过,只见天阳师兄出手狠毒,欲重伤牛二,遍拦了下来。”心月说着回头道,“牛二,你来说,事情到底怎样?”
“冤枉啊,冤枉。”牛二一听,立刻哭着普通跪倒在地,嘶哑着嚎了两声,“天阳师伯恶意栽赃,还请掌门师伯,各位师伯和师父为我做主啊。”言罢,牛二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牛二,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掌门师兄在,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玉明与心月青梅竹马,对她素有情义,闻言开口道。
“说罢,我今日就听听,什么天大的事让你们两脉座大动肝火,不惜刀兵相见。”风落子冷笑一声道。
“掌门师伯,诸位师伯,是这样的。”擦了擦眼泪,牛二抬起头,“晚饭过后,弟子正在房中打坐练功,却不想天阳师伯弟子王汉甲前来寻我比斗。王汉甲与弟子素有间隙,弟子入门第三日就在食堂嘲笑弟子,后来又到弟子房中寻衅滋事,被柳师姐赶走,不想今日又来。弟子忍无可忍,与他比斗起来。”
“说来也怪弟子,新晋黄衣,火候不到,又得掌门赐予飞剑,不小心削断王师兄兵器划伤他腰腹,弟子连忙赔礼,不料王师兄却大骂弟子,弃剑离去,扬言找人报复。”
“弟子也没在意,师兄弟间为了印证仙术,也经常切磋,时有失手,任谁都不会记仇。弟子以为王师兄只是气话,回房继续练功,却不想,天阳师伯带着众多弟子前来,言说弟子伤他徒儿,恶意损坏宝剑,扬言踏平师伯一脉出手教训我。”
“弟子连连赔礼,不想天阳师伯根本不听,弟子去寻师尊,师伯也不需,吩咐他手下弟子将我围在中央,并派出何云道师兄和弟子比试,言说如果弟子胜,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弟子若败,师伯就亲自出手毁我武功,挑断筋骨扔下山去。”
“你血口喷人,小杂种,我什么时候说要毁你武功,条段筋骨扔下山去。”天阳大怒,上前一步就要出手。
“天阳师兄,何必大惊小怪,免得失了身份让弟子笑话,掌门师兄在此,自有公断,你不必急。”天阳主掌刑罚,大权在握,隐隐有直追掌门趋势,四脉都有天才弟子被他以各种理由打压、驱逐,可谓公敌。真木大师不冷不热地道。
“好,好,好,我看你能说出些什么来。”天阳真人强压怒火瞪着牛二。
“哦,对对对,天阳师伯还骂我作小杂种,还叫何云道师兄不必留手,就算杀死弟子也有他顶着。”若论真本事,牛二不行,不过若论栽赃陷害,牛二可谓祖宗级别,信手拈来,滴水不漏。
“我什么时候要何云道杀死你了,云道,你来说。”天阳真人牛眼圆睁大吼道。
“当时只有弟子一人在场,其余都是师伯的人,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会附和的,师伯又何必找人,弟子只是说事情经过而已,是非曲直自有掌门师伯公断。”牛二说着猛烈咳嗽起来,丝丝鲜血溢出嘴角。
心月背后,柳玉环心中暗笑:好个牛二,口口声声陈述事实,却句句假话,明明刚刚还对自己笑,悄声说伤势并无大碍,现如今却又吐了口血。恶人还需恶人磨,天阳一脉平时也太过霸道,牛二这么一闹也能消停不少。想罢也不点破,只静静看着。
“继续说。”风落子脸色铁青,他对天阳也很忌讳。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天阳一脉已经威胁到长门的地位,身下两个年轻一代高手更出长门。
“是。”牛二恭恭敬敬拜了一拜继续道,“何师兄宅心仁厚,不忍下手,被弟子取巧胜出。弟子本以为胜出就可如天阳师伯所言就此揭过,不想天阳师伯突然出手偷袭,一掌将弟子击成重伤,而后又欲除弟子而后快,幸亏师父及时赶到拦了下来,再后来,掌门师伯和诸位师伯师兄都到了。”牛二言罢重重叩才缓缓站起身。柳玉环一见,急忙‘配合’地跑上去扶住。
“天阳师弟,你有何话说?”风落子面色清冷,转向天阳真人道。
“黄口小儿,本座不屑与他辩解。”天阳真人长袖一甩转过头去。
真木大师微微一笑道:“天阳师兄,你是不屑说呢还是不敢说呢?这牛二只是一个小小黄衣弟子,是兄弟间切磋也属正常,时有失手在所难免,你却如此兴师动众,惊动了掌门师兄,恐怕你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吧。”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心月身上。
“真木,你不要欺人太甚。”天阳真人脸色骤变。
今日他只是无意中听两名弟子说牛二得心月喜爱,赐予地黄丹炼化晋级黄衣,长门也颇有拉拢之意,特将烈阳剑赐给牛二。二代弟子第一人萧天更与柳玉环、牛二相谈甚欢,把酒夜话,而后亲送二人出门。
牛二仗着师尊心月和长门撑腰,恃强凌弱,先于食堂众目睽睽之下侮辱王汉甲,后又上门挑衅,打断王汉甲三根肋骨。此次出山,更变本加厉,仗着烈阳剑削铁如泥,毁掉王汉甲的宝剑并将之击成重伤,更扬言有朝一日踏平天阳一脉。
天阳虽然年过七旬,却野心勃勃,想要取掌门而代之,奈何风落子昔年就是同辈第一人,力压众人登顶。虽然登上掌门之位后从未出手,但天阳更加看不透他的修为,不敢轻举妄动,也只好着力培养弟子,希望他们能在八年后的掌门之战中封王,自己也名正言顺的成为掌门师尊。
二代弟子杰出者共有七人,他天阳一脉占据两人,力压长门与真木一脉分庭抗礼,八年后的掌门大战大有希望。谁知牛二横空杀出,短短一个月晋级黄衣,又得掌门青睐,与萧天交好,这让天阳如坐针毡。
己方虽有两名杰出的年轻弟子,但八年时间足够改变太多事情,牛二的出现打破本来微妙的平衡。如果成长迅,八年时间足够牛二追平众位师兄,甚至会越他们,就如同二十年前的那个人一般,后来居上。届时心月一脉又将成为一大阻力。
即或牛二修为不如其他人,他的出现也让长门和心月一脉有走到一起的趋势,如若那样,长门第一人萧天在柳玉环的帮助下很可能最终脱颖而出。到时候,天阳一脉不仅失去资格,就连现在的位置都岌岌可危。
所以,牛二成了天阳真人眼中的一根木刺,必须除掉!
真木大师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天阳师兄,在场之人大多都是师兄你的门下吧,逼迫牛二与你比武的也是你吧,失败后出尔反尔出手伤人的还是你吧,如此说来,真木不解,我如何欺人太甚了?”真木言罢,目光灼灼盯着天阳真人。
天阳真人脸色铁青,抽搐几下。
真木大师有意针对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八年后的掌门之战,双方都志在必得,暗中更是多次交手,真木的得意弟子侯涛更被天阳设计陷害逐出山门。七名杰出弟子中,真木也有二徒,就算没有牛二,他们早晚也要分出个胜负。
“真木。”风落子扫了真木大师一眼,又转向心月,“心月师妹,你看怎么解决?”
真木大师毕竟还是外人,挨揍的是心月弟子,地盘还是心月一脉,心月不开口,此事终归不好解决。
“决斗!”心月盯着天阳真人,语气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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