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热闹氛围,不久前的事就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人忘了。
孟锞见她唇角带笑,语气都柔软了几分,掺着笑:“还吃吗?”
女孩子摆手,身子往后倒,靠在了沙发上:“你这是要将我当猪来养吗?”
这样语气轻快的姐姐是乔贝玲没有见过的,从小她们关系都不太好,而且在印象中,她们从来没有和平的吃过一顿饭。
大部分的时间,她在家都是一个人呆着,其实她有想过去找她,可是不敢,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她时,自己没有底气。
“你晚上为什么要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来吃饭?”这话是乔贝棠问的。
被打断思绪的人回答:“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语气也有些无奈,今天有些害怕,也有些丢人。
“白芝芝是疯了吗?给你介绍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她就你这么一个亲女儿,也不知道将人查仔细些再做安排。”
“姐,这事说来话长,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不要叫我姐,既然说来话长,就不要说,现在我们送你回家。”
车子从西餐厅向乔宅开了过去,车上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乔贝玲坐在后排,眼睛看着外面,但余光在偷看自己的姐姐。
很快就到了乔宅门口,这会儿不算晚,不知道乔通是怎么收到消息的,在乔贝玲刚下车的时候,就迎了出来。还热情的对着乔贝棠和孟锞打招呼,原本小情侣是想将人送到就离开的,可是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进了乔家。
乔文道和白芝芝正坐在里面,两夫妻见到三人一同进来也不明原因。但乔文道脸上挂着笑,立刻招呼大女儿和孟锞坐下,然后叫人上了不少点心和水果。
乔贝玲见到母亲脸色就不好,走到她面前抱怨:“妈妈,以后你不要给我介绍男朋友了,我今晚上差点就被欺负了,还好遇见了姐姐和姐夫,想想都害怕。
我保证,以后在学校我一定不会背着家里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可是我真的不想去相亲了,那个男人又胖又丑,听说家里还有老婆。”
听到这话,白芝芝有些着急和后怕,赶紧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怪我,怪我,以后不给你瞎介绍了。”
屋子里都是两母女的讨论声,剩下的几个人都喝着自己手里的茶,明明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姐姐、姐夫,都自动忽略掉了。
等两母女说完话后,乔文道问了一下晚上的情况,听完后就拍了拍桌子,嘴里骂完那个男人,又气愤地看了一眼白芝芝。
喝完杯子里的茶,乔贝棠说:“我们既然人已经送到了,那就先回去了。”
“这也是你家。”
这话乔贝棠不知道该怎么接,思考了一下:“我们手里还有案子,等案子结束后,有时间再来坐坐。”
这也算是她的让步了,其实她以前也有想过和他划清界限,可是他却是没有做过实质性伤害她的事情。
特别是去给徐若歌扫墓后,心里对乔文道会生出一种亲近感。有次做梦,她似乎也梦到徐若歌了,她对自己说,她就是乔贝棠,是真正的乔贝棠,这话将她的脑子弄得有些乱。
原本绷着一张脸的乔文道,神色缓和:“那到时候你们一起来吃饭。”既然女儿让步,他也得退一步。你们两个字,算是对孟锞的一种认可了。
“好!”女孩子答应了。
乔贝棠起身,孟锞跟着起身,乔文道让小女儿去送他们,他能感觉到小女儿开始想靠近自己家姐姐了,这是好事。这两个女儿,他都是疼爱的,没有厚此薄彼过。
三个人一起朝门口走去,乔贝玲心一横,直接挽上了姐姐的胳膊:“你哪天回来吃饭?”
“看情况,等案子结束。”
“我相信你,案子一定会很快就结束的,到时候我来你住的地方接你。听说你开了家花店,我能去吗?”
“可以。”
没说几句话,就走到车子前面,今晚的月亮虽然弯,但月光很亮,似一层薄纱笼罩下来,衬得周围静谧温柔!
乔贝玲性子虽然较弱,实则心眼不坏,只是白芝芝一直在灌输她要夺得父亲的宠爱,所以她才会去争,但她内心也很单纯。
通过上次学校的事情,她就觉得这姐姐压根儿不稀罕家里的钱,要不然她搬出去干嘛?而且孟家的财力也不必家里差,姐姐本身也很有本事。她虽然是乔家小姐,身边朋友不多。
在车子发动前,乔贝玲靠近车窗,很热情的挥手:“姐姐,姐夫,到时候记得一块儿回来吃饭。”
孟锞难得和颜悦色地看她,还破天荒回了一声:“好!”惹得副驾的人,笑了几声。
车子慢慢远去,直到没影了,小姑娘才进屋,只是到客厅后,就蹦跶不动了,因为乔文道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叫姐姐就可以了,叫什么姐夫,这婚都没结。”
某人嘴里回答:“哦!”心里却在抱怨自己的亲爹,明明两人在的时候,都没有说她,这会儿人走了,还学会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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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孟锞刚去巡捕房,小朱就将给王葆萍送药的姑娘给带来了,那姑娘很小,也就十六岁左右,看到巡捕房的人怯生生的。
老李:“头儿,乔法医什么时候来,那姑娘见了你,话都说不清楚,我怕她等下会哭。”
孟锞不解:“我又不是坏人,哭什么哭!”
结果那姑娘虽然没哭,可是看到他就直打哆嗦,最后还是等到乔贝棠来问的话,这事小朱和老李偷笑了好长时间。
审问室里只剩下乔贝棠和那个小姑娘了!
“我给你倒了一杯热水,你先喝一口,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开始?”
小姑娘点头:“好。”
“要不我们先聊一会儿其他的,你那么小怎么没有去上学?在那里上班,累不累?”
聊到自己家的事,她就不紧张了,很快房间里的问话就开始了,慢慢话题就转移到了田光利他们来那会儿。小姑娘说,这药是中药,刚来王葆萍就将药给了她,告诉她该怎么熬药,她只负责熬好送过去就行了。
乔贝棠问她:“田光利死哪天,也就是他们住进去的第二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小姑娘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们一般只有他们在有吩咐的时候,进院子,没有其他事,我们不会去那里的,老板说过里面的人我们惹不起。
那天晚上,我倒是记得一件事,就是哪晚王夫人洗了热水澡,我烧了不少的水,我去换水的时候,还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可是我没敢说。”
乔贝棠又问:“那你见过其他男人进她房间吗?”这个问题就很直接了,小姑娘瞬间就红了。
半响后:“我见过大力进她屋子,就这两天,我负责打扫王夫人的房间,可是早上看到大力从里面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看错没有。”
小姑娘没有看错,她只是怕惹来麻烦,上次巡捕房的人来问话,她都没有说这些。乔贝棠看着她:“你放心,今天你说的话我们都会保密,而且你来这里,他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