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报社的位置不是很好,与中心区域有些距离。所以这边一到天黑时间,外出的人不是很多。现在大半夜,路上早就没有人了,汽车更是少见。
从上车开始,乔贝棠心里就在想,他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孟锞淡定的开着车,不经意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饿不饿?”
“还好,一点点。”女孩子回答得漫不经心,和饿肚子相比较,她更想睡觉。还好身体的本身素质不错,皮肤底子好,不然像她这样经常熬夜,黑眼圈那些问题早就出现了。
“要不要去我家吃点宵夜再回去?”他只是单纯地想关心一下她,一个姑娘工作这么努力,写稿写到大半夜肯定肚子会饿。他记得,只要她肚子一饿,脑袋就运转不过来。
心里憋不住话的乔贝棠,急了,捏紧手里的的包,侧过脸看他:“孟锞,我是不是最近得罪你了,还是你看我不顺眼?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就直说好不好?”这样的相处模式,她有些害怕。
车子一下子刹住了车,停在了路边上,这里比较偏僻,连路灯之间的距离都隔得很远,显得周围有些萧条。
孟锞侧过身子,双手搭在女孩子的肩膀上,稍微使劲,让她与自己对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不满了?”是他方式没有对吗?可是追女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见她没有接话:“我来接你下班就是看你不顺眼?那我敌人站在我们面前,是不是我就得送把枪过去,让他杀了我,才能体现出我的恨意。
乔贝棠你干嘛说反话?我在对你好,你难道没看出来?”他是真心实意想对她好的,自从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就想这样去做,然而也控制不住这样去做。
如果他不是孟家的人,或者她不是乔家的人,也许他表达得会更直接一些。他没有选择说出来,是不想那么鲁莽,还有就是想解决两家的事情后,再来和她心平气和地谈上一谈。
肩膀上的手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放在自己小肩膀上像有千斤重量。乔贝棠听完他的话,脑子才清晰了一些,此刻他和孟锞离得很近,虽然天色有些晚,但依然能看到他炯炯有神的双眼,挺拔的鼻子,轻抿的薄唇。
突然有些庆幸,这是在黑灯瞎火的地方,因为她脸红了,血液不断在体内翻滚。细细琢磨了一番他的话,他说他在对自己好。
送她来上班,接她下班,请她吃饭。在这些好里,并没有想再杀掉她的心思。从第一天来,差点被他一枪崩了,到后来险些被他扔海里,她心里还是怕他随时会弄死自己的。
“只要你不想杀我,怎么样都行。”想了想又补充:“其实我挺有用处的,我会验尸,会写稿子,还会帮你破案。你和我交朋友,也不算亏,我家里还有一个会做饭的小殊柔。”
故作轻松的话里,在暗示他,提醒他,她能带给他利益!同时也说明,她在这个世界里,过得不安,很害怕。
这话一说出来,孟锞就懂了,她小心谨慎,很怕在和自己的相处中,会丢了小命。不知道她的害怕从何而来,明明是乔家的大小姐,却过得如履薄冰。
瑞凤眼里带着怜惜,竟一把将人揽尽了怀里,在她入怀那一刻,心里生出了一种满足的情绪。就像他再次掉进血海中,忽然身边就有了依靠,让他心生安宁。
男人将下巴抵在女孩子的瘦弱的肩膀上,静静感受她在怀里的温度。鼻尖嗅着属于她淡淡的清香,这会儿没有了孟少爷,也没有了乔小姐的身份,只有他们。
乔贝棠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又没有听见他说话,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声问:“你怎么了?”难道黑道少爷也有没办法解决的烦恼吗?
这人怎么会没有烦恼,有时候手里的东西越多,烦恼反而更重。今早上明锐的报纸一出来,巡捕房就有了压力,现在这么多人看着这案子呢?
“你是不是因为案子的事情,没关系的,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现在死者的信息不是出来了吗?那就顺着查,总有线索的!”
乔贝棠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这是孟锞第一次知道,她原来口齿伶俐,话这么多。
“没事,就想抱抱你!”说完后,就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怕再抱下去就不想让她回去了。
车子再次发动,二十分钟后,顺利将人送到了乔家楼下,到家时,差不多是夜里一点了。
女孩子站在车窗前:“我进去了,你开车小心一点!”
汽车的车灯打开了,光一路铺到了的门口,等乔贝棠进门后,孟锞才开着车子离开。
乔贝棠轻手轻脚地上楼,但刚上二楼,就遇见了抱着枕头在等她的边悦,她是被汽车的声音吵醒的:“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
“报社加班,不过明天早上我可以休息半天,也不错。”乔贝棠说完话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我跟你睡吧?我好长时间没和你睡觉了,也好长时间没有跟你聊一聊了?”
“那你先去暖被窝吧!”
乔贝棠速度很快,洗漱之后,换了身衣服就上床躺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报社那会儿明明很困,这会儿脑子却很清醒。
“今晚上是谁送你回来的,你先不要说,我猜一猜,是孟锞对不对?”很笃定地语气,眼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嗯”
“贝棠,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和他走得有些太近了?”
“人家只是好心送我回来吧,我现在可是他们破案的大功臣,不对我好点行吗?”解释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镀层金。
边悦赞成的点头:“话虽如此,但你没发现孟锞对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吗?你就没有仔细想想,分析分析。”
以前帮忙尸检,趁着花店开业,他送过不少钱。后面除去送钱,就是送繁星大独家。他们之间就像交易,每谈成一单,对方都是以不同的方式,结清一次,互不相欠。
以前遇见案子,主要都是林阳川负责接送,以前每次来家里都是有目的的,现在截然相反。两个人不谈钱了,不谈什么大独家了,相处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
乔贝棠原本是躺着的,她回忆了一下孟锞的所作所为后,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不会是想追我吧?”
今晚上他还说就想对她好,还靠在她肩膀上,说想抱抱她。仔细想想,虽然明锐的报纸卖得很好,但也不能给到孟少爷压力吧,要是得罪了孟家,那报社还能生存吗?
“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他想追你,就像我当初想追林阳川一样。你是什么想法?”边悦继续追问。
“我没什么想法,就一句话,我们不可能,不适合。看来我以后还是得向他要钱了,我们之间只能谈钱,不能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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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边悦难得也休息了半天,两人吃完饭后,就下楼去帮殊柔看店,殊柔正好趁着这时间出去买菜。
店里的生意一直很好,特别上打电话来订花的人很多,边悦帮几个家里条件不怎么好的师弟找了送花的这活,大家各取所需,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在一个师兄出去后,乔贝棠发现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娘站在哪里。隔着玻璃,能看出那个大娘差不多五十几岁,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旗袍,虽然衣服比较旧,但很干净。
女孩子见大娘盯着花店好长时间了,便走了出去,站在大娘的身旁:“您好大娘,要进去坐坐吗?”
大娘笑了笑,有些害羞:“不了,我就想看看这些花,总感觉很熟悉的样子。”
乔贝棠劝了好长时间,她也不进去,最后边悦给两人搬了两张椅子出来。于是她们就坐在外面聊天,聊着聊着买菜的人,就回来了。
殊柔手臂上挎着个菜篮子笑盈盈的向大娘打招呼:“您今天来的比平日里早。”
大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给她打招呼的女孩子,殊柔将篮子放下:“得了,您这是又把我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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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好冷,码字时手感觉都是僵硬的。大家要多穿一点衣服,要好好保暖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