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宁之觉得自己的手中好像拿了一块烫手山芋。
她踌躇了一番,还是将手中的项链盒子盖起来,还给徐鹤。
“对不起,这个应该很贵重,我不能收。”
徐鹤笑了笑,“这有什么?这是你的圣诞节礼物,女孩子就算是工作了也可以做个小女生啊?”
淮宁之露出一抹腼腆地笑容,摇了摇头,“抱歉,我真的不能收。”
她将盒子放在打印室的机子上,转身说了句‘我去忙了’后,步履匆匆地离开。
徐鹤看了一眼淮宁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静置在哪里的盒子,仿佛被人丢弃了一样,孤独又可怜。
他叹了口气,正准备拿起盒子,身后突兀地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
“既然她不要,以后也不要送了。”
“秦总。”听到声音,徐鹤吓了一跳,心脏漏了半拍,转身抬头视线对上秦放。
秦放轻轻颔首,摆了摆手,“你去忙吧。”
全程懵逼的出去,徐鹤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里间。
刚刚秦放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让他不要当舔狗?
还是?
徐鹤晃了晃脑袋,不能往下深想,很容易想岔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徐鹤的心跟着往下沉了沉。
回到办公室。
“徐鹤,你的盒子没送出去?”是他们办公室的同事,王莉。
徐鹤抬眸看了一眼对方,点了点头。
王莉是他们部门出了名的八卦大师,看着徐鹤灰头土脸的模样瘪了瘪嘴,“就你还想追人淮宁之?人可是盛辉总裁的表妹,都住人家里呢。”
“我知道。”徐鹤有点儿不悦,蹙了蹙眉。
难道人家是盛辉的表妹,就不能追了吗?
“我跟你讲,这以后淮宁之说不定也是要跟达官贵人结婚相夫教子的,跟咱们这种平头老百姓不同。”王莉见人不说话,硬朝人跟前凑,还说的津津有味。
徐鹤原本就因为淮宁之直白的拒绝而感到心情有些憋闷,在加上王莉在一旁不停地逼逼赖赖。
他有点不耐烦,转头冷嗤了一声道:“能不能别说了?一个女的话怎么这么多呢?”
王莉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男的竟然对女生这么凶。
她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徐鹤冷道:“你死心吧,淮宁之迟早和秦总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徐鹤愣了一下,愤怒和怨怼让他暂时没有心情跟她计较,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刚刚王莉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淮宁之家境优越?甚至有可能要和秦放结婚?
之前听说过秦放是这一届副市长的儿子,再加上秦放在景天的名气和威望。
由此一来,徐鹤将王莉的言语潜移默化地记在心上,抿了抿唇神色有点儿难堪。
不远处的王莉看着徐鹤渐渐灰头土脸的神色,抿唇笑了笑。
没多久,徐鹤又突然起身,手里拿着盒子,不知道干什么去。
看徐鹤离开,王莉的大喇叭又悠悠响起。
“唉,我就说某人上去就是闲的,还天天往楼上跑,那不是白费功夫。”
周围的同事也看清楚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将二人的口角之争听的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凑近道:“别说了,你瞧见刚刚他手里拿着的项链了吗?是k家的新款,至少小一万呢。”
闻言,王莉愕然的瞪大了双眼,“这么多?他那儿来那么多钱?”
“估计攒的吧,看他也不怎么乱花钱。”
景天普通员工的工资每个月也就5500,徐鹤这种干工程的,在加上每年的分红,算下来攒一攒也能有不少钱。
公司还有个不成文的固定,员工之间互相不说彼此的具体工资。
这也造就了大家辨别同事身上的穿搭或者日用品分辨彼此的工资高低。
徐鹤离开办公室后,像是泄愤一般,从安全通道里爬楼梯,直奔顶楼的天台。
望着手中的盒子,徐鹤狠狠地吐了口气,有点儿不快。
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精挑细选买的,可是淮宁之却不领情。
难道她已经和秦放在一起?却没有告诉自己?
这么想着,徐鹤仿佛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挖了一刀,血淋淋地疼。
眼前的绒布盒子,越来越刺目,他心下一狠,将盒子朝着栏杆外面恶狠狠地甩去。
景天大厦纵观有32层,这一扔,盒子也不知道飘向何处。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莉等几个人好整以暇的视线轻悠悠地飘向他。
“看什么看?”
“呵,徐大工程师手里的盒子呢?这是送出去了?”王莉阴阳怪气地疑问了一句。
“扔了。”徐鹤没好气道。
王莉和其他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底满是挪喻讥诮的神色。
看样子,徐鹤气急败坏了。
……
过了一会儿,公司邮件突然群发了一条消息:
刚刚接到市民举报,有人从景天集团的楼上朝下扔了一盒小方盒,险些砸中市民,如若是本公司员工,立马去一楼前台认领,并且跟警方解释详情。
这条消息一出,原本静悄悄的办公室瞬间炸了,所有人唏嘘了一声。
“谁啊在公司楼顶乱扔垃圾?”
“不知道啊,这也太缺德了吧,前段时间我才看到有个高空烟头差点烫伤一个婴儿车里的小孩。”
“啊?那也太危险了吧,我看这下那个扔东西的人不好过咯!”
“你说会是谁呢?”
众人议论纷纷,也暂时无法定夺。
淮宁之看到这条消息后,莫名地想到了徐鹤。
自己刚刚拒绝的好像有点儿直白,他,应该不会觉得不高兴吧?
就在自己思想了没多久,秦放的声音再次如魔音灌耳从办公室里透了出来。
“淮宁之!”
突如其来的一声沉喝,当着办公室所有同事的面,众人也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阴恻恻地望向她,对于秦放的阴晴不定已经习惯。
大家同情又无奈地望向淮宁之,默默替她流泪。
淮宁之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几分,起身慢吞吞地朝办公室走去。
路上,她还不忘自己深想,难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